随着自己越说越多,到自己快要出院跟张守望告别,纪北年出现时,就发现秦野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他知道的也只是记得日记里安宁因为后来被纪北年罚时简略提过一嘴,但没想过出事儿时,居然都只有小姑娘自己。
而纪淮的脸色此刻同样阴沉,像是湖底都彻底被寒冰冻住。他们都没说话,病房里静得能听见输液管滴答声。
我也下意识地收了声,嘴边只停留在了那句“纪北年闯了进来”。
我偷觑着两个人的神色,低头搅动着手指,肚子又一阵抽痛,引得我不由的往后缩了一下,就把后背撞向了床头,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为什么被纪北年抽的事儿。
我的痛呼声,迅速将两个低气压的人唤回了神。
秦野迅速转身,伸手就要将我捞回怀里哄,但我却突然心虚的把自己往被子里埋。
他眼疾手快拉住了我快要蒙上头的被子。狐疑地看我:
“怎么了这是?冷么?”
我红着脸不敢看他,又往被子里缩,但他牢牢扯着被子。我一个用力直接把后背又跌上了床,疼得我“嗷”的叫唤着,翻身趴在了床上。
秦野赶紧撒手,看着我忍不住去够后背,他这才想起我被纪北年动家法的事儿。
他心疼的想要将我的脸转过来,突然又意识到,所以刚才小姑娘突然脸红和想把自己埋被子里,是因为心虚?
他眉头又轻蹙,避开后背,捏上我的后脖颈,使了些力气的,将我的头转过来,声音微冷:
“心虚什么?”
待看到我眼眶氤氲,有些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他的模样时,表情没变,但语气却放轻了些:
“想起自己挨揍的原因了,嗯?”
我被这句话戳中要害,脸颊“腾”地红透了,埋在秦野怀里的脸恨不得钻到他衣服里去。
秦野顺势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手掌隔着被子按在我捂着温水袋的小腹上,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暖得人发困,可心里的慌劲儿一点没减。
“张守望?”纪淮突然插话,语气平平,却让我心猛地一跳。
我心里惊恐,他怎么知道,我瞳孔骤缩的模样没逃过两个人的眼睛。
“所以,旷课出去真的是因为他?”
纪淮追问。
我低头,眼珠子转着,想问意识空间里的阿月怎么办。
但纪淮推着轮椅再次靠近我,伸手挑起我的下颌:
“说话,所以刚才说的时候,一口一个‘张哥’叫的关系很好,所以刚才说到要跟张守望告别时,是突然想起自己被纪北年罚的事儿,心虚了?”
他牢牢钳制住我的下巴,发出一连串的诘问。
我心虚的习惯性想要低头逃避却又做不到,只能低低应了声:
“嗯。”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旷课去?”
纪淮声音越来越冷,脸色也越来越阴郁,刚才的那丝温情似乎只是错觉。
我感受着他手上的力度随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重,望着他眼底那抹再次妖冶起来的绯红,嘴唇嗫嚅着,吓得想往后缩: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