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之灵起作用了!” 黄小花惊喜地喊道,那些树枝上冒出晶莹的露珠,滴在车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在消融什么。
陈实长舒一口气:“搞定!但她的能量场还在附近,我们被盯上了。”
后视镜里,那个红衣女人正站在刚才的十字路口,九条尾巴在雾中若隐若现。她抬手对着我们的车轻轻一点,后备箱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
赶到周公靳家时,防盗门虚掩着,门把手上挂着条红色的狐尾毛。张玉龙一脚踹开门,桃木剑在前开路,我举着天蓬尺紧随其后,黄小花和陈实护着蟒天花走在中间,天师虎断后。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味,像是胭脂混着血腥味。墙上的全家福被划得支离破碎,玻璃碎片里嵌着几根白色的狐毛。沙发上躺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正慢条斯理地涂着指甲油,听到动静抬起头,赫然是周公靳描述的那个美女 —— 只是她的眼睛变成了竖瞳,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吓人。
“恭候多时了。” 她笑着站起身,裙摆下露出毛茸茸的狐爪,“我还以为周氏的余孽要龟缩到天亮呢。”
“少废话!把孩子交出来!” 张玉龙的桃木剑直指她眉心,剑刃上的雷纹闪着电光。
女人掩嘴轻笑,指尖突然弹出三寸长的指甲:“想要孩子?得问问我的狐兵答应不答应。” 她拍了拍手,厨房和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十几个黑影从阴影里钻出来,个个长着狐头人身,手里拎着生锈的菜刀。
“噬魂术!” 最前面的狐兵突然张开嘴,黑洞洞的喉咙里喷出灰气,直扑黄小花。
“草木之灵!” 黄小花把布包往地上一撒,种子落地即发,藤蔓瞬间缠绕成绿色的屏障,灰气撞在上面发出 “滋滋” 的响声,藤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我见犹怜。” 红衣女人打了个响指,那些狐兵身上突然罩上层红光,藤蔓的尖刺刺在他们身上竟弹了回来。
“破!” 我挥动天蓬尺,尺身金光暴涨,扫在红光上炸开金色的涟漪,“张玉龙,左路!”
张玉龙应声冲向左前方的三个狐兵,桃木剑横扫带起雷光,劈开两个狐兵的头颅,黑血溅在地板上,冒起阵阵白烟。剩下那个突然化作黑烟想逃,被蟒天凤掷出的斩妖剑钉在墙上,惨叫着现了原形 —— 是只半大的白狐,尾巴上还沾着血。
“可惜了这身皮毛。” 红衣女人舔了舔嘴唇,突然双手结印,“焚天!” 客厅的地毯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朝着我们脚边蔓延。
“天师,借法!” 我大喊着抛出三枚铜钱,天师虎拂尘一挥,铜钱在空中连成道金线,落地时炸出黄色的光罩,火焰碰到光罩就变成了水汽。
陈实趁机打开金属箱,放出六个微型无人机,机身上的探照灯射出紫外线:“找到孩子了!在阁楼的衣柜里!”
冲上阁楼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衣柜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孩子微弱的呻吟。张玉龙一把拉开柜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件小小的睡衣挂在衣架上,衣角沾着血迹。
“幻术!” 蟒天花的阴阳镜突然炸裂,碎片划破她的手背,“她在阁楼里布了迷魂阵!”
话音刚落,阁楼的窗户突然全部关上,墙壁上渗出粘稠的黑液,顺着房梁滴下来,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每个水洼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有的是周公靳的父母在床上抽搐,有的是他爷爷奶奶互相撕扯,最中间的水洼里,小男孩正被无数只狐爪拖向黑暗。
“看这边!” 黄小花突然指着墙角,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个摇篮,孩子就躺在里面,脸色青紫,额头上的狐爪印记已经变成了黑色。
“别过去!” 我拉住想冲过去的黄小花,天蓬尺在她面前一划,摇篮突然扭曲变形,变成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狐头,“是噬魂术变的诱饵!”
“反应真快。” 红衣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房梁上垂下无数条红色的绸缎,像蛇一样缠向我们的脚踝,“可惜你们还是被困住了。知道吗?周氏的先祖当年就是在这阁楼里,把我刚出生的孩子钉死在墙上,用他们的血来祭旗。”
随着她的话音,墙壁上浮现出模糊的人影,一个古装男人正举着钉耙,朝着襁褓里的婴儿砸下去,旁边站着几个周氏族人,笑得狰狞。
“所以我要让他们的后代,也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 绸缎突然收紧,张玉龙的脚踝被勒出血痕,他怒吼着用桃木剑去砍,剑刃却穿了过去。
“迷魂术制造的实体,物理攻击没用。” 天师虎盘腿坐下,双手结印,“黄小花,布草木之灵阵!”
黄小花立刻掏出种子撒在地上,念动咒语。绿色的藤蔓破土而出,缠绕着绸缎生长,每片叶子上都凝结着露珠,滴在绸缎上发出灼烧的声音。“有用!” 她惊喜地喊道,“这阵能净化怨气!”
我趁机挥动天蓬尺,尺尖点向墙角的水洼:“破妄!” 金光闪过,水洼里的幻象碎成涟漪,露出后面的暗门。“孩子在里面!”
张玉龙一脚踹开暗门,里面果然有个小木箱,孩子就蜷缩在里面,已经陷入昏迷,但呼吸还算平稳。他刚把孩子抱出来,红衣女人突然出现在门口,九条尾巴完全展开,遮得整个阁楼一片漆黑。
“你们以为能带走他?” 她的眼睛变成血红色,“焚天?火神!” 幽蓝色的火焰突然从地面喷涌而出,带着硫磺的气味。
“草木之灵?共生!” 黄小花扑到孩子身边,双手按在地上,藤蔓瞬间将我们包裹成绿色的茧,火焰烧在上面,发出噼啪的响声,却无法穿透。
“陈实!开干扰!” 我对着耳机大喊。
“收到!” 金属箱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阁楼里的幻象开始扭曲,红衣女人的身影变得模糊,“只能撑一分钟!”
“够了!” 张玉龙抱着孩子,我在前开路,天师虎断后,顺着藤蔓开出的通道往楼下冲。经过红衣女人身边时,我看到她的脸在扭曲,一半是美艳的女人,一半是狰狞的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