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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伤得这么重,怎么这就下地了?”苍蝇一见凌川,脸上立刻写满担忧,快步上前想要搀扶。

凌川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无伤已经好多了,再躺下去怕是屁股都要生疮了!”

他向苍蝇询问了一下队伍的情况,得知大家都安好后,便放下心来,让他带自己去见杨铁匠。

两日前,杨铁匠于众目睽睽之下悍然出手,仅一招便重创了来自白鹤梁的宗师梁桂章,那一剑堪称惊世骇俗,如今,整个望云关的士兵都在讨论这位神一般的存在。

凌川来到院门前,正欲抬手敲门,却发现那木门只是虚掩着,并未落锁。

他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杨铁匠正静坐于院中石凳上,双目微阖,似在打坐调息,凌川没有出声打扰,放轻脚步,走到不远处另一张石凳旁,悄无声息地坐下。

“有屁就放!”

凌川的屁股刚挨着石凳,杨铁匠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便懒洋洋地传了过来,眼睛却依旧闭着。

“嘿嘿,没事,就是过来看看您老人家!”凌川咧嘴一笑,浑不在意对方的态度。

“是来看老夫咽气了没有吧?”杨铁匠终于抬起眼皮,浑浊的老眼斜睨着他。

“您可少来这套!”凌川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上次跟我说,为了杀蛇王那一剑,几乎掏空了身子,需要静养。结果呢?反手就一招就把一位宗师境高手打得半死不活。我信了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杨铁匠闻言,只是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并未接话。

凌川却凑近了些,脸上满是好奇与探究:“杨老头,你老实交代,那天对梁桂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杨铁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小子真以为宗师是路边的阿猫阿狗,说杀就能随手宰了?”

凌川回想起当日那石破天惊的一剑,剑气冲霄,仿佛真要将天穹都捅个窟窿,不由说道:“就您当日施展的那一剑,风云变色,凌厉无匹,这世间有几人能接得住?”

杨老头闻言,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嗤笑,摇了摇头:“小子,在别的方面老夫不敢妄言,但在这武道一途,你见识过的,不过是井口那片天!”

凌川并未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杨铁匠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腰间的酒葫芦,摸索了几下却抓了个空,他扭头一看,发现那朱红色的葫芦不知何时已到了凌川手里。

凌川这次并未像往常那样扯开塞子就往嘴里灌,一方面是自己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另一方面,他敏锐地注意到,葫芦口的软木塞上,竟沾染着几点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

“喏,给你!”凌川顺手将酒葫芦抛了过去。

杨铁匠接过葫芦,拔开塞子,仰头便猛灌了一大口,随即长舒一口气,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小子,这偌大的江湖,水深着呢,远比你看到的、想到的要复杂得多。藏龙卧虎之辈,不知凡几。”

“可即便江湖如此广阔,明面上的宗师境高手,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多位。那梁桂章,走的虽非正道,投机取巧,但怎么说也是踏入了宗师门槛。老夫那一剑,虽重创其根基,但想当场取他性命,却也非易事!”杨铁匠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凌川剑眉微挑,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难不成武道一途,还真有捷径可走?”

“你最好别动这种歪心思!”杨铁匠神色一肃,警告道,“这世间确实存在不少邪门歪道,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实力暴涨。但那无异于饮鸩止渴,彻底断绝自身未来的武道前程。就拿那梁桂章来说,他便是凭借邪法强行跨入宗师境,其实力相比那些凭借自身积累、一步步稳固踏入此境的宗师,差了何止一截?而且,老夫那一剑虽未取他性命,却已震碎了他的宗师根基,将他生生打落了境界。他这一生……都休想再触摸到宗师的门槛了!”

凌川听闻,心中不由大为震动。

他严重怀疑,这杨老头绝对是故意的,并非不能杀,而是偏不杀,只是打落对方最引以为傲的宗师境界,让他一生都活在痛苦中挣扎。

此番做法,堪称是杀人诛心。

二人又闲聊了片刻,凌川忽然想起一事,凑近问道:“杨老头,有件事我很好奇,之前你死活不愿跟着来神都,百般推脱,难不成真被我不幸言中,神都有你欠下的风流债?”

此言一出,凌川明显感觉到,杨铁匠那平日里总是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眼神中,骤然闪过一道极其复杂难明的异彩。

那眼神中,交织着深沉的怀念、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蜜、难以化开的愧疚,甚至还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复杂的神情,是凌川以往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凌川不由心中嘀咕:难道真被自己随口说中了?

“十六年了啊……也该去看看她了!”杨铁匠望着远处天际泛起的鱼肚白,长长叹息一声,声音低沉得近乎呢喃。

“我去!杨老头,你在神都还真有位老相好?”凌川顿时瞪大双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正要继续追问细节。

杨铁匠却猛地回过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打断:“大人的事,你个小屁孩,少打听!”

当日下午,雍州主将赵擎率领一队亲兵,抵达望云关,正式接管此地防务。

这位赵擎将军年近五十,身形算不得多么魁梧雄壮,但站在那里,便自然有一股沉稳如山、不怒自威的气场。

尤其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目光扫视间,带着久经沙场淬炼出的凛然杀气,仅仅是这第一眼,凌川便可断定,此人绝对是真正历经过战火和鲜血洗礼的宿将。

随后,他从蓝少堂口中得知,赵擎曾驻守帝国西疆边关十余载,历经大小恶战无数,是三年前才被调回内地,出任雍州主将一职。

赵擎抵达当日,便在将军府设下宴席,所请之人不多,仅有蓝少堂、秦淮江与凌川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