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楼下时,客厅里的狐兵已经被蟒天凤收拾干净,地上躺着十几只狐狸的尸体,黑血汇成小溪。周公靳瘫坐在沙发上,浑身是伤,看到我们抱着孩子出来,突然跪倒在地:“谢谢你们…… 谢谢……”
“别谢太早。” 我把孩子放在沙发上,黄小花立刻上前按住他的额头,绿色的光芒顺着她的指尖流入孩子体内,额头上的狐爪印记淡下去一些,“锁魂咒还没解除,她随时会再来。”
陈实的电脑突然发出警报:“不好!她的能量场正在扩大,方圆一公里都被笼罩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街道上的路灯全部变成了血红色,行人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狐狸的形状。红衣女人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带着胜利者的骄傲:“任珊,你以为带得走孩子吗?整个小区都成了我的幻境,你们就陪着周氏的余孽一起轮回吧!”
“她要发动轮回幻境了!” 天师虎脸色大变,“那是能让人永远困在过去的杀招!”
张玉龙把桃木剑横在胸前:“大不了拼了!”
“不行。” 我按住他的肩膀,看着怀里的孩子,“我们带他突围,去找我师父。他住在终南山,那里有结界,能暂时挡住狐妖。”
蟒天凤点头同意:“我跟任珊带孩子先走,你们断后。张玉龙,用你的雷诀开路,陈实,干扰她的感知。”
分工完毕,张玉龙一剑劈开大门,雷光电弧在街道上炸开,把扭曲的影子劈成黑烟。陈实扔出十几个烟雾弹,里面混着朱砂粉,形成红色的屏障。我抱着孩子,蟒天凤在侧护卫,往小区外冲。
经过花坛时,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突然拦住我们,正是周公靳儿子的同班同学:“任阿姨,能带我一起走吗?我好怕。”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小心!是幻形术!” 蟒天凤突然挥剑砍去,女孩的脸瞬间变成狐头,尖啸着后退。“她能变成任何我们认识的人!”
我不再犹豫,抱着孩子往前冲,天蓬尺在胸前划出金光,任何靠近的 “人” 都会被弹开。快到小区门口时,红衣女人突然出现在路中间,手里把玩着个血淋淋的东西 —— 是只狐狸的幼崽。
“想走?” 她笑得残忍,“把孩子留下,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做梦!” 我催动天蓬尺的最大威力,金光如太阳般耀眼,逼得她后退几步。趁这机会,我们冲出了小区大门,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尖叫:“任珊!我会找到你们的!周氏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坐上车后,我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额头上的狐爪印记虽然淡了,但依旧清晰。黄小花靠在我肩上,脸色苍白:“我们真的能赢吗?她太强了。”
我握紧天蓬尺,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不管能不能赢,我们都得试试。毕竟,这是一条人命,是整个周氏最后的希望。”
手机突然震动,是周公靳发来的消息:我在阁楼找到了先祖的日记,里面写着关于狐妖的秘密,我会尽快发给你。
弹幕还在疯狂刷新,有人发来了小区的实时照片,红色的雾气正在扩散,隐约能看到九条巨大的尾巴在雾中摆动。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露出个疲惫却坚定的笑容:“各位观众,今天的事还没结束。接下来的路,我们会带着孩子一起走,直播可能会断断续续,但请相信我们,一定会救出这个孩子,揭开周氏家族和九尾狐媚子之间的恩怨。”
发送完消息,我关掉手机,看着前方的黑暗。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而我们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会比今天可怕百倍千倍。但只要手里的天蓬尺还在,身边的伙伴还在,我就不会退缩。
毕竟,我是任珊,是天意缘直播间的主播,是能沟通仙家的出马弟子。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使命。哪怕对手是传说中的苏妲己,哪怕要面对千年的血债,我也必须走下去。
车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仿佛有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带着冰冷的笑意。我知道,她就在后面,像幽灵一样,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得逞。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周围的死寂。我怀里的孩子呼吸依旧微弱,额头上的狐爪印记像一块顽固的污渍,在黄小花治愈之力的作用下,只是稍稍褪去了些黑色,边缘依旧泛着诡异的红光。
“这邪气太顽固了。” 黄小花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她收回按在孩子额头的手,指尖残留着淡淡的黑气,“我的治愈之力像是遇到了克星,只能勉强压制,根本无法根除。”
我低头看着孩子苍白的小脸,心里沉甸甸的:“这不是普通的邪气,是九尾狐媚子积怨千年的恨,没那么容易化解。”
坐在副驾驶的陈实突然转过身,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仪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任珊姐,我刚才对孩子身上的黑气进行了成分分析,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我急忙问道。
陈实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这黑气的分子结构很特殊,里面蕴含的能量波动与我数据库里记载的远古狐族怨气完全吻合。而且,里面还夹杂着一种未知的能量场,像是某种诅咒的印记。”
“诅咒?” 张玉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那妖狐不仅要报仇,还要让周氏家族世世代代都不得安宁?”
天师虎坐在后排,拂尘搭在腿上,闭目养神了许久,此时突然睁开眼睛:“这恩怨由来已久,绝非一两代人的事。我刚才掐指一算,这仇恨的源头要追溯到几百年前,具体是哪个朝代,还需要进一步推算。”
周公靳坐在最后排,双手抱着头,声音沙哑:“几百年前?我们周氏家族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恨之入骨?”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当务之急是找到破解这诅咒的方法。周公靳,你先祖的日记呢?有没有提到什么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