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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军户庶子,我靠征召定鼎天下 > 第二百零九章 赠送三十门此种飞骑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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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赠送三十门此种飞骑炮

龙田驿,鹰扬军大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伤药气味。

严星楚赤裸着上身,趴在搬来的椅子上,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一名老医官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后背那片青紫肿胀、带着一道可怕瘀痕的伤处换药。

王操那一刀拍的力道实在骇人,虽未破甲,但震伤内腑,挫伤了骨头。

“嘶——”药膏刺激伤处,严星楚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牙关紧咬。

史平在一旁看得心疼,拿着汗巾不停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大帅,陈少帅的信。”一名亲卫捧着书信进来。

严星楚示意史平接过,撕开信封,将信纸展开递到他眼前。

信上,陈经天先是关切地问候了他的伤势,嘱他好生休养。

然后,笔锋一转,写道:“……经天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唯今之计,恐只有和谈一途。吾意,靖海军愿放弃安平、临汀二城及其周边辖地,以此换取父帅及所有被曹永吉俘虏之忠勇将士归来。若严帅同意此议,请即刻转呈赵帅共商。若严帅认为不妥,亦可返回源河城安心养伤,贵部另派大将来与经天汇合,全力攻打安平,绝无怨言。”

严星楚的目光在“和谈”与“放弃安平、临汀二城”这几行字上停留了许久,眼神复杂。医官提醒他药已换好,他才恍然回神。

史平连忙帮他轻轻披上衣服。

自己亲自领军以来,几乎无往不利,何曾吃过这次在临汀城这样的的大亏!不仅损兵折将,连自己都挂了彩,这脸丢得够大!

他原本憋着一股邪火,想着汇合陈经天,先不惜代价拿下安平,再请赵南风发兵,夹击临汀,就算用人命堆,也要把临汀城啃下来,一雪前耻!

可陈经天这封信,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复仇的火焰上。

放弃两座重镇,尤其是广府军的根本之地临汀城……严星楚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陈经天的潜台词。

他能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根本原因,还是那个孝字。他不敢赌,不敢用父亲的性命去赌战争的胜负。

严星楚不由地想起了自己那早已战死沙场的父亲,若易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

他沉默了片刻,眼中翻腾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理解和无奈。

他伸手,史平立刻递上笔。

严星楚就在陈经天那封信的末尾,提笔,郑重地添上了两个力透纸背的字:

同意。

“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送往赵帅处!”严星楚将信递还给信使,声音有些沙哑。

“是!”信使接过信,立刻而去。

看着信使离去,严星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史平叹道:“陈少帅,是个孝子啊。”

史平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接口道:“大帅,依我看,陈少帅这决定,不光是孝,也想得深远。若是按我们原先的计划,硬打安平,再攻临汀,他广府军和静海军那点残存的家底,经过这两场硬仗下来,恐怕剩不下一半人了。虽说现在靖海军八成地盘没了,广府军也丢了一半,但总归还有些根基。要是手里最能打的老兵都打光了,以后想守住剩下的地盘,全靠新兵蛋子,那可就事事都得倚仗我们鹰扬军和天狼军帮衬了,对他长远来看,更不利。”

严星楚有些意外地看向史平,突然想大笑,却猛地牵动了后背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只好变成一声压抑的闷哼,缓缓道:“史平啊史平,真没看出来,在这事儿上,你还有这般见地?”

史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道:“这不都是跟在大帅身边久了,耳濡目染,瞎琢磨的嘛。”

严星楚轻轻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你啊,少拍马屁。我哪里是看出了什么深远考量……我只是,被陈少帅的这份孝心,打动了而已。”

一天后,消息传到源河城,赵南风的回复很快也来了,只有简练的两个字:同意。

这位老帅看得明白,强行攻打代价太大,既然苦主陈经天自己都愿意割地换人,他们盟友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能兵不血刃达到部分战略目标,并巩固同盟关系,已是当前局势下的最优解。

和谈的意向,通过隐秘渠道,迅速传递到了临汀城曹永吉的手中。

临汀城,曹府书房。

曹永吉看着手中密信,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轻轻敲着桌面,对下首的王操道:“陈经天提议和谈,愿放弃安平、临汀,换回陈近之和被俘的广府军士卒。严星楚和赵南风,都同意了。”

王操闻言,粗黑的眉毛一扬:“大帅,这是好事啊!不费一兵一卒,守住了两座重镇,还解决了南面的隐患!接下来咱们可以集中精力对付西面的魏若白了!”

曹永吉却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精光:“好事?未必。陈经天此举,是断尾求生,看似退让,实则保全了实力,更收买了人心。经此一事,广府、静海两军残部,必对他死心塌地。而严星楚和赵南风顺水推舟,既得了实惠,又卖了人情,这同盟,反而更铁板一块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反倒是我们,看似得了两座城,却要直面一个内部更加团结的东南同盟。而且,你觉得魏若白会坐视我们轻松消化广府军的地盘吗?”

王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帅的意思是……西夏那边会插手?”

“不是插手,是必然会趁火打劫。”曹永吉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岩山城方向,“魏若白不是善茬,恐怕接下来,西面的摩擦不会少了。”

他沉默片刻,下令道:“回复他们,和谈可以。地点就定在安平城外二十里的望乡坡。具体条款,当面谈!”

数日后,临汀城外望城坡。

这里地势相对平坦,视野开阔,适合双方会面,也方便互相戒备。

严星楚伤势未愈,乘坐一辆特制的马车前来。鹰扬、天狼、广府、静海四方联军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虽然新败,但军容依旧严整。

对面,曹永吉只带了王操和少量亲卫,东夏京营的旗帜不如联军繁多,却自有一股沉稳肃杀之气。

双方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曹永吉看了一眼被亲卫搀扶着、站在稍后位置的严星楚身上,不由心中感叹:此子和二年前比,已经有上位的气势,成长太快了。

脸上神色不变,看向陈经天,开门见山:“陈少帅的信,老夫看了。放弃安平、临汀,换陈近之及所有被俘将士。可是如此?”

陈经天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道:“正是!还请曹大人信守承诺,释放我父及所有被俘儿郎!”

曹永吉目光扫过赵南风,最后落在严星楚身上,淡淡一笑:“条件,老夫可以答应。不过,老夫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陈经天心头一紧。

“很简单。”曹永吉看向严星楚,“老夫久闻鹰扬军飞骑炮犀利,尤其是那能在马上驰射的轻便小炮,颇有意思。请严帅慷慨,赠送三十门此种飞骑炮,以及相应的造炮工匠五人,为期一年。一年后,工匠奉还。”

此言一出,联军这边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飞骑炮,这是鹰扬军野战称雄的关键利器之一。曹永吉这老狐狸,果然眼光毒辣,直接就要掏鹰扬军的看家本事!

严星楚眉头紧皱,刚要开口拒绝。

曹永吉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当然,若是严帅舍不得,那就当老夫没说。只是这和谈嘛……老夫也需要些东西,回去安抚朝廷里那些质疑老夫劳师动众,却只换回两座空城的声音啊。”

这话软中带硬,既是威胁,也点出了他的难处。

他需要战利品,不仅仅是地盘。

场面一时僵住。

赵南风沉吟不语,这是鹰扬军的核心利益,他不好替严星楚做主。

陈经天则是焦急地看向严星楚,眼神中带着恳求。

为了父亲,他愿意放弃城池,但若因为严星楚舍不得火炮而导致和谈破裂,他……

严星楚感受着后背隐隐作痛的伤处,又看了看陈经天那近乎哀求的眼神,再想到昨夜史平那番关于“陈经天保留实力”的分析……他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压住伤势带来的不适,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可以。三十门飞骑炮,但五名造炮工匠不行!”

他目光锐利地盯向曹永吉:“如曹大人不同意,那我鹰扬军只能倾尽全力,踏平临汀!”

曹永吉哈哈一笑,抚掌道:“严帅爽快!”他要的就是这三十门飞骑炮,为临汀城防御再上一层保险。

核心条件达成,剩下的细节就好谈多了。双方约定了交接城池、释放俘虏的具体时间和方式。

三日后,临汀城南门打开,陈近之以及数千名在之前战斗和“诈降”事件中被俘的广府军将士被释放,南下来到联军大营。

当陈经天看到形容憔悴但眼神依旧坚毅的父亲,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这个年轻的统帅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父亲!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陈近之老泪纵横,扶起儿子,重重拍着他的肩膀:“起来!经天,你做得对!地盘丢了,可以再打回来!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广府军的魂,还在!”

他转头,看向一旁被史平搀扶着的严星楚,挣脱儿子的搀扶,走上前,对着严星楚,竟是躬身一礼:“严帅,搭救之恩,我铭感五内!”

严星楚连忙侧身避开,伸手虚扶:“陈老帅万万不可!此事乃陈少帅孝心感天动地,晚辈并未出什么力,反倒……”他苦笑一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后背。

陈近之摇头,郑重道:“若非严帅与赵帅大军压境,形成威慑,曹永吉岂会轻易放人?这份情,我陈家父子,我广府军上下,记下了!”

赵南风在一旁捋须微笑,大局已定,虽然过程曲折,损失不小,但最终结果,还算可以接受。东南同盟,经历此番波折,根基反而更加稳固了。

严星楚看着陈家父子,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仗,他输了场面,受了伤,还赔上了三十门火炮。

但,他似乎又赢了点别的。赢得了陈经天彻底的感激,赢得了陈近之的尊重,也赢得了同盟内部更紧密的纽带。

“走吧,回源河城。”严星楚对史平轻声道,“这东南的烂摊子,暂时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该回家了。”

他最后望了一眼北方临汀城的方向,曹永吉,咱们的账,以后慢慢算!

随着联军主力缓缓南撤,东南的战火暂时平息。

四天后,源河城的夜晚,陈府后院的这间宴客厅里,气氛却算不上热烈。

严星楚和赵南风并肩坐在上首,看着对面主位上的陈近之。

这位老帅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锦袍,面容上还是带着憔悴,此时举起酒杯,手微微有些颤抖。

“严帅,赵帅,”陈近之的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但努力维持着平稳,“此番搭救之恩,我陈近之,没齿难忘。广府军……不,如今该说我们这残存之力,能得存续,全赖二位鼎力相助。这杯酒,我敬二位!”

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动作有些急,引得一阵轻咳。

严星楚和赵南风连忙举杯陪了一杯。

严星楚道:“陈老帅言重了,同处联盟,守望相助是分内之事。老帅安然归来,便是最大的幸事。”

赵南风也捋须道:“近之兄,你我相识相争多年,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回来了就好,往后这东南的局面,还需你我,还有年轻人一起撑着。”

陈近之缓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复杂的笑容,随即神色一正,目光扫过坐在下首的儿子陈经天,又看向严赵二人,声音提高了几分:“经天,你过来。”

陈经天依言起身,走到父亲身边。

陈近之拍了拍儿子的手臂,对严赵二人道:“严帅,赵帅,还有一件事,今日借着这杯酒,一并说了。我老了,精力不济,这次又……唉,总之,从今日起,广府军所有遗留事务,以及靖海军一应事宜,皆由犬子经天全权处置。他如今是靖海军的军帅,这广府军的担子,也一并挑起来吧。以后联盟议事,他便代表我两家。我嘛,就找个清静地方,养养身子。”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恳切:“经天年轻,经验尚有不足,日后,还望严帅和赵帅,多多帮扶,提点。”

这番话一出,厅内静了一瞬。

严星楚心中先是愕然,随即了然。

陈近之年纪与曹永吉相当,但在这天下军镇之主里年纪算是最大的,以往经年征战,身心俱疲,加上此次被俘的打击,萌生退意再正常不过。

而且,陈经天已是靖海军帅,若陈近之再以广府军旧主身份活跃,联盟会议上父子同席,确实尴尬。他这一退,由陈经天统一执掌两军残部,反而能更快更好地完成融合,对内对外,都是好事。

他立刻举杯,诚恳道:“老帅放心卸下重担,安心休养。经天兄能力出众,重情重义,我与赵帅,定当竭力支持。”

赵南风也笑着附和,只是笑容里,不免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