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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溯影惊华:嫡女谋断 > 第203章 匾上的星纹:这竹痕比云絮还绵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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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匾上的星纹:这竹痕比云絮还绵密

(一)匾面的旧纹

晨露在老槐树的叶尖打了个旋,终于坠落在竹匾上,溅起的细珠在青竹篾上滚出细碎的光。灵汐正踮着脚往匾里倒银河砂,银亮的砂粒刚触到竹面,就从篾条的缝隙里漏出点碎金——是去年缠在匾框上的彩线磨出的金粉,混着巧果的糖渣,嵌在竹黄的纹路里,像谁撒了把被阳光揉碎的星子。

“当心篾刺。”阿昭的机械臂举着块细磨的暖石走过来,石面还缠着半段彩线,线头晃悠悠扫过灵汐的脸颊,惹得她缩着脖子笑。他蹲下身用暖石蹭匾边的毛茬,石粉混着竹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你去年晒星砂时,手肘蹭到这毛茬,划了道小口子,哭鼻子说‘竹匾欺负人’。我往暖石粉里掺了银河草胶,磨过的地方结了层薄浆,现在摸上去,比你绣的鹊纹帕子还软和。”

灵汐趴在匾边翻找,指尖在篾条交叉的菱形格里勾到片干枯的茉莉花瓣,瓣边还缠着圈浅褐的布丝——是她去年那件枣红披风的流苏。“这花瓣藏得比捉迷藏还巧!”她捏着花瓣转了个圈,鼻尖凑近时闻到缕淡香,“阿昭你闻,还带着甜气呢。”

“你说过‘茉莉落在砂里,晒出的星砂能引来流萤’。”阿昭的机械臂从匾底拖出个蓝布包,布上绣的小喜鹊歪着脑袋,翅尖沾着点竹篾的青痕。解开布包,里面是堆碎暖石,石屑里混着些竹粉,“我把花瓣和暖石碎塞进最深的菱形格里,用银河草汁糊了三层。你看这匾心,总比别处暖半分,夜里晾砂时,流萤真的会绕着匾飞呢。”

竹匾被晨风推得轻轻晃,匾面的竹纹在日光里浮出片浅褐——是去年灵汐铺着旧云锦晒砂留下的印子。布纹的回字格嵌在篾痕里,被夜露浸得发润,像给竹匾蒙了层半透明的琥珀。她指尖突然触到块凸起,翻过来才看清是片月牙形的银片,钉在竹匾的裂缝上,银片边缘缠着圈彩线,线头还沾着点巧果的糖霜。

“前年梅雨季,这缝漏了半匾星砂,你气得把捣杵往地上摔。”阿昭用机械臂点点银片上的细孔,里面塞满了彩线的断茬,“我把银片锤得薄如蝉翼,刚好盖住裂缝,孔里穿的都是你掉在臼边的线头。现在呀,别说星砂,连风都漏不出去。”他从银片下抽出张泛黄的纸,是灵汐画的晒砂图,边角被竹匾的潮气浸得发卷,图边歪歪扭扭写着“匾缝要糊五层绒”,字迹被糖气熏得发黏。

灵汐把晒砂图铺在匾边的青石上,突然发现图角缠着根缠岁藤,藤上挂着颗圆石子,石上的“汐”字被摸得发亮。“这不是我系在香囊上的吗?”她转头看见云雪兽正叼着空香囊打滚,绒毛上还沾着星砂,“定是你这小捣蛋弄掉的!”

“昨夜它把香囊拖到匾下,石子滚出来时还沾着你的绣线。”阿昭的机械臂往匾心的浅凹里撒了把新晒的茉莉灰,灰里混着银河草的种子,“我怕你晒砂时图纸被风吹跑,就把石子系在藤上,缠在匾框的铜环上。你看,今年的图铺得多平,连流萤落上去都站不稳脚。”

话音刚落,云雪兽突然叼着块新烤的巧果从匾后钻出来,果面沾着些竹屑,像裹了层青绒。它纵身跳上竹匾,把巧果往篾条的缝隙里塞,糖霜顺着竹纹往下淌,在浅凹里积成小小的银河,映着日光闪闪发亮,引得两只青鸾鸟落在匾边的老槐树上,歪头瞅着那汪甜水叽叽喳喳。

(二)匾边的新痕

日头爬到竹匾顶时,灵汐发现匾框的竹纹里洇着点蓝。凑近了看,是去年她用银河草汁画的星轨,汁渍渗进篾条的纤维里,被暖石粉焐得发亮,像给竹痕镶了道银边。匾角新添了道刻痕,是只小兽爪的形状,爪尖捏着颗小星子,刻痕里填着金粉,在日光下亮得晃眼。

“你去年说‘竹匾该长点活气,不然流萤会觉得闷’。”阿昭的机械臂蘸着银河草汁,往爪痕旁画了道弧线,汁渍在竹面上晕开,像条弯弯的银河,“我把金粉和暖石粉拌在一起填进去,夜里月光照过来,这爪印像在追着星子跑,比你画的星图还热闹。”

灵汐翻开匾边的竹盒,里面铺着层旧棉絮,絮里裹着个硬物。摸出来看,是个青釉小罐,罐口缠着圈彩线,线头沾着点星砂——正是去年她用来装暖石粉的那只。“这罐怎么藏在这儿?”她记得去年七夕,自己蹲在匾边往罐里装砂,被云雪兽撞了下,罐子滚进了草丛,当时找了半宿都没见着。

“你说‘青釉罐藏砂,能留住银河的凉’。”阿昭的机械臂从竹盒深处掏出块旧纱巾,巾角绣着个极小的“昭”字,被竹灰磨得发浅。展开纱巾,里面是堆碎银河草,草屑里混着点彩线的金粉,“我把罐子埋在草屑里,竹盒里总比别处凉,连星砂都透着股清甜味。你闻,罐底的砂是不是比臼里的更沁心?”

竹匾被热风掀得轻晃,竹盒的缝隙里掉出点碎纸,是灵汐绣帕子的花样,边角被虫蛀了个小窟窿,窟窿里塞着团彩线,线尾沾着点竹篾的青屑。她突然想起有年七夕,自己趴在匾边数星砂,总觉得手腕凉。今早才发现匾框缠着圈软绒,绒里裹着点暖石粉,摸起来像揣了团被晒暖的云絮。

“你去年数砂时,手腕总搭在竹框上,凉得指尖发颤。”阿昭的机械臂捏着绒边的流苏,流苏上缠着根细铜丝,是从他旧机械臂上拆的,“我把绒布夹层缝了层银河草絮,草絮里裹着暖石粉,铜丝绕在绒圈上聚热。你现在搭着手,是不是比竹榻的绒垫还暖?”

灵汐刚把手腕搁在绒框上,就听见匾底传来叮当声。阿昭的机械臂从匾架的缝隙里掏出个小银铃,铃舌裹着旧帕子的布角,摇起来的声儿清越,像挂在银河边的星子在唱歌。“你去年晒砂时总被蝉鸣吵得皱眉,我把银铃吊在匾底,风一吹就响,蝉儿听见就躲远了。”他说着,往铃身上缠了圈新彩线,线尾系着颗小暖石,石上的“汐”字被汗水浸得发亮。

青鸾鸟突然衔着片银河草叶从云端俯冲下来,精准地落在竹匾的星砂上。叶边被日光照得透亮,像块薄玉,叶尖沾着点巧果的糖霜,落在蓝盈盈的星轨上,引得云雪兽扑腾着去够,却不小心撞翻了竹盒,碎银河草混着金粉撒了满匾,香得连风都放慢了脚步。

(三)匾底的年轮

该给竹匾换块新篾面了。灵汐刚把旧篾条抽出来,就被阿昭拦住。“留着这半片旧篾。”他用机械臂小心翼翼地抠出竹纹里的彩线,线尾缠着颗巧果核,核上发了点嫩芽,芽尖沾着星砂,“旧篾吸了三年的七夕香,混着新篾编在一起,竹纹摸着能暖到心里去。你看,连核子都在旧篾的暖里发芽了。”

两人合力把竹匾往老槐树的浓荫里挪,匾架碾过去年掉落的茉莉花瓣,香得像踩着团甜云。灵汐往新篾的缝隙里塞暖石粉时,阿昭的机械臂正用彩线把旧篾和新篾缠在一起,线结打得像鹊桥的栏杆,结心嵌着颗小碎玉,玉光映在竹纹里,像淌着条银河。

云雪兽叼来个小藤篮,往匾边一放,篮里是新烤的巧果,果上沾着银河草的叶尖,像给旧匾别了片翡翠。青鸾鸟衔来块新磨的暖石,往匾角的刻痕里塞,石上的“昭”字被日光照得透亮,刚好对着绒框上的“汐”字绒圈。

“等银河漫过老槐树的梢头,就把竹匾挂在星砂臼边。”灵汐拽了拽匾框的绒绳,转身时被阿昭拉住。他摊开手心,是用竹篾的碎料和彩线编的两只小星斗,斗里装着茉莉灰,灰上各压着半块碎玉,拼起来正是那道圆银河,“一个挂在匾角,一个系在臼柄,夜风过时,玉光碰着灰香,能把梦染成星砂的颜色。”

暮色漫得更浓时,老槐树的叶影在竹匾上轻轻晃,匾架被七夕的月光浸得发暖,把竹纹的清、玉光的润、还有两人的呼吸,都往竹心里送。年轮又转了半圈,把旧竹匾的糖痕、新嵌的碎玉、还有那对竹编星斗,都缠成了圈更深的纹。灵汐趴在新编的匾边数星子,阿昭的机械臂正往匾里撒新摘的茉莉,花瓣落在她发间,像给碎玉别了颗会发光的巧果——比那年七夕他往香囊里塞的银河砂,还要绵,还要香。

夜风从银河方向吹过来,竹匾的旧篾里浮起个影子:少女灵汐踮着脚往匾里撒星砂,裙角沾着彩线的金粉;少年阿昭站在她身后,机械臂举着块旧纱巾挡流萤,巾边沾着片竹匾的青屑,是被彩线勾的。流萤的光落在匾里的星砂上,像给银河砂镶了串小灯笼,阿昭机械臂的关节处凝着露水,顺着竹纹往下淌,在匾角的刻痕里积成颗小星,被灵汐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亮得晃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