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要是打实,至少是个脑震荡。
若是以前,大卫可能就硬挨一下或者狼狈躲开了。
但此刻,经历了生死搏杀和斯安威斯坦的洗礼,黄毛的动作在他眼里破绽百出,慢得可笑。
甚至不需要启动斯安威斯坦!
大卫只是下意识地一偏头,轻松躲过拳头,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黄毛义臂和血肉连接处的关节薄弱点,用力一捏一拧!
“啊啊啊!”黄毛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条义臂瞬间失灵,软塌塌地垂了下来。
大卫顺势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另外两个跟班都看傻了,没想到大卫这么厉害,一招就解决了他们老大。
大卫走过去,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的黄毛。
他蹲下身,看着那条失控的义臂连接处。
“看来你这二手义体质量不太行啊,接口保护得太差。”大卫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学术探讨的味道,“很容易被拆下来。”
说着,他手指在那复杂的接口处快速拨弄了几下——这些知识,他为了安装斯安威斯坦,恶补了不少义体基础原理。
咔嗒一声轻响。
在黄毛惊恐的目光中,大卫竟然徒手将他那条价值不菲(虽然廉价但也是对他而言)的金属动力臂,从肩膀上拆了下来!
大卫拎着那条还在微微抽搐的金属手臂,站起身,对目瞪口呆的两个跟班说:“送他去医务室吧。这玩意儿…”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义臂,“没收了。告诉他,下次再找我麻烦,我拆的就不只是义体了。”
说完,他拎着那条金属手臂,像拎着一根火腿肠一样,面无表情地从两个瑟瑟发抖的跟班中间走了过去。
周围偷偷围观的学生们都惊呆了,随即爆发出压抑的兴奋议论声。
“卧槽!徒手拆义体!”
“太帅了吧!”
“黄毛这次踢到铁板了!”
大卫本来打算找个机会,把这条义臂还给黄毛,或者交给学校处理,顺便跟他那个有点势力的老大解释清楚,是黄毛先动的手。
他甚至想着,等张奶奶手术顺利完成,身体恢复,他就去找那个地下医生,把这要命的斯安威斯坦拆掉!
不过原装脊柱肯定是装不回来了,还好我不是中华人,更不是古代封建时期的中华人。
不然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项,我估计就足够被浸猪笼了吧。
大卫无奈的笑了笑,明天总归会比今天更好。
至于原装的脊柱,估计早就被店老板扔进垃圾桶了吧,或者卖进医院了。
说不定还能卖个高价,毕竟我身体素质不错。
不过这义体是肯定要拆的。
这力量虽然强大,但代价实在太可怕了,而且他并不渴望这种力量。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想让他轻易脱身。
当天晚上,当他拖着略显疲惫但心情轻松的身体回到住处时,却发现张奶奶的家门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像是被洗劫过!
而奶奶,不见了踪影!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桌上,用一把水果刀钉着一张打印的字条:
“想要老太婆活命,明天凌晨3点,带着斯安威斯坦,独自来城西废弃钢铁厂。敢报警或告诉任何人,就等着收尸吧。”
落款处,画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图案。
大卫的大脑“嗡”的一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愤怒和担忧几乎将他淹没!
是谁?!怎么会知道斯安威斯坦在他身上?!是针对他,还是针对这义体?!
他猛地想起今天被抢走义臂的黄毛,以及他那个据说有点黑色背景的“老大”。难道是他们?
不,不像。
他们层次太低,不可能知道斯安威斯坦,更不可能用这种方式。
是那个死去罪犯的同伙?还是其他盯上这军用义体的势力?
无数的念头在他脑中翻滚,但最终都汇聚成一个:必须救出奶奶!绝不能让她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他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从黄毛那里拆来的动力义臂。这玩意儿虽然廉价,但总比血肉之躯强。
几乎没有犹豫,他立刻冲出门,再次赶往那个废弃诊所。
“医生!开门!急事!”他用力捶打着诊所的铁门。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是大卫,以及他手里那条廉价动力臂,愣了一下:“你小子又干嘛?这破烂玩意儿哪来的?”
“别问那么多,给我装上它!现在!马上!”大卫的语气急促而坚定,眼中燃烧着焦急的火焰。
医生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义臂,似乎明白了什么,咂咂嘴:
“啧,麻烦上身了吧?跟你说过,斯安威斯坦是祸根。这破玩意儿装上去可没什么提升,反而会增加负担。”
“我知道!但我需要!哪怕多一点也好!”大卫几乎是吼出来的,“快点!”
“行行行,顾客是上帝。”医生让开身,“老规矩,局麻还是…”
“不用麻药!没时间了!”大卫直接躺上了那张冰冷的手术台,将动力义臂扔给医生,“以最快速度!”
“疯子…你小子真是个疯子…”医生一边摇头一边熟练地准备器械,“这次可是手臂神经对接,疼不死你!”
冰冷的切割感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冲击着大卫的神经。
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脑海里只有张奶奶慈祥的面孔和那张冰冷的勒索纸条。
恐惧和愤怒化作了力量,支撑着他承受这非人的痛苦。
他必须去!必须救回奶奶!
新的力量,新的义体,正在被强行接入他的身体。
城西废弃钢铁厂,注定将成为一个血腥的夜晚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