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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人在西部尚未瞑目 > 第192章 我不是好人,但你的枪是好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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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我不是好人,但你的枪是好枪

男人挎着的包歪在腿边。

包里子外翻,零碎杂物散落一地。

枪膛空着,手边滚着疗伤药的空瓶。

他能撑到现在,看来全靠这瓶药吊着气。

基兰确认周遭没人,才过去将他从地上拽起。

动作算不上温柔。

男人捂着不断出血的肚子,嘴唇直哆嗦,愣是一个疼字没说。

他靠着基兰的力道站稳,喘着粗气报上自己的名字,菲利普森。

基兰将他散在地上的破烂塞回包里,甩手挂在他脖子上,随口报了假名。

“抢劫的,还是被抢了。看你这德性,遇到硬茬了?”

话音未落,基兰扭头一看,菲利普森已经非常自觉的手脚并用,哼哧哼哧往自己的马背上爬了。

“我好像没说要带你走。”

“刚才搭我车的人还知道付钱,你倒挺自来熟?”

菲利普森动作未停,含糊着出声。

“遇到你之前,我还以为上帝那老混蛋睡着了。”

“我被一伙该下地狱的王八蛋抢了,在这鬼地方躺了快一个钟头,连只兔子都没路过...只有...你了。”

他好不容易坐稳,佝偻着背,胸口剧烈起伏。

“说真的,如果真有上帝,我希望祂保佑你这样的好人长命百岁。”

“只要你能送我去见我兄弟,这个...就是你的!”

菲利普森紧咬牙关,抖着手从靴筒里抽出另一把枪。

基兰本来想说,等你凉透了,你身上的东西哪个不是我的?

等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

价格被炒上天的毛瑟?!

还是改到极致的定制版?

黑钢枪身刻着雕饰繁复的血色花纹,枪栓、击锤、扳机闪烁着白银独有的冷光!

枪柄居然他妈的是珍珠母贝,美感可真是烧包又统一。

手指划过枪身,分量和精细的打磨触感太带劲了...暖暖的从手里传到心里。

啧啧,改成这样得踏马烧掉多少钱?

嚣张到根本像是在用钱扇人的脸!

好东西,拿在手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基兰又检查了一下,这把枪也没子弹。

估计刚才打空了。

好枪没子弹,就像豪车没有油。

基兰咂了下嘴,把枪抛他怀里,翻身上马,坐他前面。

“别给我戴高帽,我不是什么好人。”

“看在枪的面子上,我陪你赌一把。”

“话先说前面,你兄弟要是离得近,我顺路。”

“要是太远,你半路咽了气,你的枪,还有你身上的东西,我就不客气了。”

“还有,别拿我当傻子,你这股生死看淡的劲儿可不像是挨抢的那个。说吧,是看上了谁,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话让菲利普森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粗重喘息声都平缓了些。

“就喜欢跟你这种人打交道,不绕弯子...咳...呵...做我们这行的,谁脑袋上没挂个准心...我盯上了一辆马车,看着很肥。”

“赶车的是个老头...我以为随便开几枪就能吓跑他。”

他看了眼还在出血的伤,报出的地名,正是石脊坳方向。

“他娘的,谁知道车厢里还有个女人。”

“那娘们野的像头牛,直接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抄起一把霰弹枪对着我就喷...呃...真他妈要命...”

听到这个地名,基兰驱马朝石脊坳的方向提速。

“这年头无论男女,为了守住家当,肯定得拼命。”

“你那些兄弟里有能治伤的么?”

“没有的话,我劝你还是先想想遗言,轻敌这部分我可以替你保密。”

马儿撒蹄狂奔,菲利普森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晃。

“他们...在等我...我的手下...”

他话没说完。

马儿突然一声长嘶,基兰余光闪过人影,菲利普森身子一软歪倒着摔下马!

基兰立刻勒马跳下。

菲利普森呼吸越来越弱,他肚子上的枪伤不是闹着玩的。

基兰蹲下身,盯着他。

石脊坳。

中枪。

手下还有兄弟。

这货,十有八九是某个帮派的老大,目标也是哈尔的移动赌场。

他死不死的,枪都是基兰的,没得跑。

如果...让他撑着这口气过去,能不能帮自己在各路狠人聚集的石脊坳拓展出些什么?

这笔风险投资的赌注很小。

基兰从鞍袋里翻出一瓶马用疗伤药。

“这东西是给动物用的,劲比较大。”

掰开他嘴,基兰给他灌了进去。

“能不能挺过去,看你自己的命了。”

猛烈药力总算稳住了菲利普森的微弱呼吸。

基兰抽出绳子绑着他的腰,另一头固定在马背上。

免得马速提起来,这张彩票半路再给颠掉了。

......

石脊坳,说的不是什么山坳子。

石脊二字,源自赌场入口必经路上,一块怪模怪样的大石头。

大石头上爬满滑腻的苔藓,成了赌场的路标。

熟客远远看到这块标志性的“石脊”上摆了三盏日夜不息的灯,就知道哈尔的窝到了这里。

这里,也是哈尔最喜欢扎营的老巢之一。

临近傍晚,光线被林间雾气绞得稀碎。

石脊坳深处,地势稍高的干燥地带,就是哈尔赌场的落脚点,周边则是烂泥沼泽。

破帐篷七扭八歪地扎着。

几堆篝火冒着呛人的黑烟,火上架着铁钎,戳着几块不知什么动物的肉。

油脂滴落,滋啦作响。

混合着沼泽的腐臭,形成一股呛鼻子的怪味。

三张赌桌已经支了起来,成了这片污浊泥潭里最诱人的漩涡。

最吸引人目光的,不是赌钱、赌人情的桌子。

而是最里侧,围满了人的赌命桌。

刀尖戳桌面的韵律像被剪断了线。

随着黑发年轻人撤手,人们才看清他五指无伤。

而他面前的桌面上,一把匕首正深深扎入木头,刀柄兀自颤动。

“哟吼!”

叫好声震得人耳朵发麻,混着汗味和酒气的热浪扑面而来。

几个女人甚至吹起了挑逗的口哨,紧盯着那年轻人,舔着嘴唇,像要把他生吞了。

“真该死!这只迷人的小羊羔,怎么就被费舍尔那个贱人给拿下了?”

“看她笑得那副骚样,真想照她脸来一枪!”

抱怨声中,身材火辣、面容姣好斯威特·费舍尔,离身边人又坐近了些,想在他脸颊吻下红唇印记,标记所有权。

却被对方侧头弹烟灰避开了。

女人们嫉妒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而男人们则满眼忌惮。

“这小子叫什么?从哪儿冒出来的?”

“以前从没见过,看着跟我们...可不像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