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未尽之言,刘徽在太多人的眼里看到的惋惜,都是恨刘徽不是男儿。
若刘徽是皇子,以她的聪明才智,文治武功,大汉未来的皇帝非她莫属。
年幼时看着刘徽的表现,无数的人扼腕。
见刘徽杀人不见血的将西域在短短几年时间纳入大汉的版图,更引起无数人的怨念。刘徽怎么就不是男儿。
人们在为刘徽惋惜她不是男儿时,当看到刘据,好些人都不由自主的拿着他和刘徽比较。
别人都忍不住的比,更何况刘彻?
越比,越会让刘彻不断的生出一些想法, 以刘徽作为标榜要求刘据,刘据怎么可能比及刘徽?
刘据不差,那是较于普通人。
一旦和刘徽比起来,刘彻能挑出无数刘据的错处。而且不需要过脑子。
生财之道刘据不行,武功刘据更不行。能拿得出手的喜欢读书,刘据也不及刘徽。
须知刘徽当年去了一趟太学,一看到太学里学子人写下的各类批注,从那以后,哪怕人不在长安, 太学里的书,络绎不绝的送往河西。
刘徽看书,哪怕是霍去病也一样。
宣室里的书楼,一堆一堆的书,两人是几乎都看完了。否则怎么能知道每一本书的位置?
在读书一事上,刘据同样也不如刘徽!
越比越让刘彻看到差距,越发让刘彻对刘据没有好脸色。
本来刘据骨子里就怕刘彻,因为刘徽的缘故那些害怕才减轻了些。
刘彻越发不喜,刘据能不怕?
刘徽头痛。她都成源头了?
“据儿自小就知道自己不如你,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比。你不用担心他因为陛下对他的寄以厚望,而认为你不应该如此能干。”卫子夫不能说不愁,刘彻不喜欢刘据,而且那种不喜越发不遮掩。
但刘彻喜欢刘徽。
对着刘徽是赞不绝口,认为刘徽好样的。
卫子夫清楚,刘彻不喜欢蠢人。这一点上,霍去病学了十成十。
刘徽早些年为了寻不到称手的人而愁,但如今不愁了。
“不用想那么多。你父皇不喜欢据儿,天下能入他眼的孩子又有几个。”宫里的一个个孩子,有一个算一个,无人能够比得上刘据,何况刘徽,因而刘彻都不想看他们几眼。
卫子夫自不担心。刘徽的文治武功摆在那儿,连刘据都无法和刘徽比,其他的孩子更不可能。
刘徽也明白,不喜欢这个事,没有办强求的啊!
要知道厌蠢这个事,无论是刘彻还是霍去病,打小就显露出来。
“明日记得去看看你们的母亲。”卫子夫叮嘱一声,好让刘徽别把那么一桩大事忘记。
“回去不许气你母亲。”末了卫子夫特意嘱咐霍去病。
霍去病没有多言,应一声。
可他那一挑眉的姿态,无疑在告诉所有人,那什么,卫少儿不闹,他不会气人。如果卫少儿敢闹,就不要怪他手下无情。
嘶!
卫子夫一眼瞟向刘徽,不得不同刘徽道:“你记得拉着你表哥。”
摇头,刘徽道:“能让表哥生气的事不多。姨母怎么斥责表哥,表哥一向是当听不见的。”
唯有当卫少儿把事情归到刘徽头上的时候,霍去病就不管了。
“阿徽。”卫子夫何尝不清楚。
正因如此才想让刘徽拦着点。
刘徽面带笑容的道:“母亲,咱们得懂得分清好坏。表哥为我撑腰,我要是拦着,那不成了不识好歹?姨母要是责备我,我也会生气的。母亲要我忍着生气跟姨母客气?”
此话落下,卫子夫都不好再说上些什么了。她哪里舍得刘徽受气。从小到大,刘徽何时受过委屈?
“算了,我不说就是了。”卫子夫乐意霍去病护着刘徽。
站在孝的立场,好些事由不得刘徽。霍去病出面解决问题,不用刘徽费心,再好不过。
刘徽和霍去病一并告退。挽着霍去病的手走向宫门,由衷感慨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母亲不容易。”
“徽徽会因为没有孩子而遗憾吗?”霍去病且问。
刘徽摇头道:“不会。我其实,还没有准备好当一个母亲。生下一个孩子,不是生下来就好。而是要把人教好,还要为他准备好一切。就算我们能有孩子,我其实也不想要。”
霍去病脚步停下,转头望向刘徽,刘徽认真的道:“句句属实,我是真的没有想好,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当好一个母亲。难道表哥想好怎么当一个父亲?”
被问到的霍去病抿住唇,父亲,也要想好再当吗?
刘徽一看霍去病让她问傻眼的反应,笑得分外愉悦的道:“表哥没有想过。那就不想。反正我也没有想好。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需要孩子。”
没有孩子,不需要顾忌太多,也不用担心别人能算计到何种地步,挺好。
霍去病望着刘徽明媚的笑容。孩子和刘徽比一点都不重要。他的徽徽,才愿意和他在一起。
应一声,霍去病的视线落在刘徽搂着他胳膊的手上,心情不由的变好。
有刘徽在身边,哪怕是这样静静的走,两人可以说一些琐事,也可以不发一言,都好。
至于第二日去见卫少儿的事。
不出所料,卫少儿又闹腾,话里话外都是在质疑刘徽能不能生。
陈掌汗淋如雨,一旁的陈荷目光冷得吓人。
对,陈荷已经嫁了人,人,不是当年订亲的郎君,而是军中的那一位赵破奴。
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都已经是懂事的年纪。
若非刘徽和霍去病让人往曲逆侯府上送信,道今日会到曲逆府,陈荷都不想回来。
结果听着卫少儿对刘徽贴脸说出的一番话,纵然刘徽脸色不变,观霍去病那张阴得都能滴出水的脸,不会有人以为霍去病是在跟刘徽生气吧。
“母亲既然一心系于子嗣,曲逆侯膝下唯有一子一女,也不算儿孙满堂。明日我会让人送几个女郎过府,为母亲分忧。今日到此为止。”对,到此为止。霍去病多一句话都不说,拉起刘徽马上离开。
陈荷听着霍去病的话,很是以为主意很好,就应该治一治卫少儿。虽然这个事不合适办,为人子女给亲爹送人不好。陈掌是霍去病后爹,不作数。况且霍去病定能寻着办法把事情办得无人可以指摘,不会亲自动手。
陈掌?
他受的什么无妄之灾?
霍去病送来的女郎,他是收还是不收?
收了怎么办?
不收又怎么办?
日子没法过了!
卫少儿此时看着霍去病和刘徽走了,一言不合就走了,气不打一处来的道:“他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若非是母亲,冠军侯不会只送人。母亲不知,这几年往冠军侯身边凑的女子都是何下场?”陈荷真是拿了卫少儿没有办法。
霍去病和刘徽的功劳权势摆在那儿,全天下的人谁敢不给他们面子的。因而长安城内几乎每一个都得奉承着卫少儿。
整个大汉朝里,除了卫子夫和平阳长公主,谁家女眷能像卫少儿一样受人簇拥,客气有礼,无人敢犯?无奈卫少儿让人捧得太高,倒让她生出她也可以左右刘徽的想法。
不,左右不了刘徽,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左右霍去病。
可惜,年少时的霍去病不是她能左右的,长成后的霍去病,更不可能为她所左右。
等闲诸事,霍去病都不会落卫少儿的脸。架不住卫少儿想要坏他和刘徽的感情。
霍去病和刘徽之间,陈荷瞧得分明,真正离不开,舍不下的人是霍去病。
刘徽对好些事的态度是顺其自然。
可是霍去病不是。
他要的他一定会得到。
他不要的,谁也别想塞到他手里。
刘徽如今的权势地位,她想要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得到。
河西那儿多少俊美的郎君对刘徽自荐枕席,若非刘徽不愿意,她可以像刘适那样活着。无所顾忌享受。
刘徽的情深,也让同为女郎的女官女将们担心,霍去病能不能还以刘徽同样的情深。
在河南的陈荷看得分明,霍去病的心里有刘徽,而且不愿意让刘徽因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刘徽能为他做到的,他也会为刘徽做到。
如今听着霍去病要给陈掌送女郎,就因为卫少儿话里话外透露出要给他纳妾的意思。
陈荷只想给卫少儿两个字,活该。这要不是亲娘,陈荷都不想看一眼。
原以为霍去病说明日送,应该可能要明日才会送,结果霍去病前脚刚走不久,人竟然就送来了。
啊,不是霍去病送的,是平阳长公主送的。
哈!这下更好玩了。
其中的缘由……
霍去病拉着刘徽离开曲逆侯府上,当即双双往平阳长公主府上去。
“长公主帮我挑几个不错的人送到曲逆侯府。”霍去病和刘徽的计划本也是要来看望卫青和平阳长公主的。从曲逆侯府出来,霍去病干脆利落,礼让人回府拿去,直接过府。
一张口霍去病要人,意思平阳长公主立刻明白,给曲逆侯府上多添点事。
平阳长公主本质上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一听霍去病的要求,“那有何难。”
美人嘛,平阳长公主府上多了去,要挑几个挑几个。
怕是霍去病早想好了。
要是卫少儿一直不老实,就不要怪他手下无情。
刘徽和霍去病虽然也是不养人的主儿,想要几个人,从哪儿要不了?
看,眼下霍去病不就直接要人了?
无论是卫青亦或者是刘徽,对此事相互交换眼神,管不了,不能管。
把人惹毛的卫少儿,就要尝尝自己想给别人的苦。
哼哼哼!平阳长公主不怎么想跟卫少儿计较。卫少儿本也不过是平阳长公主府上的奴婢,那么多年,因为卫子夫、卫青、霍去病、刘徽,卫少儿在长安风光无限。
无人跟她计较,由着她在长安威风八面,莫不是她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得让着她,敬着她?
平阳长公主也听说了,卫少儿没少在外头论起刘徽和霍去病成婚多年无子的事。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指刘徽不能生。
哈!大汉朝能生的女人无数。然大汉朝能灭匈奴,能够定西域,以令大汉版图得以扩张,百姓得利的人独一个刘徽。
平阳长公主对鼠目寸光的卫少儿早有不满,都是看在卫青、卫子夫和霍去病的面上,平阳长公主无视。
如今霍去病登门所请,平阳长公主立刻挑几个人给送到曲逆侯去。
“无子。你们聚少离多,又是一心为了国事。谁敢说你,我把人舌头都给扯下来。”平阳长公主霸气的让人送去,料想给卫少儿三个胆子都绝不敢把人退回去。
否则,平阳长公主不介意亲自走一趟,让卫少儿知道大汉的公主该是怎么样的。
刘徽抱住平阳长公主的胳膊道:“姑姑和舅舅定要长命百岁,健康喜乐,否则要是有人欺负我,我都找不到人哭。”
哎哟,平阳长公主就喜欢刘徽这知情知趣的样子。
捏了刘徽的鼻子,平阳长公主道:“你别让自己受委屈。你父皇就喜欢你凡事不受委屈的样儿。”
这是在隐晦的提醒刘徽,要是刘彻有些事做过了分,刘徽不妨也怼一怼,不用怕?
刘徽和平阳长公主四目相对。
平阳长公主捏了一记刘徽的脸道:“在外面风沙吹了几年,皮肤倒是没有变,年轻可真好。”
“姑姑还是国色天香,以令满春色皆黯然。”刘徽好听的话半点不藏着,接二连三的冒出,哄得平阳长公主乐不可支,“你教教禧儿吧,她就不像你一样会哄人。”
七八岁的精致小女郎正安安静静的在看书,被点到名,拿开书瞟上平阳长公主一眼,又继续看她的书了,一丁点要接话的意思都没有。
刘徽瞧着卫禧神似于卫青的脸,安静坐着的沉稳样儿,最是相像极了。
“还不如让舅舅哄姑姑。”刘徽在平阳长公主耳边咬了一句,引得平阳长公主回头瞪眼。
“舅舅难道不哄姑姑?”刘徽绝对不相信卫青能不哄平阳长公主。
平阳长公主轻咳一声,视线从卫青身上划过,那哄是哄的,不过哄的不一样。
刘徽笑了,平阳长公主就不干了,“让你教禧儿。”
“姑姑,那是能教的吗? 我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我。”刘徽陈述一个事实。
平阳长公主一想还真是,刘徽嘴甜胆子大,从小就会的。哪里是让人教出来的。
“那我岂不是白高兴?”要知道平阳长公主想生个女儿,就是想生一个像刘徽一样的女儿。生出来之后发现,不行,非如她所愿。
卫禧慢慢长大,安静沉稳,怎么看怎么像卫青。
亏得卫青在她跟前不是那静默不言的样子。否则平阳长公主……
架不住卫青不是,卫禧是。
喜欢看书的卫禧,喜欢练武的卫禧,打小在平阳长公主和卫青的引导下,对刘徽最是崇拜,一心想像刘徽一样将来也可以成为国之栋梁。
“怎么会呢。安静有安静的好。姑姑就说,禧儿贴不贴心?”想养女儿的平阳长公主,无非是想要一个贴心懂她的女儿。卫禧在刘徽看来是一个有心人。
既是有心,不可能不贴心。
果不其然,平阳长公主老实点头,贴心还是挺贴心的。就是和刘徽比差了点。
“姑姑,您就少在禧儿面前夸我。阿据那儿我都头痛极了。你们夸得我越多,不是越给我拉仇恨值吗?”刘徽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可以想象被对比的孩子是有多痛苦。别一个两个给她招仇!
刘徽的话音落下,平阳长公主扑哧的笑了,“你招的仇够多了,多一个不算多,少一个也不算少。”
是人话吗?
“得罪的人太多,要是让身边的人捅刀子,是要永无翻身之日的。”刘徽不得不让平阳长公主也帮她想想,她很不容易的。
平阳长公主不理会,冲卫禧招手道:“禧儿,你未央公主阿姐在此,还不赶紧过来,她一会儿要回府。”
嗯,其实看书的人儿不曾将视线落在父母的身上,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刘徽身上。
没办法,刘徽回京的时间太短,以至于年纪小的见过刘徽的是有,要说记得的真没有几个。
记不住,却听得太多关于刘徽的传说,换成哪一桩都可以作为传奇存在。
卫禧以为刘徽能让匈奴畏惧,西域各国臣服,应该是一个很威严的人。一眼看过去,刘徽的面容娇弱无害,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能够让人畏惧的人。
因而一时间卫禧没有上前。
“看的是庄子的书。你喜欢哪一章?”刘徽注意到卫禧手中的书很是诧异,庄子的书不好读懂,卫禧竟然读的是庄子的书。看她在那儿看得认真,以她的年纪,能够坐得住,愿意自己看这枯燥无味的书,已然难得。
卫禧没有回答。
平阳长公主想不到卫禧和刘徽的碰面,会是卫禧不发一言的场景。
“不想告诉我。你听过竹子生长的声音吗?”刘徽不以为然,有些孩子一见面就会审视着你,想要通过你看清一些事。暂时刘徽不确定卫禧是不是这样的一类人,但卫禧是个看起来喜欢思考的人。
这一点,也像卫青。
话不多说,只一味的自己琢磨。
“没有。”刘徽的问题似是引起了卫禧的好奇心,卫禧终于开口。
“我的府上还有上林苑的院子里都种了一片片的竹林。这个时节还有笋。喜欢吃笋吗?”刘徽说竹子的,结果下一刻又想起吃的。
“都忘记看我们那儿的笋长得好不好了。”刘徽的目光落在霍去病身上,不在长安的几年里,府上的情况最清楚的人莫过于霍去病。
霍去病道:“笋不少。新鲜的味道上佳。”
“要不要试试去挖笋?”刘徽继续给卫禧出主意。卫禧打量刘徽些许,终是道:“好。”
一个好字,是她的态度。
卫青和平阳长公主对视一眼,平阳长公主道:“那你带着禧儿玩玩?”
“行。当年舅舅带着我们玩,如今,我们也带禧儿玩。姑姑舅舅别怪我把人带坏就成。”刘徽瞧着卫禧的脸,像极卫青。
有句话说得好,爱屋及乌,她吧,看着卫禧很是乐意带着人玩。
“教人的事姑姑和舅舅别指望我。看看阿适和阿据。我教的。”刘徽得有言在先,两人别太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真是不会教人。看看把人教成何种模样了。
平阳长公主倒是不以为然挑眉道:“我和你舅舅没有你父皇要求高,盼着人人都像你。要是能像阿据和阿适,我都满意。你放开的领人玩去,将来如何,都与你无关。”
会不会教,未免言之过早。平阳长公主相对更了解某些事,比如刘适和刘据相比于许多人而言,那可是妥妥的远胜。
别看刘适在封地上闹腾得厉害,成果如何,看她无声无息被加的食邑便可知她做的一些事其实让刘彻很满意。
纵然有好些人看不上刘适的作为。
那又如何,世间比刘适更无耻的人比比皆是。
别人能无耻,刘适有何不可?
平阳长公主看人,看的是结果。谋求利者得利,便是成功。
既然成功,有何不能为的?在平阳长公主看来,刘适做的事,和世家贵族们比起来,差远了。刘适至少明白,她但凡敢违法乱纪,刘徽也敢亲自要她的命。这一点从不越界。
只要不违国法,压根不算事。
至于刘据。刘彻是比对着刘徽或者是霍去病来的。天下的人,有几个能及得上他们?
刘据到底行不行,平阳长公主也有些数,因而并不认为刘徽把人教得有何不可。
卫青赞许的道:“禧儿不喜欢和人玩。你多带着她玩。”
对卫禧没有过多要求的卫青,想让卫禧高兴一些,多高兴些就好了。
刘徽一听还有什么可说的,尽心尽力领人玩去吧。
“想今日去还是明日去?”刘徽走到卫禧跟前,蹲下问起卫禧。
卫禧思考后道:“今日。我想听竹子生长的声音。笋可以不吃。”
哎哟,主意正得很。
“好,我带你去听竹子生长的声音。就让表哥在这儿陪着你父亲和母亲?”刘徽尝试和卫禧商量,卫禧一眼扫过霍去病和平阳长公主、卫青,“好。”
平阳长公主一看,卫禧和刘徽能有来有回的交流,不错嘛。
“姑姑,舅舅,我领禧儿回去,等听完竹子生长的声音,我再挖些新鲜的笋回来,今日炖个鲜笋汤?再加个炒笋?好久没有吃笋了。”一说起吃的,刘徽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个个菜点下来。平阳长公主愉悦答应道:“有何不可。你们要是担心我府上的人做不好,把你们府上的庖厨送来。一准合你们的口味。”
刘徽摆摆手道:“别,姑姑府上的庖厨极好,我们府上的就不献丑了。我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