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远古人皇纪 > 第495章 命饲剑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山洞深处的熔炉火光将十二面铜镜映照得如同染血的兽瞳。镜面上新刻的荆棘血纹尚未干透,熊爪枯槁的手指抚过镜背十二道贯穿名字的冰冷刻痕,如同抚摸权力的獠牙。他独眼中映着铜镜里自己扭曲的倒影,一丝暴虐的餍足尚未升起,便被洞外传来的混乱嘶吼彻底碾碎。

“废物!一群只会刨地的土鼠!”熊爪的咆哮压过了金属撞击的余音。他枯槁的身影冲出洞口,独眼瞬间被火光外的景象点燃。

洞外新开辟的灰烬空地上,一片狼藉。三个新近掳掠来的外族男人,皮包骨头,眼神涣散如惊鹿,正被几名枯槁猎手粗暴地推搡着,试图让他们排成一条歪斜的横队。其中一个男人脚下一软,扑倒在冰冷的灰烬里,立刻招来兽筋鞭的抽打,皮开肉绽的闷响和压抑的痛嚎刺破寒风。另一个则像没头苍蝇般原地打转,被猎手一脚踹翻。负责操练的猎手小头目岩骨,熊爪的堂弟,正焦躁地抓着自己枯槁的头发,对着混乱的场面咆哮,唾沫星子在寒风中凝结成白雾。

“列队!列队!妈的,耳朵塞了兽毛吗?站直了!像根插进冻土的矛!”岩骨的吼声徒劳地回荡。这些新俘获的“猎手”,昨日还是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奴隶或小部落的散兵游勇,饥饿和恐惧早已抽干了他们最后一丝气力与反应,更遑论理解“队列”这种冰冷的秩序。他们眼中只有鞭影和熔炉方向飘来的、混合着焦肉与铜锈的死亡气息。

熊爪的独眼瞬间充血。铜镜评比刚刚建立的铁血秩序,在这群废物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可笑!迁徙在即,死亡冰原步步紧逼,他需要的是能撕碎猎物、也能撕碎一切阻碍的利爪,而不是这群连站都站不稳的软泥!他枯槁的脚狠狠踹在岩骨的后腰上,后者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废物带废物!”熊爪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刮过每一个枯槁猎手的耳膜,“连个队都排不齐,拿什么去冰原上跟猛犸抢食?拿什么去撕开其他部落的喉咙?等着被冻成冰坨喂雪狼吗?!”

死亡的绝对威胁下,空地死寂如坟场。新猎手们抖得像风中的枯草,枯槁猎手们也噤若寒蝉。混乱的根源显而易见——没有规矩,没有传承,只有鞭子和恐惧。恐惧能让人服从,却无法让人成为精准高效的杀戮机器。

“定…训…练…规…程…”秦霄极其微弱、如同冰层下暗流涌动的声音,艰难地挤出唇缝,带着灵魂深处铁血规则的冰冷回响。

定…训…练…规…程?!

熊爪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战锤砸开了混沌!定规矩?像管铜镜、管日晷一样,管这群猎手?!把打猎、杀人的本事,也变成铜片上的刻痕,日晷上的影子?!

一股冰冷、直达核心、如同战阵排列般森严的明悟瞬间攫住了他!对啊!光抽鞭子有什么用?!要规矩!要操练!要像打磨铜镜、校准日晷一样,打磨这些废物!把他们磨成锋利的石矛!

“操练!定规矩!”熊爪的咆哮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暴虐狂喜,枯槁的独眼扫过空地,如同在审视一堆待加工的粗坯,“以后!所有猎手!每天!给老子操练!”他枯槁的手指如同死神的令旗,狠狠指向岩骨,“你!带人!给老子定!什么时候练!练什么!怎么练!练不好怎么罚!都他妈给老子刻在骨头上!”

死亡的鞭影高悬!熔炉的火光映照着空地上一张张枯槁而恐惧的脸。熊爪枯槁的独眼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岩骨身上。

“定!现在就定!”熊爪的命令不容置疑。

巨大的恐惧下,岩骨枯槁的身体爆发出扭曲的亢奋!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原始的、试图掌控暴力的疯狂!他枯槁的手一把抓起地上一个抖得最厉害的新猎手,如同拎起一只待宰的羔羊。

“练…练站!”岩骨的声音带着模仿熊爪的凶狠,却难掩底气的不足,“像…像石头一样站直!站不稳…抽!”他枯槁的鞭子呼啸着抽在那新猎手腿上,后者惨叫一声,竟真的在剧痛刺激下勉强站住了。

“练…练跑!绕着灰烬跑!跑不动…抽!”又一个新猎手被鞭子驱赶着,踉跄地在冰冷的灰烬上跑动起来,每一步都扬起混合着骨灰的尘埃。

“练…练投矛!对着…对着那棵树桩!”岩骨指着空地边缘一个半焦黑的树墩。一个枯槁猎手示范性地投出石矛,矛尖歪斜地扎进树墩边缘的木茬里。

简陋、粗暴、充满了原始的直觉和即兴的惩罚。但这冰冷的框架,在死亡的逼迫下,开始强行套在每一个新老猎手身上。

“不够!”熊爪枯槁的咆哮如同炸雷,“太软!太慢!废物!”

他枯槁的目光如同毒蛇,猛地扫过蜷缩在洞口阴影里的青叶。她刚刚用兽筋勉强缝合了自己断指的伤口,左手缠着染血的破皮,深陷的眼窝里一片死寂。

“青叶!滚过来!”熊爪的鼓槌指向她,“记!把岩骨定的规矩!给老子刻下来!刻在骨片上!以后!就按这个练!练不好…按规矩罚!”

死亡的绝对威胁下,青叶枯槁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拖拽,踉跄地爬向空地边缘。她枯槁的右手颤抖着抓起一块相对平整的兽骨,左手断指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怎么记?记什么?岩骨那混乱的吼叫和鞭打?

“晨…起…列…队…站…姿…半…日…”秦霄枯槁的呓语如同冰冷的雨点,带着规则碎片残酷的韵律。

晨起?列队?站姿?半日?!

岩骨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闪电劈开了混沌!对啊!要定死时间!要像日晷的影子一样准!“对!晨起!第一缕光照进洞口!所有人!滚到这里列队!站!像插进冻土的矛!给老子站到影子移到日晷那个血刻痕!”他枯槁的手指指向祭坛方向,模仿着熊爪的凶戾,“站不稳!晃一下!一鞭子!倒下…直接扔熔炉当柴!”

“跑…圈…百…次…负…重…”秦霄的声音断续却清晰。

跑圈?百次?负重?!

“绕着灰烬场跑!跑一百圈!背上…背上给老子绑石头!”岩骨立刻领悟,枯槁的脚狠狠踢在一块石头上,“跑不完!少一圈!抽十鞭!爬不动…喂狼!”

“投…矛…百…步…中…靶…心…”秦霄的呓语带着精准的冷酷。

投矛?百步?中靶心?!

“投矛!对着那树墩!要扎进最中间那圈焦黑的木头里!扎不中…练到扎中为止!扎偏一次…饿一顿!”岩骨的声音充满了扭曲的兴奋,死亡的威胁让他灵感迸发,“练!往死里练!”

青叶枯槁的右手死死攥着边缘锋利的燧石刻刀,左手断指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每一次下刀都伴随着身体的痉挛。她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粗糙的兽骨片,燧石刀尖艰难地划下歪斜的刻痕:“晨起…列队…站…半日…不稳…鞭…倒…焚…” “跑…百圈…负石…少…十鞭…倒…饲狼…” “投…百步…中靶…偏…饥…”

每一个冰冷的字符都如同用她的血刻成。她刻下的不是文字,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铡刀。

“不够!”熊爪枯槁的咆哮再次响起,他枯槁的独眼扫过空地边缘几个被捆缚着、眼神桀骜的新俘虏,那是从一个小型游猎部落“岩羊部”抓来的战士,虽然枯槁,但眼神里还残留着野性的凶光。“练见血!练杀人!把他们,”他枯槁的手指如同点名的丧钟,狠狠指向那几个岩羊部俘虏,“捆到对面!当活靶子!练弓箭!练石斧!练见血!”

死亡的绝对命令下,空地瞬间死寂。连枯槁猎手们都感到一股寒意。那几个岩羊部俘虏猛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定!”熊爪的独眼死死盯住青叶颤抖的刻刀和岩骨苍白的脸。

“箭…靶…活…人…中…躯…干…不…死…”秦霄枯槁的呓语如同地狱的判词,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精准。

箭靶?活人?中躯干?不死?!

岩骨枯槁的身体剧烈一颤!深陷的眼窝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扭曲的领悟。射活人!还要射中身体不能立刻死?!“对…对!射他们!射肚子!射胳膊!射腿!不准射头!不准射心!要让他们叫!让他们流血!练手稳!练胆气!”他枯槁的声音因亢奋而尖利,“射死的…射手自己顶上去当靶子!”

青叶枯槁的刻刀猛地一滑,在骨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刺耳的刮痕。她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那行即将刻下的、如同诅咒的文字:“箭…靶…活…俘…中…身…不…毙…死…替…”

“还有!”熊爪枯槁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扫过那些在鞭影下麻木奔跑、投矛的新猎手,“练听令!练号令!”他枯槁的脚狠狠踹在祭坛旁那面巨大的铜鼓上,沉闷的巨响震得灰烬飞扬,“鼓声!不同的鼓声!代表不同的令!冲锋!后退!散开!合围!听不懂…就去当箭靶!”

“鼓…令…冲…退…散…合…违…者…靶…”秦霄的声音如同铜鼓的余震,冰冷地敲打在青叶的灵魂上。

青叶枯槁的右手如同灌了铅,燧石刻刀艰难地在兽骨上移动,刻下代表冲锋、后退、散开、合围的简陋符号,每一个符号后面,都跟着一个血淋淋的“靶”字。

冰冷的训练铁律和残酷的惩罚机制,如同无形的绞索,瞬间套在了每一个猎手的脖颈上。

“验!”熊爪枯槁的命令如同最终宣判。他枯槁的手指指向那几个被强行拖拽到空地另一端、捆在木桩上的岩羊部俘虏,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眼神里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和绝望。“现在!验箭术!谁先来?!”

死亡的绝对威胁下,空地一片死寂。枯槁猎手们握着粗糙的弓箭,手心里全是冷汗。射杀猎物是一回事,在众目睽睽下将活人当作练习的靶子,还要精准地避开要害…这需要的不只是技术,更是彻底碾碎人性的冷酷。

岩骨枯槁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深陷的眼窝扫过熊爪冰冷的独眼。他枯槁的手颤抖着抓起一张弓,抽出一支骨簇箭,箭头在熔炉的火光下闪着幽冷的寒光。他枯槁的腿如同钉在地上,拉弓的手臂肌肉因巨大的心理压力而痉挛。目标——那个被捆在木桩上、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岩羊部少年。

弓弦被缓缓拉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箭簇对准了少年枯槁的、微微起伏的腹部。

“射!”熊爪的咆哮如同惊雷!

嘣——! 弓弦震响!骨箭离弦!

噗嗤! 箭矢狠狠扎进少年大腿外侧的皮肉!鲜血瞬间涌出!少年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因剧痛而疯狂扭动!

“偏了!废物!”熊爪枯槁的鞭影呼啸着抽在岩骨枯槁的背上!“老子要的是肚子!大腿死不了人!练到射中肚子为止!再射!”

死亡的鞭影高悬!岩骨枯槁枯槁的脸上肌肉因恐惧和屈辱而扭曲。他枯槁的手再次颤抖着拉开弓弦,骨箭的寒光再次对准那扭动哀嚎的少年腹部。汗水混合着灰烬从他枯槁的额头滑落,滴进深陷的眼窝。

嘣——! 又一箭射出!

这一次,箭矢擦着少年剧烈起伏的肋部飞过,钉在后面的木桩上,箭尾兀自颤动!

“再偏!你想替他当靶子吗?!”熊爪的咆哮带着狂暴的杀意!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垮了岩骨!他枯槁的手再也握不住弓,沉重的木弓“哐当”一声掉在灰烬里。他枯槁的身体噗通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混合着骨灰的地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废物!”熊爪枯槁的独眼瞬间锁定了另一个枯槁猎手,“你!上!射不中他的肚子!你就躺过去让他射!”

被点名的猎手如同被毒蛇咬中,枯槁的身体剧烈一颤。他深陷的眼窝里只剩下纯粹的、冻结的恐惧。他枯槁的手捡起岩骨掉落的弓,抽出一支箭。拉弓的动作僵硬如石雕。箭簇在少年腹部和哀嚎的面孔间游移不定。

嘣——! 箭矢离弦!带着绝望的尖啸!

噗! 箭矢狠狠扎进了少年左臂靠近肩膀的肌肉!鲜血飙射!少年的惨嚎陡然拔高,随即因剧痛而嘶哑!

“又是胳膊!废物!全是废物!”熊爪的咆哮如同要将整个山洞震塌!他枯槁的脚狠狠踹在跪地的岩骨背上,“滚起来!继续定规矩!给老子加上!射不中指定位置的,自己上去当靶子!让其他人射他!”

死亡的逼迫下,青叶枯槁的刻刀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推动,在兽骨片上狠狠刻下新的血规:“箭…靶…活…俘…中…腹…不…毙…违…者…替…靶…”

石壁凹陷里,秦霄枯槁的身体毫无声息。深陷的眼窝紧闭。灵魂在无尽的冰冷黑暗中,那惨嚎扭动的少年、飙射的鲜血、岩骨跪地的背影、青叶染血的刻刀、兽骨片上冰冷的血规……化为最精准又最残酷的画面,狠狠撞击着那些高速旋转的规则碎片。一种冰冷的、带着血肉代价与绝对控制的“杀伐秩序”,在少年的哀嚎和岩骨的呜咽中扭曲成型。

一个冰冷、带着弓弦震颤与骨肉撕裂般回响的声音,如同最后的烙印,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杀…伐…之…技……” “必…以…同…类…之…血…淬…炼……” “此…乃…兵…道…之…基。” “以…命…饲…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