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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军户庶子,我靠征召定鼎天下 > 第二百一十章 借人?严帅欲借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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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借人?严帅欲借何人?

赵南风看着陈近之那如释重负的神情,再想想自己,同样是年岁渐长,早已厌倦了军旅琐事,只想着能寄情山水,挥毫泼墨。

可惜,他那两个儿子,不仅没一个能挑起天狼军的大梁,还让人不省心。

至于王之兴……那家伙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让他当军帅处理政务。他宁愿带兵冲锋陷阵。想到这里,赵南风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如陈近之一样。

陈经天此刻心情激荡,既有对父亲退位的感伤,也有接过重担的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先敬严星楚:“严帅,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差遣,经天莫敢不从!”

又敬赵南风:“赵帅,多谢!”

酒过三巡,气氛稍缓。这时,坐在角落的一对少年少女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上前。正是贾宏的一双儿女,贾明至和贾明慧。

贾明至约莫十七八岁,面容依稀有其父的轮廓,但眼神清澈,带着少年人的倔强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悲戚。贾明慧才十五岁,眉眼秀气,低着头,有些怯生生的。

两人走到厅中,贾明至率先开口,声音略显紧绷:“晚辈贾明至(贾明慧),敬严大帅、赵大帅、陈老帅、陈帅。多谢诸位长辈营救之恩。”说罢,两人躬身行礼,然后饮尽了杯中或许是水的液体。

想到他们那自尽身亡的父亲贾宏,厅内刚刚升起的一点热度又迅速冷却下去。

众人默默陪了一杯。

贾明至便带着妹妹默默退回了座位。

这场接风兼“交接”的宴席,终究因这层缘故,没能真正高涨起来,在一种平和却略带沉闷的气氛中很快结束。

次日一早,严星楚在亲卫的帮助下换完药,刚走出住处,准备去衙署与赵南风、陈经天商议联盟防区划分的大事,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个正在进门的人。

其中一人是洛天术,是他特意召来负责日后联盟协调事宜的,他的到来不意外。

但另一人,就让严星楚真的愣了一下,正是鹰扬军的右同知邵经。

“老邵?你怎么来了?”严星楚讶然道。

邵经没立刻回话,而是上前两步,把严星楚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特别是目光在他后背停顿了片刻,这才板着脸道:“听闻少帅亲临战阵,勇冠三军,连曹永吉麾下头号猛将王操都差点被您斩于马下。如此英勇,属下心向往之,特来见识一番。”

严星楚一听这夹枪带棒的话,非但不恼,心中反而一暖。

他知道这是老部下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担忧和不满。

他无奈地笑了笑:“行了老邵,这次是我失策,中了曹永吉那老狐狸的奸计,栽了跟头。”

邵经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但依旧严肃:“大帅还想着有下次!这次要不是我和天术几人拼死劝住夫人,此刻站在这里的,可就不止我和天术了!”

严星楚闻言心头一跳,急忙追问:“青依?她怎么了?”

旁边的洛天术接过话,语气带着后怕:“青依妹子在洛东关一听说你受了伤,当场就急了,抱着孩子,非要和三伯(洛佑中)一起南下来寻你。那架势,谁也拦不住,于是就到了归宁城。

老邵当时在归宁城,得知消息,一看这哪行。夫人和孩子,还有洛老,哪经得起这般千里跋涉。他当即就说他亲自来一趟南边看看情况,这才好歹把青依妹子劝住了,留在归宁城等候消息。老邵是快马加鞭追上我的。”

严星楚听完,眼前仿佛浮现出妻子洛青依焦急含泪的模样,还有那襁褓中咿呀学语的孩儿,心中顿时涌起浓浓的愧疚。

自己一时冲动,亲临险地,却让家人如此担惊受怕。

他脸上露出一丝讪笑,赶紧转移话题:“来了就好,来了正好!今天正要和天狼军赵帅,还有广靖军……哦,就是广府军和靖海军合并后的新称呼……商议联盟防区划分的大事。既然你们到了,就一起去听听,也帮我参详参详。”

邵经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随即又问道:“大帅,段渊人呢?他那边情况如何?”

“段渊还在东面盯着海川盟,防着那帮海盗再起什么幺蛾子。”严星楚一边说,一边引着二人往不远处的衙署走去,顺便将眼下东南错综复杂的局势,东夏、西夏、海川盟各方的情况,以及联盟初步达成的事宜,简明扼要地给两人介绍了一遍。

说话间,三人已步行到了衙署。

厅内,赵南风和陈经天早已到了,见到严星楚带着两人进来,都起身相迎。

严星楚笑着为双方引见:“赵帅,陈帅,这位是我鹰扬军右同知邵经,这位是监察使洛天术。老邵,天术,这位是天狼军赵南风赵帅,这位是广靖军陈经天陈帅。”

邵经和洛天术上前,抱拳行礼,态度不卑不亢。赵南风是老前辈,他们执礼甚恭;陈经天是平辈盟友,也是客气见礼。

一番寒暄后,众人分宾主落座。

严星楚身为盟主,自然坐了上首主位,赵南风和陈经天坐在他左手边,邵经和洛天术坐在右手边。

严星楚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今日请二位前来,主要是商议一下我联盟内部,日后防区划分及协同防御之事。我先抛砖引玉,说个初步方案,大家看看是否妥当。”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众人:“首先,原靖海军武仙关及西面周边区域,按之前与赵帅的约定,由天狼军负责驻防。这一点,没有异议吧?”

陈经天点了点头:“理应如此。”他早已经听严星楚提过这事。

“好。”严星楚顿了顿,接下来的话,却让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邵经和洛天术之外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诧之色,“其次,关于河源城,以及原靖海军中部的大片区域……我意,全部交由广靖军负责管辖、驻防。”

“什么?”

陈经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严帅,这……这如何使得?河源城乃中部重镇,扼守要冲,理应由鹰扬军掌控才是!”

就连赵南风也捋须的手也停了下来,眼中闪过疑惑,看向严星楚。

严星楚似乎早就料到陈经天的反应,他双手虚按,示意陈经天坐下,语气平和地解释道:“经天兄稍安勿躁,你听我解释。河源城地处原广府军与靖海军地盘的交界地带,可以说是连接你广靖军南北防区的枢纽。若由我鹰扬军驻扎在此,无异于在你广靖军的腹地插入了一个楔子,将你的防区生生割裂开来。日后无论是兵马调动、物资转运,还是应对来自任何方向的威胁,都极为不便,平添掣肘。”

他看向陈经天,目光坦诚:“此乃其一。其二,我鹰扬军此次南下,连番征战,临汀城下更是折损不小。实不相瞒,我带来的两万兵马,如今能战者,已不足一万五千人。兵力捉襟见肘,实在没有余力再分兵驻守河源这等重镇。与其占着地方却守不稳固,不如交给能真正守住它、并能使其发挥最大作用的兄弟。”

陈经天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严星楚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理由充分,态度坚决,他若再坚持,反倒显得不知进退了。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抱拳,沉声道:“严帅深谋远虑,体恤下属,经天……拜谢!广靖军必不负重托,定守好河源及中部防区!”

这一刻,他心中对严星楚的感激和敬佩,更深了一层。

严星楚见他坐下,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道:“至于我鹰扬军,此次在东南,只取一城即可。”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开南城。”严星楚吐出三个字,“我鹰扬军,只要开南城及其周边二百里的范围。”

开南城?赵南风和陈经天都愣了一下。那个三不管地带的小港口,人口也不多,还要面临海盗的骚扰。严星楚费了这么大劲,损兵折将,最后只要这么一块看似鸡肋的地方?

洛天术和邵经眼中精光一闪,似乎隐约捕捉到了严星楚的意图。

严星楚没有解释为何独独看上开南城,话锋一转,道:“防区划分,大致如此。不过,我还有两件事,希望赵帅和陈帅能够同意。”

陈经天立即道:“严帅请讲。”赵南风也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严星楚先看向赵南风:“第一件事,是关于货币。赵帅,此前我与您提过的鹰扬新币同盟之事,我希望能在我们整个联盟内部,全面推行鹰扬新币。以后联盟内部的军饷发放、物资采购、商贸往来,皆以鹰扬新币结算。当然,发行新币所得之利,我鹰扬军绝不独享,将按比例与天狼军、广靖军共享。”

赵南风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鹰扬新币的发行,他已经听当日北上参与会议的官员汇报过,现在鹰扬军还陷在劣币的风波里,他这个盟友必须助力。

而且,若能统一货币,对促进联盟内部经济流通确实大有裨益,且还能分润利益……他看了一眼洛天术,知道此人是这方面的行家,既然严星楚把他派来,想必已有成熟方案。

“理应如此。”陈经天想着刚刚严星楚放弃河源城的慷慨,也不纠结,立即赞同。

严星楚看着陈经天,脸上露出一丝略带歉意的笑容,“这第二件事嘛……经天兄,可能有点让你为难了。”

陈经天心下一紧,面上不动声色:“严帅但说无妨。”

严星楚站起身,走到陈经天面前,态度诚恳地说道:“我鹰扬军新得青州港,志在发展水师,以抗东牟。然而,我严星楚起于北地,麾下将士亦多习陆战,于这水战、舟船之事,实是外行,两眼一抹黑。”

他顿了顿,看着陈经天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此,我想向经天兄借一个人。”

“借人?严帅欲借何人?”陈经天问道。

“我想请陈老帅,屈尊前往我鹰扬军一年。”严星楚终于说出了他的请求,“陈老帅执掌广府军多年,对水师建设、海防事务、乃至东南海域情况,经验丰富,无人能及。我想请老帅不吝赐教,前往青州港,指导我鹰扬军水师筹建、训练事宜。”

陈经天彻底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严星楚会提出借调他刚刚退隐的父亲!这……

严星楚见他神色变幻,立刻补充道:“经天兄放心!我只借一年!一年之内,必定将陈老帅毫发无伤地亲自送回东南!而且,老帅此行,并非孤身前往,我可准许老帅带上一些旧部僚属、熟悉水战的军官一同北上,薪俸待遇,一律从优。此举只为求学,绝无他意!还请经天兄成全我鹰扬军数万将士,期盼建成水师,共御外侮之心!”

说完,严星楚对着陈经天,郑重地抱拳一礼。

厅内一片安静。

赵南风眯着眼,若有所思。

邵经和洛天术则看着严星楚,心中暗赞这一手的高明。

既解决了鹰扬军缺乏水师人才的燃眉之急,又将陈近之这位影响力巨大的老帅“请”离了东南,进一步巩固了陈经天的地位,也减少了联盟内部未来的潜在变数,可谓一箭双雕。

陈经天内心挣扎。

父亲刚脱困,身体精神都需休养,他身为人子,实在不忍让其再奔波劳碌。

但严星楚言辞恳切,理由充分,更是以盟主之尊向他行礼请求,给足了面子。而且,严星楚说的也是实情,鹰扬军确实急需水师人才。父亲的经验,对鹰扬军水师的快速成型,至关重要。于公于私,他似乎都很难拒绝。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扶住严星楚的手臂,苦笑道:“严帅快快请起,您这是折煞经天了。此事……此事我需问过家父之意。若家父同意,经天……绝无异议。”

严星楚顺势直起身,脸上露出笑容:“这是自然!全凭老帅自愿!若老帅应允,我鹰扬军上下,必以师礼相待!”

最重要的两件事抛出,接下来的商议就顺畅了许多。

主要是关于边界协防、情报共享、兵力支援通道等具体细节。有邵经和洛天术这两位擅长实务的人在,讨论得颇为深入。

会议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送走赵南风和陈经天后,严星楚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伤痛似乎也因为心神放松而变得明显起来。

邵经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皱眉道:“大帅,伤势未愈,还需多休息。此地之事既已大致议定,有天术在,您可放心。是否早日返回北境?”

严星楚摇了摇头,眼神恢复锐利:“不急。等段渊从东面回来,确认海川盟那边暂时安稳再说。”

正说着,史平来报:“大帅,贾明至公子在外求见。”

“贾明至?”严星楚有些意外,“让他进来。”

很快,贾明至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清瘦而倔强的模样。他对着严星楚、邵经、洛天术依次行礼。

“明至,有事吗?”严星楚温和地问道。

贾明至抬起头,目光直视严星楚,语气坚定:“严大帅,晚辈想好了。晚辈想随大帅北上,恳请大帅准许晚辈进入鹰扬书院求学!”

这个请求,再次出乎了严星楚的意料。

他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想到了他那个以死明志的父亲贾宏。原以为这少年会留在东南,依托陈经天的庇护。

“你想去鹰扬书院?为何?”严星楚问道。

贾明至抿了抿嘴,道:“家父临终遗言,不许我等子女再涉足军政。但晚辈不甘平庸!听闻鹰扬书院兼容并包,不仅教授经义文章,更有算学、格物、乃至商事货殖。晚辈虽不能涉及军政,但还是想学些真本事,不坠家声。另外留在东南……难免触景生情,也恐给陈帅添麻烦。求大帅成全!”

严星楚看着他那双与年龄不符的、带着伤痛与决绝的眼睛,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