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暗影殿的报复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般泼洒在启明学府的穹顶之上，最后一缕霞光被群山吞没时，学府深处的净化池正腾起袅袅白雾。池边的青石地砖还残留着阵法运转后的余温，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灵力碰撞的清冽气息，洛尘收回按在阵眼上的手掌，指缝间滑落的灵光在暮色中划出细碎的弧线。
“终于结束了。”苏徭捧着瓷瓶的手指微微颤抖，瓶中封存的暗影残魂在净化仪式的最后关头发出凄厉的尖啸，那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廓。她将瓷瓶小心收入储物袋，抬头望见天边星辰次第亮起，却不知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学府的风暴已在暗处悄然凝聚。
林小婉蹲在池边清洗沾着符墨的指尖，冰凉的池水漫过手腕时，她忽然打了个寒颤。晚风卷着草木清香掠过脸颊，本该是静谧祥和的夜晚，可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腥甜气却让她心头莫名发紧。“洛师兄，你看西边的云是不是有点奇怪？”她指着天际那片迅速凝聚的暗紫色云层，那里的星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洛尘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眉头骤然拧紧。那不是自然形成的云层，而是被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暗灵力浸染的异象，其中裹挟的怨毒与暴戾，即使隔着数里距离也能清晰感知。他体内刚经历过仪式消耗的灵力还未完全平复，可警兆已如惊雷般在识海炸响：“所有人立刻戒备！回防御阵位！”
话音未落，凄厉的破空声已撕裂夜空。数十道黑影如同出膛的箭矢般从西侧山林跃出，黑袍下摆划破空气的锐响与骨骼摩擦的咔嗒声交织成催命的序曲。最前方的黑衣人双脚尚未落地，手中骨刃已带着腥臭的黑气劈向结界光幕，“嘭”的巨响中，淡金色的光幕剧烈震颤，涟漪般的波纹里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鬼影。
“敌袭！”巡逻弟子的呐喊被淹没在更密集的破空声中。暗影殿的黑衣人如同从地狱裂隙中涌出的潮水，源源不断地冲击着学府的防御结界。他们黑袍上绣着的血色骷髅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每一次撞击都让结界泛起痛苦的呻吟，原本凝实的光幕竟在短短数息间变得黯淡。
影逸踩着瞬身符掠至西侧塔楼，腰间佩刀出鞘的寒光映出他紧绷的侧脸。他手掌按在塔楼上的符文凹槽，输入灵力的瞬间，整座塔楼亮起醒目的红光，结界上立刻浮现出交错的符文锁链。“是暗影殿的死士！他们的目标是核心阵眼！”他对着传讯符厉声嘶吼，眼角余光瞥见那些黑衣人手腕上缠绕的黑色锁链——那是暗影殿最阴毒的血祭之术，用活人精血喂养的法器，专门克制灵力结界。
苏徭的身影在弟子群中穿梭，她将一叠泛着金光的净化符拍在结界薄弱处，符文炸开的光芒暂时逼退了蔓延的黑气。“所有人听令！结五行防御阵！”她的声音带着灵力加持，清晰地传到每个弟子耳中，“火部弟子守住东南角，木部弟子即刻启动灵植屏障，金部随我巩固主结界！”
林小婉抱着半箱符纸在石阶上奔跑，裙摆被夜风掀起猎猎作响。她的掌心因为紧张而沁出冷汗，却牢牢护住怀中的符纸——这些是苏徭耗费三天心血绘制的净化符，是对抗暗影黑气最有效的武器。途经演武场时，一道黑影突然冲破结界缺口扑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将符纸护在身后，另一只手颤抖着摸向腰间的护身符。
“小心！”斜刺里冲出的青衫弟子挥剑挡开骨刃，剑锋与骨刃碰撞的火花照亮他年轻的脸庞。可下一秒，更多的黑影从缺口涌入，那名弟子的惨叫被淹没在骨刃撕裂皮肉的声响中。林小婉眼睁睁看着他胸前绽开血色花朵，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却咬着牙转身继续奔跑——她不能停下，身后还有数百名等待符纸的同门。
洛尘的身影已如流光般掠至结界最前方，他手中长剑“鸣鸿”自发嗡鸣，剑身流转的清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当那名为首的黑袍人带着残影扑至近前时，他甚至能看清对方兜帽下露出的苍白下颌，以及嘴角那抹淬着毒液般的狞笑。
“洛尘，久仰大名。”黑袍人开口的瞬间，沙哑的嗓音如同生锈的铁器摩擦，“你们毁了大人的根基，今日便让这启明学府为暗渊大人陪葬！”
骨鞭带着破空的锐啸抽来，漆黑的鞭身缠绕着浓郁的黑气，空气中顿时弥漫开腐肉般的恶臭。洛尘足尖点地向后飘退，长剑挽出浑圆的剑花，“叮”的脆响中，骨鞭抽在剑脊上迸出刺目的火花。他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道顺着剑身蔓延上来，那黑气竟能直接侵蚀灵力，手腕瞬间传来麻痹般的刺痛。
“放弃吧，你的灵力刚经过净化仪式消耗，根本挡不住我。”黑袍人狞笑着收回骨鞭，鞭梢滴落的黑气落在地上，竟将坚硬的青石地砖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暗渊大人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今晚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洛尘抹去唇角溢出的血丝，体内灵力确实如对方所说运转滞涩，但眼底的战意却愈发炽烈：“暗影殿作恶多端，今日正好清算旧账。”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灵力虽不充盈，却在经脉中凝聚成更凝练的剑元，“去年灵隐村屠村惨案，前年望月城孩童失踪案，这笔笔血债，都该用你们的命来偿还！”
“哈哈哈！”黑袍人发出癫狂的大笑，骨鞭突然暴涨数丈，如同活过来的巨蟒般缠向洛尘的腰身，“弱者才会纠结过往，暗渊大人将带领我们走向永恒！你们这些守着腐朽规矩的蠢货，根本不懂力量的真谛！”
洛尘身形急转，长剑在身侧划出璀璨的光弧，剑气切开空气的锐响与骨鞭的破空声交织成密集的战歌。他刻意将战场引向远离核心结界的方向，眼角余光时刻留意着结界各处的战况——西侧光幕已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影逸正带着弟子用精血加固符文；南侧的灵植屏障在黑气侵蚀下迅速枯萎，木部弟子的哭喊声穿透厮杀声传来；而苏徭所在的主阵位周围，金光与黑气正进行着最惨烈的拉锯。
林小婉终于冲到东侧塔楼，当她将怀中的净化符递给守塔弟子时，手指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快贴上！苏师姐说这能挡住黑气！”她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整座塔楼仿佛要被连根拔起。抬头望去，一名身高近丈的黑衣人正挥舞着巨斧猛砸结界，他黑袍下露出的皮肤布满青黑色的血管，双眼是纯粹的墨色，显然已被黑暗灵力彻底侵蚀。
“小师妹快躲开！”守塔弟子将她推开的瞬间，巨斧再次落下，结界光幕应声碎裂。林小婉被气浪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喉头涌上腥甜的铁锈味。她挣扎着抬头，看见那名弟子被巨斧劈中肩膀，鲜血喷溅在她眼前的石阶上，而更多的黑衣人正顺着缺口涌入，冰冷的骨刃反射着绝望的寒光。
“不能让他们过去！”林小婉咬碎舌尖逼退眩晕，颤抖着从储物袋里掏出最后几张符纸。这些是她初学符术时画的次品，灵力波动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但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武器。她咬破指尖将鲜血点在符纸上，口中急促地念诵着咒语，当符纸带着微弱的金光飞向最近的黑衣人时，她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
符纸在接触到黑衣人黑袍的瞬间炸开，金光虽然微弱，却让对方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那黑袍下的皮肤竟如同被灼烧般冒出白烟，林小婉顿时眼睛一亮——暗影殿的人果然惧怕净化灵力！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继续掏符纸，小小的身影在火光与黑影间灵活穿梭，如同暗夜里顽强燃烧的烛火。
影逸的佩刀已染满黑色的血液，刀刃上的符文在黑气侵蚀下渐渐黯淡。他反手抹掉脸上的血污，看着又一批黑衣人冲破灵植屏障，心中焦急如焚。防御结界的灵力正在快速流失，而学府的长老们大多在净化仪式中消耗过度，此刻能调动的战力捉襟见肘。
“用燃血符！”影逸从怀中掏出几张暗红色的符纸，将灵力注入其中，“记住结阵口诀，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守住阵眼！”他将符纸分发给身边的弟子，看着他们眼中闪过的决绝，心中涌起一阵刺痛——这些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本该在书斋里研习术法，此刻却要直面生死。
燃血符贴在弟子们的胸口瞬间亮起红光，他们的气息在短时间内暴涨，原本疲惫的眼神重新燃起斗志。当黑衣人再次扑来时，少年们结成的防御阵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威力，剑光与符光交织成坚不可摧的壁垒，哪怕被骨刃划破身体，也没有人后退半步。影逸看着弟子们染血的衣衫和紧咬的牙关，握紧刀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燃血符的代价是折损修为，可此刻已没有退路。
苏徭站在主阵眼中央，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她身前悬浮着七枚晶莹的玉符，组成北斗七星的阵形，每枚玉符都在她灵力的催动下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主结界。可黑气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玉符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她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顺着下颌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苏师姐！北边结界快撑不住了！”一名弟子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手臂上的伤口正冒着黑血，“李师兄他们……他们都牺牲了！”
苏徭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的玉符险些脱手。李师兄是她入门时的引路人，今早还笑着给她塞了块桂花糕，说等仪式结束要尝尝她新酿的灵酒。可现在，那个温和的身影已经永远消失在黑暗中。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简，那是师尊留给她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把这个带去北边。”她将玉简塞进弟子手中，声音因灵力透支而沙哑，“捏碎玉简能启动备用阵法，告诉那边的师弟师妹，守住一刻钟，援军就到。”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援军在哪里，但此刻必须给他们希望。
弟子接过玉简含泪点头，转身冲入战场的瞬间，苏徭看到他背后不知何时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身后是数千名弟子的性命，是启明学府百年的基业。
洛尘的剑招愈发凌厉，剑光在黑袍人的周身织成密不透风的网。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实力远超普通暗影使者，骨鞭上的黑气中甚至夹杂着一丝元婴期的威压，显然是暗影殿的核心战力。更棘手的是对方完全不顾防御的打法，每次碰撞都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这让灵力本就不充裕的洛尘渐渐落入下风。
“铛！”骨鞭缠住剑刃的瞬间，黑袍人突然张口喷出一团黑雾。洛尘下意识屏住呼吸侧身躲避，黑雾擦着他的脸颊飞过，落在身后的古柏上，那百年老树竟在数息间枯萎成焦黑的木炭。他心头一凛，这黑雾毒性之烈远超想象。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破绽出现时，黑袍人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左手突然从黑袍下探出，五指如爪般抓向洛尘的胸口。那指甲泛着青黑色的寒光，指尖萦绕的黑气凝聚成微型的骷髅头，显然是准备下杀手的杀招。
洛尘临危不乱，左脚猛地跺向地面，护体灵光瞬间爆发。他借着反震之力向后急退，同时手腕翻转，长剑顺着骨鞭向上滑行，剑锋直指黑袍人握鞭的手腕。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赌对方不敢硬接。
果然，黑袍人迅速收回左手，骨鞭猛地向后抽拽。洛尘顺势前冲，体内仅存的灵力全部灌注到剑尖，“破妄”二字随着剑招出口，璀璨的剑光如破晓之芒般撕裂黑暗，精准地刺穿了黑袍人来不及防御的肩膀！
“呃啊！”黑袍人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预想中的鲜血飞溅，伤口处涌出的竟是粘稠如墨的黑气。他缓缓转过头，兜帽滑落的瞬间，露出一张被黑气侵蚀得面目全非的脸——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双眼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唯有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没用的。”他活动着被刺穿的肩膀，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我们早已舍弃肉身，将灵魂献给暗渊大人，疼痛只会让我们更强！”黑气从伤口处涌出，竟在瞬间修复了贯穿伤，骨鞭再次扬起时，气势比之前更加恐怖。
洛尘握紧微微颤抖的长剑，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对方的恢复能力超乎想象，而他的灵力已濒临枯竭，再这样耗下去只会自取灭亡。他必须找到对方的弱点，可这具舍弃肉身的躯壳，连灵魂都被黑暗污染，哪里还有弱点可言？
就在这时，东侧突然传来密集的符纸爆炸声，伴随着林小婉清脆却坚定的呐喊：“这里！他们怕净化符！”洛尘循声望去，只见那抹娇小的身影正踩着破碎的石阶跳跃，手中符纸不断甩出，每一次金光炸开都能逼退数名黑衣人。她的道袍已被划破数处，手臂上渗着鲜血，却像不知疲倦的小兽般在敌阵中穿梭。
黑袍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骚动，黑洞般的眼窝里闪过一丝怒意：“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他骨鞭一甩，竟分出数道黑气凝成的鞭影，绕过洛尘直扑林小婉而去。那速度快如闪电，显然是想先解决这个碍事的小家伙。
“小心！”洛尘目眦欲裂，想救援却被黑袍人死死缠住。他眼睁睁看着黑气鞭影即将击中林小婉，却见那女孩突然将手中最后一张符纸拍在身前的石柱上，同时双手结印，口中念出一个复杂的符文。
那是启明学府的基础防御阵，以她的修为本不可能催动，可此刻随着她口中鲜血喷出，石柱竟亮起耀眼的金光。“轰隆”巨响中，防御阵强行启动，虽然只是最简陋的光盾，却恰好挡住了黑气鞭影。鞭影撞在光盾上炸开，巨大的冲击力将林小婉掀飞出去，她重重落在地上，再也没能立刻爬起来。
“林小婉！”苏徭的惊呼声从主阵位传来，她想冲过去，却被数名黑衣人死死缠住。金光组成的防御圈正在缩小，黑气如同贪婪的毒蛇般不断吞噬着光幕，她每分每秒都在透支灵力，根本抽不开身。
洛尘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小身影，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与无力感席卷全身。他不能让任何一个弟子在眼前牺牲，更不能让那个总是跟在身后甜甜叫着“洛师兄”的小姑娘，在这场本不该由她承受的战斗中殒命。
“你激怒我了。”洛尘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冰冷的杀意。他缓缓闭上眼睛，识海中运转起早已生疏的秘法——那是家族传承的禁术，以燃烧生命精元为代价，换取短时间内的力量暴涨。他本以为永远不会用到这招，可现在，他别无选择。
“燃烧精元？真是愚蠢的选择。”黑袍人感知到他体内骤然攀升的力量，发出嗤笑，“这样只会死得更快。”
洛尘猛地睁开眼睛，眼底已燃起金色的火焰：“至少能拉你一起上路。”他身形一闪，竟在原地留下数道残影，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带着某种韵律，那是将生命融入剑招的决绝。剑光不再追求华丽，每一击都直指黑袍人最核心的黑暗灵力凝聚点，那是他刚才通过剑刃接触感知到的，对方躯壳中唯一的能量源。
“铛铛铛！”密集的碰撞声如同暴雨砸在青瓦上，洛尘的速度快到极致，金色的剑光组成密不透风的杀网。黑袍人起初还能勉强抵挡，可随着洛尘的剑招越来越快，他渐渐落入下风。那些看似杂乱的剑光实则蕴含着某种规律，不断切割着他躯壳中的黑暗灵力，让他的恢复速度越来越慢。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找到……”黑袍人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吼，他终于意识到对方的目标不是他的躯壳，而是支撑躯壳运转的黑暗灵力。可这时才明白已经太晚，洛尘的剑尖已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突破他所有防御，精准地刺入了他胸口的黑暗核心！
“破！”洛尘低吼一声，将最后一丝生命精元注入剑尖。金色的剑光在黑袍人胸口炸开，如同在墨池中投入火焰，黑暗灵力发出凄厉的惨叫，疯狂地挣扎却被金光不断吞噬。黑袍人的躯壳开始寸寸碎裂，黑色的粉末在火光中飘散，那双黑洞般的眼窝里，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暗渊大人不会放过你们……”他发出最后的诅咒，躯壳彻底崩解成漫天黑灰。随着首领的消亡，那些原本悍不畏死的黑衣人动作明显迟滞了一瞬，身上的黑气也黯淡了几分。
洛尘拄着长剑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燃烧精元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四肢百骸如同被烈火灼烧，视线阵阵发黑。他强撑着抬头望去，东侧石阶上，林小婉正被两名守塔弟子搀扶着坐起，虽然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在对他用力挥手，嘴角还挂着劫后余生的浅笑。主阵位方向，苏徭趁黑衣人迟滞的间隙，将新绘制的净化符狠狠拍在结界核心，金光暴涨的瞬间，那些侵蚀光幕的黑气如同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