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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谷云的手,被桃染紧紧抓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和绝望的颤抖。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带着千钧般的重量,轻轻地、迟疑地,落在了桃染因哭泣而颤抖的头顶。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桃染的哭泣猛地一滞,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充满希冀又带着无尽惶恐地看着他。

谷云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沉重和无奈都吸进去。

他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对未来的巨大担忧,有对这份扭曲“成全”的深深无力,但最终,在那双写满绝望哀求的泪眼注视下,化为了一声沉重到几乎无法负荷的叹息。

他闭上眼,片刻后复又睁开,眼底深处是挣扎过后的一片荒芜般的平静。

他看着桃染,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却又清晰地吐出了那个决定命运的词:

“……好。”

这一个字,轻如鸿毛,又重逾泰山。

桃染眼中的绝望瞬间被巨大的、不敢置信的光芒取代,随即是汹涌澎湃的、如同劫后余生般的狂喜泪水!她死死抓住谷云的手,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赎,泣不成声:“谢……谢谢你……谷云……谢谢你……”

谷云没有回应她的感谢。他只是沉默地、用力地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扶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他的手臂揽着她依旧颤抖的肩膀,目光却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深邃而茫然,仿佛在透过那层阴霾,看向一个充满未知风暴、却又不得不踏足的未来。

他同意了。

为了桃染口中那能“减轻她罪孽”的救赎,为了她那份扭曲却沉重的“爱”,他亲手推开了那扇通往未知深渊的大门。

——————

几天后。

“老公——”桃染的声音像裹了蜜糖的清风,穿透客厅的空气,带着一种过于轻快的、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把大家都接来啦!”

“都接来?”谷云含着一口甜牛奶,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放下牛奶杯,准备迎接新一轮的噪音轰炸,目光随意地投向玄关。

然后,他嘴里的牛奶差点呛进气管。

玄关那片不算特别宽敞的空间,此刻仿佛成了世界名画《最后的晚餐》的拥挤现代版。

七个高矮不一、气质迥异的女人,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密度挤在那里,像是被无形的强力胶水粘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七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瞳孔里写满了同一种情绪——极致的茫然和惊悚,仿佛集体目睹了外星飞船降落在自家后院。

空气凝固了。只有门口那只落地钟的秒针,还在不识趣地咔哒咔哒走着,声音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

时间大概只过去了两三秒,但对于僵立在玄关的七位女士而言,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谷……谷云哥?”

最先打破这诡异石化的,是琴瑶。她怀里紧紧搂着那个几乎从不离身的、洗得有点发白的旧兔子玩偶,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崇拜和欢喜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全是难以置信的惊惶,连带着抱着兔子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指尖用力到泛白。

“这…这……”她结结巴巴,声音细若蚊呐,仿佛在确认一个过于荒诞的梦,“是真的吗?桃染姐说……说我们以后……都住这儿?”

她的尾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兔子玩偶的长耳朵被她无意识地攥得更紧了。

站在琴瑶侧后方的冷伶,像是被这句话猛地戳破了某种紧绷的薄膜。

她微微歪了歪头,视线越过琴瑶的发顶,精准地钉在谷云脸上,又刻意地扫过桃染,声音不高,却像浸了冰水的玻璃渣子,清脆又带着刺骨的凉意:“呵,大型后宫开幕?桃染,你这‘正宫娘娘’的胸襟,真是比海还辽阔啊。”

她特意在“正宫娘娘”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每一个音节都淬着毒。

站在冷伶旁边,几乎挨着她的绯樱,一头标志性的紫色齐耳短发似乎都因主人的情绪而微微炸毛。

她那张带着点婴儿肥的漂亮脸蛋绷得紧紧的,眼神锐利得像刚磨好的小刀,毫不掩饰地在桃染和谷云之间来回剐蹭,小巧的鼻翼因为急促的呼吸而翕动着,显然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桃染脸上那自信从容的笑容纹丝未动,仿佛冷伶的嘲讽和绯樱的怒视只是拂过耳边的微风。

她甚至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姿态娴熟地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几双崭新的、同款不同色的柔软拖鞋,整齐地放在大理石地面上,动作流畅自然,像是在接待一群再普通不过的访客。

“好啦好啦,都别傻站着了,门口风大。”

桃染的声音依旧轻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先进来熟悉熟悉环境,以后这儿就是咱们的家了。”

她侧过身,优雅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都住这儿”只是通知大家今天天气不错。

她率先往里走了几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而稳定的节奏,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七个女人,包括抱着兔子玩偶还在发抖的琴瑶,以及脸上冰霜未褪的冷伶,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下意识地、脚步虚浮地跟在她身后,像一串被施了牵线咒的木偶。

谷云坐在电脑椅上,眼睁睁看着这匪夷所思的队列从他面前飘过,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瞳羽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冰山美人脸上,眉头罕见地蹙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千辰则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快速颤动,白皙的脸颊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凤昔嘴角还努力维持着那抹温婉的弧度,但眼神里的困惑几乎要溢出来。

纤色倒是显得最“镇定”,她甚至夸张地左右张望着别墅的装潢,只是那过于刻意的姿态和微微僵硬的手指暴露了她的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