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弃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行还是你行。”
不过来的路上赵柔淑听到了一点风言风语,她往榻上一靠,略微有些皱眉疑惑道:“不过我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事,似乎要有旱灾了,你还要在下半年秋收后攻打其余几个国家吗?”
檀弃点了点头:“这个仗,我一定会打。”
只是在这之前,得尽量将旱灾的影响降到最小。
赵柔淑有些意外,问道:“那你有对付旱灾的办法了?”
檀弃摇了摇头:“那可是天灾,哪有那么容易对付。”
只是防范倒是有些法子而已。
旱灾缺水,那储水是一大问题。
弹幕的姨姨们给了檀弃一个过滤海水的办法,这个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安排征工,待遇和工坊的人差不多就行。
只是这水还需要找个方法存储起来,不然过滤来的水随便放,早晚和其他水一样被蒸干。
檀弃准备召集墨门的人来商量商量对策,看看他们能有什么方法。
姨姨们倒是也有法子,只是那大多依托在特殊金属上,以眼下熙国的能力没有办法去冶炼,也没办法去开采寻找这些特殊金属矿。
只能问问墨门的人有什么法子了。
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打算效仿前朝,建九井连窖,大概意思就是九个水窖在地下相连,既能扩大容量又能调节水温。
以及为平民百姓们造造陶瓮井。
需要建造的东西确定,檀弃便叫人去征人做事了。
几国纷争不断,有田地的占多数,但也有不少流民,此前工坊接纳了一部分,但这并没有叫熙国流民减少,相反,更多的流民在得到消息后,觉得来熙国才有出路,熙国的流民不减反增。
市坊中出现了几起流民伤人事件,檀弃只得在城西给他们建了几间空屋子,硬性规定流民不得随意在街上睡觉,只能来这里。
不让在街上睡觉,很多流民白天躺着的地点就从街上转到了空屋。
天还是很冷,空屋倒是比街上强。
既让流民有了容身之处,又让街上安全些,至于空屋的流民,能不能从城西走出去,就看他们自己了。
不过,眼下倒也是机会。
熙国土地就那么些,这些外来人要讨口饭吃,就只能去做工了。
要是运气好,还能被墨门的人看重,收为弟子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
檀弃下命之后,当地的府君,第一个宣布征工的地方就是城西,立刻有不少人跑了过来说愿意。
当然也有不明所以的:“徭役还这么多人去?”
旁人也懒得同他解答,只自顾自地报名,剩下不明所以地也开始抢着报名起来,管它呢,徭役至少能包吃。
谁知因为体型高大能做重活,这人还真被选上了,旁人一脸羡慕嫉妒,这人还是一脸懵。
直到到了地方,又是给工具,又是给吃的,干完一日活之后居然还给了钱。
虽然只有几个铜币。
但这也是钱啊!
监工的负责人用手里的扫帚拍了拍这人的腿:“钱领完了就赶紧回去,别遇上了宵禁。”
这人连忙跑了。
宵禁倒不是檀弃想开的。
只是不开,城里到处都是探子,夜黑风高的,到处窜,也不好。
次日
明德殿早朝
英角特意在明德殿上将临越的事情说了一下,檀弃觉得确实有些不对,但群臣之中,总有人觉得她是在小题大做。
甚至还有觉得女子确实如此就是不行之类的态度。
当然这些人,这些嘴脸也就敢在英角面前出现一二,放檀弃眼前,那是只敢躬着腰身,不敢抬头说话的。
檀弃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既然事情未明,那就由英角你继续查证吧。”
英角没有被其他人的态度影响,只是神色如常道:“是。”
等英角走后,檀弃才看向了明德殿,熙国事务基本都有人在处理了,熙国的官员人数也开始爆涨,一些人呆的久了就开始露出真面目了。
几日后
临越
临越的民众还懵懵的,就见每日都有一群人由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带着,到处挖挖,然后不知道从哪运来了一桶又一桶的水放了下去。
为首的负责文吏,在这水池入口前立了块牌子:不得擅进。
村口的其他人倒是不敢和官府抗衡,官府的人说不得擅进,那他们是真不敢进去。
但有一人似乎有所不同。
他眼睛直直地望着那个入口,没说话。
天色渐晚,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一个人趁着月色,悄悄摸到了这个水池入口,一会功夫便入了内,波光粼粼的水面异常干净平静。
这人嘿嘿笑了一声,打开袖子里的一瓶药,正准备倒下去,他立这样大的功劳,届时荣华富贵他不是想要什么要什么。
这时没想到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他的身后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
这人惊讶回头就被人收了瓶子,然后被打晕在地。
守卫有些不耐烦:“这都第几个了?”
另外一个示意他别出声,似乎有人又盯上了这个水池。
两个守卫如法炮制,又抓了一个。
这个时候一开始的守卫才有空说话了:“这水池自从建成以来,是日日都有人要投毒,我是真......”
另外一位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吧,以后还有得抓。”
自从各地水池建成以来,其他水池建成就被人装了铁栅栏,就这样还是有探子想去投毒。
英角下了条命令,在这些水启用前,一定要让大夫再多测几次。
也算是双重保障了,虽然她做了不少,但终会有疏漏的,没必要将旁人的性命,去做赌注,就为了赌她是不是能处理好这件事。
被新抓住的投毒人,和其他人一起带到英角面前。英角见过她,当即叫人将这人绑了,连夜赶回了曜陇,就为了能正好赶上熙王上朝,让王当众看到证据。
也能证明前几日,她上明德殿陈述的事确实属实。
明德殿上,檀弃神色如常,并没有叫人看出什么表情来,那些前几日还在叫嚣的臣子今日倒是垂着首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