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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坑藏劲弩胡兵伏,帐设疑兵汉卒骄

卷首语

《大吴史?纪事本末?德佑诈降之变》载:“德佑中,瓦剌屡攻京师不克,太师也先乃施诈降计,遣使者送降书,称‘愿罢兵议和,需帝亲出德胜门,循元兴帝与瓦剌盟例,歃血为誓’。时吏部尚书李嵩、侍郎张文等内奸,力劝帝亲往,谓‘帝出则胡兵退,京师安’;太保谢渊察降书有诈,谏曰‘也先狼子野心,必设伏诱捕,帝不可蹈险’。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侦得瓦剌于德胜门外三里设伏兵三万,挖陷坑、藏劲弩,内奸李嵩已泄帝拟行日程。渊乃定计:以京营卒为帝替身,伏兵于侧,待敌发难则击之。及谈判日,也先见替身,知计败,纵兵攻,伏兵起,瓦剌溃,内奸悉擒。史臣曰:‘非渊之明,帝必为胡酋虏,京师殆矣。’”

《玄夜卫档?破诈录》补:“降书以瓦剌狼毫墨书就,伪称‘献马千匹、还被俘卒三百’,然墨层含羊脂(瓦剌军用墨特征),且提‘元兴帝盟例’—— 查《元兴帝实录》,帝从未与瓦剌盟于德胜门,此乃破绽。李嵩私遣亲信送帝‘行驾仪注’于瓦剌使者,被玄夜卫暗探截获,注上有嵩亲笔圈改‘帝亲登盟台’四字。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五十二柜,入《谢渊破也先诈降案勘卷》。”

胡酋诈降书假意,诱帝亲临德胜址。

内奸附议催行驾,忠相察奸阻险歧。

伏兵暗布防圈套,替身明充避祸机。

若非谢公识诡计,宸衷早落虏尘欺。

也先送款藏刀戟,李嵩进言陷帝危。

降书破绽昭然在,盟例虚言不可依。

玄夜侦营知伏马,京营设伏待胡师。

谈判台边戈乍起,破谋全赖谢公奇。

京师未解胡尘扰,诈降书至起议潮。

佞吏谋私催帝出,忠良沥胆护君摇。

坑藏劲弩胡兵伏,帐设疑兵汉卒骄。

一役破奸安社稷,至今犹颂谢公劳。

京师德胜门的城楼下,瓦剌使者捧着降书,骑马立于护城河外,身后跟着两名随从,皆穿羊皮袄,腰挎弯刀,神色却无降者的谦卑,反带几分倨傲。从二品都督同知岳谦率京营卒列阵城头,箭弩对准使者:“放下兵器,方可入城!”

使者冷笑,扬了扬手里的降书:“吾乃瓦剌太师也先麾下使者,奉太师令送降书于大吴皇帝,尔等岂敢无礼?” 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从二品)见状,对身边的谢渊(正一品太保)道:“太保,此使者神色不善,降书恐有诈。”

谢渊点头,命人 “接降书,验身份”。玄夜卫卒用吊篮将降书吊上城头,谢渊展开一看,降书以桑皮纸书写,墨色暗沉,是瓦剌常用的狼毫墨(混羊脂),开头称 “瓦剌太师也先,谨致书于大吴德佑皇帝陛下”,内容谓 “屡犯京畿,实乃误会,今愿罢兵,献马千匹、还被俘卒三百,唯需帝亲出德胜门,循元兴帝与瓦剌盟例,歃血为誓,永结盟好”,末尾盖着瓦剌王庭的狼头印。

降书送进御书房,萧桓(德佑帝)看着,眉头紧锁:“也先愿议和?还要朕亲去德胜门?” 李东阳(正一品内阁首辅)躬身:“陛下,元兴帝(对应永乐帝)实录中,并无与瓦剌于德胜门结盟之例,此节可疑。且也先反复无常,恐非真心议和。”

话音刚落,吏部尚书李嵩(正二品)出列:“陛下,此言差矣!元兴帝虽无此例,然今时不同往日,京师被围久矣,卒疲粮尽,若帝亲往,显陛下仁厚,也先必诚心罢兵。若拒之,恐胡兵再攻,京师危矣!”

吏部侍郎张文(正三品)立刻附和:“李尚书所言极是!臣闻瓦剌使者带了被俘卒十人,今日已送至城外,可见其诚意。陛下若亲去,一日便可解围,百姓也免受兵戈之苦。”

谢渊上前一步,手里举着降书:“陛下,李尚书、张侍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降书有三疑:其一,元兴帝无德胜门盟例,也先妄提,乃试探陛下是否知史;其二,瓦剌献马千匹,却未言交割地点,含糊其辞;其三,墨含羊脂,是瓦剌军用墨,寻常降书当用民用墨,此乃备战之兆。臣请陛下勿信,更不可亲往!”

李嵩反驳:“谢太保过虑了!也先乃蛮夷,不知典籍,用错墨亦常理。太保恐是怕议和后,自己掌兵之权旁落,才故意阻挠!”

“李嵩!” 谢渊怒视他,“臣若怕失权,何必在京师危难时力主守城?臣只恐陛下落入陷阱,成为瓦剌的阶下囚!”

朝堂上吵作一团,萧桓看着双方,心里犹豫 —— 他既盼着早日解围,又怕也先有诈。最终,他道:“降书之事,容朕再议。谢太保,你命玄夜卫查探瓦剌动静;李尚书,你与礼部商议盟誓礼仪,双管齐下。”

谢渊心里一沉 —— 萧桓虽未应允,却已动了议和之心,若李嵩再从中作梗,恐生变数。他退出御书房时,瞥见李嵩与张文交换了个眼神,嘴角藏着笑意 —— 内奸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玄夜卫北司的文勘房里,张启(从三品文勘房主事)正对着降书反复核验。日光透过窗棂,落在墨痕上,他用银针挑开一点墨层,放在鼻尖闻了闻:“秦指挥使,这墨里确含羊脂,是瓦剌军用墨,且纸是大吴通州产的桑皮纸 —— 瓦剌不产此纸,定是此前劫通州粮库时所得,可见降书早有准备,非临时所写。”

秦飞点头:“还有降书里的‘元兴帝盟例’,我查了《元兴帝实录》,元兴帝曾五次北征瓦剌,皆战而胜之,从未结盟,也先这是故意造假,试探陛下是否清楚先祖旧事。”

“那被俘卒呢?” 谢渊走进来,问道。此前瓦剌使者已将十名被俘卒送至城外,萧桓命人接入,安置在驿馆。

秦飞道:“臣审了那十名卒子,他们都说‘也先确有议和之意,营中已开始收拾行李’,可臣观其神色,皆有惧意,似是被胁迫。且其中一名卒子,手指上有瓦剌兵常用的茧子(握弯刀所致),恐是瓦剌兵假扮。”

谢渊沉吟:“派暗探潜入瓦剌营,查探虚实。若也先真要议和,营中当无备战迹象;若有诈,必设伏兵。”

秦飞立刻挑选三名精锐暗探,换上瓦剌兵的衣服,趁夜色潜入瓦剌营。暗探李信(从八品)混在瓦剌兵中,见营里根本没有收拾行李的迹象,反而有卒子在德胜门外三里处挖陷阱,陷阱里插着尖木,周围藏着数千骑兵,马鞍上都挂着弯刀,显然是准备突袭。他还偷听到也先对部下说:“待大吴皇帝一到盟台,就放箭,抓活的,不愁大吴不割地!”

李信悄悄退出来,刚出营就被瓦剌兵发现,他砍伤两人,才侥幸逃回。秦飞听完汇报,立刻带他去见谢渊:“太保,也先在德胜门外设伏三万骑,挖了五十个陷阱,就等帝亲去!”

谢渊攥紧拳头:“果然是诈降!李嵩、张文定是知道此事,才力劝帝亲往!秦飞,你去查李嵩的亲信,看是否与瓦剌使者有接触!”

秦飞派暗探盯着李嵩的亲信小吏王福(正九品),果然发现他深夜去见瓦剌使者,递上一个锦盒。暗探趁王福离开,截住他,从锦盒里搜出一张纸 —— 是帝的 “行驾仪注”,上面写着 “帝于初三辰时出德胜门,登盟台,随员仅李嵩、张文、谢渊三人”,末尾有李嵩的亲笔圈改,将 “随员十人” 改为 “三人”,还批注 “盟台周围勿设兵,以示诚意”。

“王福,这仪注是李嵩让你送的?” 秦飞将纸扔在他面前,声音冰冷。王福浑身发抖,点头:“是…… 是李大人让的,他说…… 他说也先会保他做大吴丞相,让我…… 让我别声张。”

秦飞将王福押入诏狱,命诏狱署提督徐靖(从二品)审讯。可徐靖是旧党成员,与李嵩交好,竟拖延审讯,还偷偷派人给李嵩报信。谢渊得知后,亲自去诏狱:“徐靖,王福通敌,事关帝安危,你竟敢拖延?”

徐靖躬身:“太保,王福是李尚书的亲信,需谨慎审讯,若屈打成招,恐伤百官之心。”

“谨慎?” 谢渊冷笑,“等帝落入瓦剌手中,你再谨慎也晚了!” 他命玄夜卫卒接管审讯,亲自提审王福。在铁证面前,王福终于招认:李嵩不仅让他送仪注,还与也先约定,若抓住萧桓,就立萧栎(对应朱祁钰,萧桓弟)为帝,李嵩任内阁首辅,张文任吏部尚书。

谢渊将供词奏报萧桓,萧桓气得脸色铁青:“李嵩!竟敢通敌叛国!传旨,将李嵩、张文打入诏狱!”

可李嵩早有准备,他带着二十余名吏部官员,跪在宫门前,喊冤道:“陛下,臣是冤枉的!是谢太保陷害臣,想独占兵权!” 张文也跟着哭喊:“陛下,臣从未通敌,王福是被屈打成招!”

一些与李嵩交好的官员也纷纷上奏,替李嵩求情,称 “无实据不可定罪”。萧桓看着宫门前的官员,又看了看谢渊,心里又犹豫起来 —— 他虽信谢渊,却也怕严惩李嵩,动摇文官之心。

谢渊看出他的顾虑,躬身:“陛下,李嵩的供词、仪注、瓦剌伏兵的证据,皆确凿无疑。若今日不惩,他日再有内奸,谁还敢护陛下?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有虚言,甘受斩刑!”

萧桓看着谢渊坚定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将李嵩、张文关入诏狱,待破了也先的诈降计,再一并审讯!”

谢渊知道,仅关了李嵩、张文还不够,也先的诈降计仍需应对 —— 若直接拒和,也先会以 “大吴无诚意” 为由再攻京师;若按原计划让帝去,又恐有险。他召集岳谦、秦飞、杨武(正三品兵部侍郎)等人,商议对策。

“太保,不如派个替身去?” 岳谦提议,“京营卒里有个叫赵安的,身形、声音都像陛下,可让他假扮,陛下留在宫中。”

谢渊点头:“此计可行。赵安需提前演练帝的言行,穿帝的常服,带帝的玉佩(仿制品)。同时,岳都督率两万京营卒,伏在德胜门两侧的树林里,待也先发难,就冲出来;秦指挥使带一千玄夜卫,盯着瓦剌使者的随从,若有异动,立刻斩杀;杨侍郎,你去工部,让张毅尚书赶造五十架弗朗机炮,架在城头,支援伏兵。”

众人领命而去。谢渊去见萧桓,陈明计划:“陛下,替身赴约,臣与岳谦、秦飞布防,既不让也先起疑,又能挫败其诡计。待也先败后,再肃清内奸,京师可安。”

萧桓握着谢渊的手,声音哽咽:“谢太保,朕此前险些误信奸人,多亏有你。朕听你的,一切由你安排。”

赵安得知要假扮帝,既紧张又激动:“太保,臣定不辱命!就算死,也不让也先伤陛下分毫!” 谢渊拍了拍他的肩:“好兄弟,你不会死,我们会护着你。事成后,朕保你升正七品。”

接下来两日,赵安跟着帝的内侍演练言行,从走路的姿势到说话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岳谦则率京营卒悄悄伏在德胜门两侧的树林里,卒子们都拿着长刀、弩箭,炮架也在城头架好,只待也先上钩。

谈判前一日,萧桓在御书房召见谢渊,手里握着降书,神色复杂:“谢太保,若也先见是替身,恼羞成怒,再攻京师,怎么办?”

谢渊躬身:“陛下,也先若攻,我们有伏兵、有火炮,京师可守。且臣已派人去南京,让柳彦尚书(正二品南京兵部尚书)速派援军,援军不日便到。若今日不去,也先仍会找借口攻城,不如将计就计,挫败其诡计,让瓦剌知我大吴有备,不敢再犯。”

萧桓看着谢渊,想起此前谢渊杀马守御、派死士搬兵,次次都能化解危机,心里的疑惧渐渐消散:“朕信你。明日,就按你的计划来。”

可当晚,萧桓又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写着 “谢渊欲借瓦剌之手除陛下,替身是假,诱杀是真”。萧桓看完,心里又慌了,立刻召李东阳入宫。李东阳看完信,摇头:“陛下,此信定是内奸所写,欲离间陛下与谢太保。谢渊若想除陛下,何必在京师危难时多次力保?且替身计划,臣也参与商议,绝无歹意。”

萧桓这才放下心来,命人烧毁匿名信:“朕险些又被奸人误导。明日,朕就在城楼上看着,若有异动,立刻支援。”

初三辰时,德胜门缓缓打开,赵安穿着帝的常服,骑着 “踏雪”(谢渊的旧马,帝曾赐给谢渊,今借予替身),身后跟着谢渊、李嵩的替身(京营卒假扮)、张文的替身,慢慢走向盟台。盟台是瓦剌搭建的,高两丈,周围无一人守卫,看似真有议和诚意。

也先骑着马,立于盟台旁,见 “帝” 来,假意上前:“大吴皇帝陛下,某已备下盟书,愿与陛下永结盟好。”

赵安模仿萧桓的语气,沉声道:“也先,你若真心议和,便先放还所有被俘卒,再献马千匹,朕方可与你盟誓。”

也先一愣,他没想到 “帝” 会如此强硬,心里生疑,盯着赵安的脸:“陛下似与往日不同?”

谢渊上前一步,道:“陛下近日守城操劳,气色稍差,太师若有诚意,便勿多言,速取盟书来。”

也先刚要挥手让部下拿盟书,突然瞥见赵安手上的茧子 —— 帝养尊处优,手上无茧,而赵安是京营卒,常年握刀,指节有茧。“你不是大吴皇帝!” 也先怒吼一声,挥手道:“放箭!抓起来!”

埋伏的瓦剌骑兵立刻冲出来,箭雨射向盟台。谢渊大喊:“伏兵起!” 树林里的岳谦率京营卒冲出来,城头的火炮也开始发射,炮弹落在瓦剌骑兵中,炸得人仰马翻。赵安在玄夜卫卒的保护下,退回德胜门。

瓦剌骑兵遭突袭,顿时乱作一团。岳谦挥舞着长刀,斩杀一名瓦剌将领,京营卒们跟着他,与瓦剌兵厮杀起来。秦飞带玄夜卫卒围住瓦剌使者及其随从,使者想拔刀反抗,被秦飞一刀斩于马下。

也先看着溃败的部下,知道诈降计败露,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大,下令:“撤!” 瓦剌骑兵纷纷上马,往北方逃去,京营卒在后追赶,斩杀瓦剌兵两千余人,缴获马匹一千余匹,填平了瓦剌挖的陷阱。

德胜门城楼上,萧桓看着瓦剌溃败的背影,激动得热泪盈眶:“谢太保!你又救了京师!” 谢渊躬身:“陛下,这是臣的本分。内奸李嵩、张文,也该清算的了。”

萧桓下旨,命谢渊、马昂(正二品刑部尚书)、刘景(正三品刑部侍郎)共同审讯李嵩、张文。在铁证面前,两人终于招认所有罪行:李嵩收也先白银五万两,承诺献城后做丞相;张文则私藏瓦剌密信十余封,泄露京师布防。

审讯完毕,萧桓下旨:“李嵩、张文通敌叛国,斩于西市,首级传九门示众;徐靖拖延审讯,包庇内奸,贬为庶民,流放崖州;其余旧党成员,按罪轻重,或贬或充军。”

西市刑场上,百姓们围着李嵩、张文的首级,扔着烂菜叶、鸡蛋,骂道:“奸贼!竟敢通敌害帝,该千刀万剐!” 首级传至德胜门时,岳谦率京营卒对着首级立誓:“我等定守住京师,绝不让内奸再害陛下!”

诈降计挫败后,谢渊奏请萧桓,改革内奸防范与外交制度:

设 “敌使勘核司”(从四品),隶礼部,凡外邦使者入境,需经该司核验身份、审查文书,防止细作混入;

完善玄夜卫侦缉权限,规定 “凡涉及帝安全、边地防务的案件,玄夜卫可绕过诏狱署,直接审讯,吏部、刑部不得干预”;

明确 “帝不出京议和” 的祖制,写入《大吴会典》,规定 “外邦议和,帝可派亲王或重臣代往,帝不得亲赴险地”;

加强京师外围布防,命工部在德胜门、安定门等要道筑 “预警台”,台上设烽燧,若遇敌袭,立刻举火传信。

萧桓准允,命李东阳、杨武牵头落实。这些制度的改革,不仅肃清了内奸,还为大吴的边防与外交奠定了基础。

不久,南京援军抵达京师,柳彦尚书带来粮十万石、棉甲五千套,京师的粮荒与军备危机彻底缓解。萧桓下旨,追赠在诈降计反击战中战死的京营卒为 “忠勇校尉”,家属由户部按月发放抚恤金,入祀 “忠勇祠”;赵安因假扮帝有功,升为正七品校尉,赐黄金五十两;谢渊加 “太师” 衔(正一品),赏绸缎百匹。

京师百姓为了纪念谢渊破诈降计、护帝安邦的事迹,自发在德胜门内立了一块 “破诈保帝碑”。碑身取房山青岩,高两丈,宽一丈,额题 “宸衷永固” 四字,碑阳刻着谢渊破诈降计的始末,碑阴刻着战死京营卒的名录。每至初一、十五,百姓们都会来碑前祭拜,有的献上鲜花,有的焚上香火,有的带着孩子,给他们讲当年的故事。

赵安后来留在京营,成为一名将领,他常对部下说:“当年,我假扮陛下,谢太保和兄弟们护着我,才没让也先的诡计得逞。你们要记住,身为大吴的卒子,既要忠君,也要辨奸,绝不能让内奸和外敌有机可乘。”

片尾

谢渊晚年致仕后,仍心系边防,曾多次向朝廷上书,建议加强边卫、训练密探。萧桓感念其功,特赐 “忠勇柱国” 匾额,悬挂于谢府门前。岳谦、秦飞、陈忠等人,也皆成为大吴的栋梁之臣,为边防稳定与朝政清明,贡献了毕生之力。

《大吴史?列传第三十二?谢渊传》载:“德佑诈降之变,也先诱帝出京,渊察其诈,设伏用替身,破敌计,擒内奸。帝赞曰:‘渊之智,胜似十万兵;渊之忠,堪比元兴帝时之名将。非渊,朕与京师皆亡矣。’”

《玄夜卫档?破诈录》补:“诈降案后,大吴始重敌使勘核、内奸侦缉,设司定规,边防乃固。德佑以后五十余载,瓦剌再不敢南犯,京师晏然,百姓无兵戈之扰。时人撰《京防录》赞曰:‘一计破诈降,百年无胡尘。谢公之智,永为后世法。’”

德胜门的 “破诈保帝碑” 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却依然矗立在城楼下。每当后人登上德胜门,看到这块石碑,都会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日子,想起那位识破诈降、保护帝王的忠良谢渊,和那些为了京师安危,浴血奋战的京营卒 —— 他们的故事,将永远流传在大吴的土地上,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辨奸忠、护家国、守太平。

《大吴祀典》将 “也先诈降、谢渊破计” 之事纳入,规定每年盟誓之日(即也先诈降的初三),帝需率百官至 “破诈保帝碑” 前祭拜,重申 “辨奸防敌、君不蹈险” 之理。礼部编撰《破诈录》,详细记载谢渊破诈降计的始末,颁行天下,让军民皆知 “外邦狡诈,内奸需防,忠良乃国之柱石”。

南京、宣府卫等边地,也纷纷效仿京师,立碑纪念此事,将谢渊的事迹编成歌谣,传唱在军营与街头。瓦剌的使者后来到京师议和,看到 “破诈保帝碑”,听了谢渊破计的故事,感慨道:“大吴有如此智勇之臣,何愁不兴?我等再不敢妄动诈降之计矣。”

时光荏苒,谢渊破诈降计的故事,成了大吴历史上的一段佳话。它不仅是一次军事胜利,更是一堂生动的 “辨奸课”—— 提醒着后世的君臣,无论外患如何凶险,内奸如何伪装,只要君臣同心、忠良在侧,就能化解危机,守护家国安宁。

卷尾

《大吴史?帝纪?德佑帝传》载:“德佑诈降之变定,帝萧桓益重太保谢渊,军国重事必召渊咨议,未尝轻决。帝尝召近臣于御书房,举案前降书叹曰:‘朕临御以来,京师三遭胡寇,粮尽、围急、计诱,危局迭起,皆赖谢渊沥血撑持。夫所谓忠臣,非徒守节而已,当如渊:见危则挺身为盾,察奸则锐眼如炬,除弊不避权佞,谋国不为己私。有此臣,社稷之幸,生民之幸也!’”

《玄夜卫档?破诈录》补:“自也先诈降计破,玄夜卫‘内奸侦缉科’威名震于漠北及东南诸邦。外邦细作闻其名,不敢轻入大吴境;朝中官宦鉴李嵩、张文之祸,亦不敢私通外寇。至永熙帝(萧桓嫡子,讳睿)即位,仍恪守‘敌使勘核司’之规(凡外使入境,需经三重勘核,无诈方可入见)、‘帝不出京议和’之祖制(遇外邦议和,遣亲王或一品重臣代往,帝不亲赴险地)。终永熙一朝,及后世泰昌、永兴二帝,边防晏然,瓦剌、鞑靼皆不敢南犯,时人谓‘谢公一计破诈降,制度垂范护百年’,非虚言也!”

胡酋设饵诱宸旒,诈献降书德胜头。内佞摇唇催帝驾,忠良沥胆布防筹。替身假作金舆至,劲弩齐发胡骑愁。今日碑前千载话,谢公智勇冠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