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段旋律写完,田小娟把曲谱往旁边一丢,准备下楼随便逛逛。于是她穿着宽大的卫衣、素颜,戴了顶灰色鸭舌帽就出了门。
她没有目的地, 只是忽然想走一走。
在她还不是“艺人田小娟”之前的日子里,随便出门、不戴口罩、没人喊她的名字——
这种自由,就像空气一样理所当然。
她走过弘大的街头,买了杯路边的奶茶,蹲在便利店门口和小孩抢炸鸡块。
还在古着店里翻到一条十块钱的牛仔裙,兴奋得像捡了宝贝一样拎着。
没有人认出她,没有人拍照,没有人讨论她的舞台造型或排名。
有的只是陌生人短暂却温柔的相遇。
奶茶店阿姨说:“你眼睛挺好看的,像小狐狸。”
她咧嘴笑道:“真的吗?我最近还在想做个双眼皮来着。”
阿姨一愣:“别做啦,这样很好看。”
她笑着挥手道别,心里像多了一颗小星星。
不知不觉,她走倒了jyp公司附近那家熟悉的便利店,打算买一罐草莓牛奶和一袋辣炒年糕小包。
结果才进门,就听到有人在收银台前小声咕哝:
“刷不过?这张卡不是昨天还……啊,抱歉啊。”
田小娟抬眼一看,一个看起来也不大的男生,穿着宽大的黑卫衣,手里拎着速食面和几瓶能量饮料。
脸生得很白,鼻梁挺直,一看就不是韩国的本地人。他眼睛却有点犯困,像是刚结束练习的样子。
他正掏着兜里仅剩的几张零钱,尴尬地笑:“那,饮料先不拿了吧……面先结一下吧。”
田小娟看着他,突然心里一动。
这张脸……有点眼熟。
“你是,JYp新出的那个男团吧?”
她忽然开口。
男生一愣,回头看她,眼里写着“你竟然认得我?”的震惊。
但很快,他笑了,揉了揉脖子:“Stray Kids。我们刚出道没多久……你是?”
“我还没出道呢。”小娟笑着走过去,把自己那罐草莓牛奶放上收银台,然后又把他那两瓶能量饮料推了回去:“我帮你付吧。”
“欸,不用吧……”
“你刚出道,要喝能量饮料保持清醒练习嘛。”她笑得理所当然,“以后火了请我吃饭就行。”
两人并肩走出便利店。
春风吹过,纸袋里辣炒年糕的香气和他能量饮料的糖分味混在一起。
“你叫什么?”她问。
“姜凯文。”
“……英文名?”
“Kevin ,我从纽约来的。”他抓了抓头说道。
“听着好像有点贵气的样子。”她打趣道。
“你呢?”
小娟笑了笑,低头戳着塑料吸管上的封膜。
“你以后会知道的。”
姜凯文一愣,然后也笑了,伸出手来和她击掌。
“那就,彼此加油吧,练习生。”
“好啊,新人。”
谁也不知道,几年后的年末舞台,灯光璀璨,镜头在各大组合之间切换。
后台的走廊里,(G)I-dLE与Stray Kids擦肩而过。
几年前便利店的偶遇一闪而过,谁都没开口。
只有心底不约而同地浮起一个念头:
“原来,我们都走到了这里。”
舞台灯光亮起,音乐轰然爆发。
命运的齿轮,已悄然扣紧。
夜色渐浓,街边小狗跑过,风吹起路边旗帜一角。
田小娟站在红绿灯前,望着晚霞慢慢褪色,忽然意识到——
以后,可能再也不能这样出门了。
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要以(G)I-dLE队长的身份,站上正式的舞台。
从那一刻起,“田小娟”这个名字,将不再只是她自己的。
但此刻,她还是她自己。
一个蹲在街边吃炸鸡的普通女孩,
一个还没被粉丝围堵,还能安心走夜路的“未出道者”。
她望着倒影中的自己,心里默默说:
“那就,再任性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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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田小娟直接来到了 cUbE 社长洪胜成的办公室。
“这就是公司给我们(G)I-dLE的出道曲?”
她把那份 demo 放在桌上,语气似乎还有点严肃。
洪胜成一愣。
面前的,还是那个扎着丸子头、身材瘦小的练习生。
可此刻,她的眼神却凌厉得像个老练的谈判者。
“洪胜成社长,”她压低声音,语气却没有丝毫退让,
“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歌,放出去只会让我们在第一步就输掉。”
洪胜成盯着她,沉默许久。
他记得这个孩子,写过几首小歌,舞台感极强,
但从未见过她露出这种眼神——
像是看透市场,又像是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未来感。
“那你想要什么?”他终于开口。
“我们需要一首能立住身份的歌,而不是一首‘能混过去’的歌。”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语气放得很轻,却字字清晰:
“社长,我觉得……这首歌可能撑不起我们第一次的舞台。”
她把昨晚熬夜改过的谱纸小心翼翼地推到桌边,
“我斗胆写了一点别的想法,您能不能先听听?
不一定比公司原本的好,但至少,能让我们给观众留下更深的印象。”
洪胜成盯着她,看着那张因紧张而泛红的小脸。
这不像是一个刚出道前夕的新人会说的话。
既不张狂,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笃定。
像是她已经看过未来的路,只是此刻在努力把方向盘往另一边拧。
洪胜成久久没有回应。
他心里微微一震——这还是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可她说话的态度,
更像是一个未来能独当一面的制作人。
最终,他只是低低叹了口气。
“……你倒真像极了一个老家伙。”
眼底,却浮现一丝欣赏与惊讶。
洪胜成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把眼镜往上推了推,随手拿起桌上的播放器。
“放吧。”
田小娟点点头,手心冒汗,却还是稳稳插上U盘。
轻轻一按,练习室里录下的简陋伴奏响起,随后传来她自己清晰的嗓音。
旋律并不华丽,却格外干净。
她在原有的骨架上,加入了更抓耳的副歌钩子,节奏也更有层次。
当那句副歌重复第二遍时,洪胜成的手指原本在桌面上轻敲,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他缓缓摘下眼镜,盯着桌上的谱纸。
光影下,镜片上闪过一道冷光。
这一瞬间,他像是透过这首未经修饰的demo,看见了舞台上可能出现的另一个未来。
田小娟轻轻咬唇, 她知道自己还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练习生而已,现在连“资格”都谈不上。
可心底那个声音,却一次次催促她:
——赌这一把。要么改变命运,要么淹没在无数新人里。
“……你啊。”
洪胜成忽然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压不住的感慨。
“练习生里,很少有人敢拿这样的东西给我听。”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着田小娟,半是惊讶,半是欣赏。
“继续写吧。至少,让我看到你说的‘另一种可能’。”
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上。
田小娟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掌心全是汗,手还在微微颤抖。
她心里很清楚——面对洪胜成,她的感情始终是复杂的。
是他第一个看见了(G)I-dLE的可能性,也是他让自己踏上舞台的起点。
可同样,也是他,在不久之后因为公司风雨与股东压力,亲手把她们推向“雪藏”的深渊。
感激与怨怼,交织成一团说不清的结。
她闭上眼,未来的画面一闪而过:
几年后,洪胜成被迫离开cUbE,另起炉灶建立 S2 Entertainment。
之后他所在的S2 推出新女团时一度陷入资金断裂,眼看就要夭折的时候。
那时,已经化名“江予辰”的她,毫不犹豫注入资金,帮他渡过难关。
因为她明白——
无论身处何种位置,洪胜成始终是自己的“恩师”。
哪怕在2030年的 UNItY holdings 帝国里,她也特意为他保留了一块独立的舞台:
旗下子公司 cubex,依然有他的位置,带着一批人继续做音乐。
她轻轻喃喃:
“社长……我会走得比你想象得更远。可我永远不会忘了,最初是你推了我一把。”
走廊里,只剩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紧张过后,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像是第一次真正确认:自己这条逆命之路,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终于,在洪胜成的推动下,那首被她亲手改过的歌,
成为了(G)I-dLE的出道曲——〈LAtAtA〉。
2018年5月2日,韩国时间下午六点整,
首张迷你专辑《I am》全辑音源上线,主打曲〈LAtAtA〉同步公开。
当天晚间,出道 Showcase 在首尔举行,
舞台灯光亮起的一瞬,田小娟心底微微颤动。
短短几天,出道曲的数据不断刷新:
5月6日,《LAtAtA》首度闯入 melon 百大音源榜。
同一天,在《人气歌谣》的出道舞台播出后,
表演片段立刻冲上 Naver tV 热门播放量第一名。
5月9日,《LAtAtA》在美国、英国、法国、澳洲、比利时、加拿大、德国等 11个国家 itunes 韩国流行音乐榜登顶冠军。
5月10日,专辑《I am》直冲 billboard “世界专辑榜”第7名。
5月15日,《LAtAtA》更是拿下 美国 itunes K-pop榜第1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