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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灶神的味觉:庶女厨娘逆袭录 > 第426章 残念觉醒,味火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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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残念觉醒,味火再现

马车帘栊被夜风掀起一角,苏小棠望着车外飞掠的青瓦檐角,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

沈仲最后那句\"它会替你尝尽所有味道\"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本味石贴着掌心的热度,竟比三伏天刚起锅的烧鹅还烫。

\"手怎么凉成这样?\"陆明渊突然覆上她手背。

他常年握玉扳指的指节带着薄茧,隔着层素纱帕,却像块会呼吸的温玉,将她掌心那点灼烧感压下去些。

苏小棠抬头,见他眉峰微蹙,眼底映着车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像两潭凝了霜的深泉——他连这样细微的异常都察觉了。

\"就是...被夜风吹的。\"她扯了扯嘴角,指甲却在袖中掐进掌心。

方才沈仲提到\"灶神残念\"时,她分明听见体内有什么东西\"咔\"地轻响,像久封的坛口被撬开道细缝。

三个月前老厨头的话突然窜进脑子:\"你这本事,和古书记载的灶神尝味术太像,莫不是...\"

马车\"吱呀\"停在御膳房后巷。

陈阿四掀开车帘,铁勺往腰间一叩:\"到了!\"他的络腮胡被夜风吹得乱翘,声音却比平时闷了三分——许是方才那堆邪术菜谱的事压着,连骂人的劲都收了半分。

苏小棠刚抬脚,他突然伸手虚扶了把:\"当心台阶。\"倒把她惊了下——陈阿四什么时候学的伺候人?

等陈阿四踹着门去查库房,陆明渊跟着她往偏殿走。

月光漫过朱漆廊柱,在青石板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

苏小棠摸着腰间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在夜气里格外清晰:\"你去前院歇着吧,我得把今日查的账本对一遍。\"

\"对账本需要烧三炷香?\"陆明渊停住脚,转身时衣摆带起风,吹得她鬓角碎发乱飞。

他的目光扫过她藏在袖中的手——方才在马车上,她始终攥着本味石,指节都泛了白。\"小棠,\"他放软声音,\"沈仲那话...\"

\"我没事。\"她打断他,指尖却不受控地抖了抖。

这句话说得太急,连自己都不信。

陆明渊的眉峰又蹙起来,她突然想起初见时他站在桃树下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样,明明在笑,眼底却藏着把秤——现在这把秤,显然正秤着她的谎话。

偏殿烛火亮起时,更漏刚敲过三更。

苏小棠支走守夜的小丫鬟,反锁了门。

案头摆着母亲留下的檀木匣,她打开时,匣底那盏青瓷瓶还沾着晨露——这是当年母亲被主母罚跪祠堂时,老药农偷偷塞给她的\"净灵露\",说是能清心神、镇邪祟。

\"得罪了。\"她对着虚空轻声说,将本味石按在眉心。

熟悉的眩晕感涌上来时,她猛地睁大眼睛——这次不是食材的清甜苦鲜,而是道暗红色的气线,像条活物般在经脉里游窜!

它经过心脏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变成了两个人的,\"咚、咚\"的节奏,竟比她快了半拍。

\"咳!\"苏小棠捂住嘴,喉头腥甜。

她慌忙摸过青瓷瓶,仰头灌下小半瓶。

冷冽的药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可那道气线不仅没散,反而\"呼\"地窜进识海。

眼前突然闪过碎片:火舌舔着雕花梁木的厨房,穿粗布裙的妇人抱着婴孩哭,金袍身影背对着她,手中金勺挑起的不是汤汁,是跳动的、有温度的...

\"小棠!\"

门被拍得震天响。

苏小棠惊得松手,本味石\"当啷\"掉在地上。

她抹了把嘴角的血,刚去开门,就撞进片带着沉水香的怀抱。

陆明渊的手按在她后颈,烫得惊人:\"我在院外听见响声。\"他低头,看见她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血渍,瞳孔骤然缩紧,\"到底怎么回事?\"

苏小棠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那年她在柴房被嫡姐罚跪,也是这样的眼神——他蹲下来与她平视,说\"我带你出去\",然后真的掀开了柴房那扇漏风的破门。

她吸了吸鼻子,把本味石递到他掌心:\"沈仲没说错。\"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我体内的灶神残念...它在回应某种召唤。\"

陆明渊的拇指摩挲着石面,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炎盟?\"

\"也许他们根本没覆灭。\"苏小棠扯着他的衣袖,像抓住最后根浮木,\"只是换了方式,用...用我的本事当引子。\"

窗外突然掠过道黑影,像是夜枭扑棱翅膀。

陆明渊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刀扫向窗棂。

这时更漏\"当\"地敲了四声,偏殿外传来陈阿四的大嗓门:\"奶奶的!

那堆邪术菜谱里竟有'借味'的法子——\"话音突然顿住,接着是踢到木凳的哐当声,\"苏小棠!

陆三!

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

苏小棠望着陆明渊绷紧的后背,又听见陈阿四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突然攥紧了他的衣袖。

她知道,等陈阿四冲进来,这潭本就不静的水,怕是要翻起更大的浪了。

陈阿四踹开偏殿门的动静比雷声还响,门框撞在墙上反弹回来,差点磕到他油光水滑的后脑勺。

他拎着半卷被翻得毛边的菜谱,络腮胡都竖成了刺猬:\"合着你们躲这儿说悄悄话呢!\"话音未落就瞥见苏小棠嘴角的血渍,嗓门陡然拔高,\"这是咋了?

谁伤的?

老子这就去——\"

\"阿四叔!\"苏小棠抬手拽住他沾着灶灰的衣袖,指尖发颤却力道极稳。

陈阿四的骂声卡在喉咙里,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他这才注意到她眼尾泛红,连睫毛都沾着湿意,哪是平时那个被他骂急了还敢顶两句的小辣椒。

陆明渊侧身将苏小棠护在身后半寸,拇指轻轻抹掉她唇角的血珠,声音像浸了冰的玉:\"沈仲说的灶神残念,在她体内动了。\"

\"啥?\"陈阿四的铁勺\"当啷\"掉在地上,震得青砖缝里的尘灰都跳起来。

他踉跄两步扶住案几,菜谱\"哗啦\"散了一地,\"那老东西不是被炎盟灭口了吗?

难不成...难不成那邪门教还没绝?\"

\"比这更糟。\"苏小棠弯腰捡起本味石,石面还带着方才贴眉心时的余温,\"它在回应召唤。\"她攥紧石头,指节泛白,\"方才用本味感知时,我看见...看见火舌舔着梁木的厨房,还有穿金袍的人。\"

陈阿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抄起铁勺就要往外冲:\"那就直接杀上门去!

管他是炎盟余孽还是啥灶神,老子这把勺子——\"

\"阿四叔!\"苏小棠急得往前半步,却被陆明渊稳稳托住后腰。

她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摸出个牛皮纸包,\"沈仲被捕前撒了这种香料,说是能引动残念共鸣。

要打草惊蛇容易,可咱们连蛇洞在哪儿都不知道。\"

牛皮纸展开,几粒深褐色粉末滚落在案。

陈阿四凑过去嗅了嗅,浓眉皱成疙瘩:\"这味儿...像烧糊的桂皮混着铁锈?\"

\"我要用本味感知追踪它的来源。\"苏小棠将粉末拢在掌心,抬眼时眼底泛着水光,\"但每次使用要耗三成体力,要是追错了方向...\"

\"不行!\"陆明渊突然扣住她手腕,指腹重重碾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那更得趁现在。\"苏小棠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去,\"残念刚醒,共鸣最清晰。

要是等它彻底觉醒...\"她没说完,陆明渊却懂了——那时别说追踪,怕是连她自己都要被吞了。

陈阿四突然重重拍了下案几,震得茶盏跳起来:\"老子护着!\"他扯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当年在御膳房跟人拼刀,老子挨过三刀都没皱过眉。

小棠,你放手干!\"

苏小棠闭了闭眼。

本味石贴在掌心,像团烧红的炭。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第三下时,眼前突然炸开万千星子——不是食材的甜苦,是一缕极淡的香气,混着烟火气和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像灶膛里没烧透的槐木。

\"青阳。\"她踉跄着扶住案几,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方向...是青阳。\"

陆明渊立刻接住她往下坠的身子,掌心按在她后心输送内力:\"青阳有座千年灶庙,是民间灶神信仰最盛的地方。\"

\"那正好!\"陈阿四把铁勺往腰间一插,\"咱们扮成厨匠去搞'味觉巡宴',借着厨艺交流的由头查探。

那些邪门教徒总不能连百姓的饭都不让吃吧?\"

苏小棠靠在陆明渊肩头缓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腰间的玉牌:\"还得加道'归元引'。\"她抬眼时眸中闪过锐光,\"这道菜用醒神草和九制陈皮做底,能唤醒被邪术操控的心智。

要是火灵教真在操控人...\"

\"好。\"陆明渊替她理了理乱发,\"我让暗卫先去打点,就说三公子要办民间厨艺赛,奖品是御膳房特制的'天膳阁'金印。\"

陈阿四突然搓了搓手,嘴角咧到耳根:\"老子还能顺道尝尝青阳的臭鳜鱼!

听说那味儿——\"

\"阿四叔。\"苏小棠打断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启程前夜,我得再练练'清心羹'。\"她展开油纸,里面是晒得半干的灯芯草和野菊,\"这汤能驱散心智干扰,要是真遇上...我得确保万无一失。\"

是夜,御膳房后灶的火一直没熄。

苏小棠站在灶台前,铜锅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她用木勺搅动汤羹,手腕的动作精准得像丈量过——三圈顺时针,两圈逆时针,和母亲当年教她的分毫不差。

\"火候过了。\"陆明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靠在门框上,月光给他镀了层银边,\"灯芯草要在汤沸后第七次冒泡时放,野菊得等汤面结油花再撒。\"

苏小棠手一抖,木勺\"当\"地磕在锅沿:\"你...你怎么知道?\"

\"当年在柴房,你蹲在灶前偷学厨娘煮汤。\"陆明渊走过来,指尖掠过她沾着汤渍的手背,\"你数毛泡数得太专心,没发现我就蹲在梁上。\"

苏小棠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低头搅汤,声音轻得像汤里的涟漪:\"我娘说,真正的厨子要把心熬进汤里。\"

\"那这锅汤,该甜了。\"陆明渊取过她手里的木勺,舀起一勺吹了吹,\"喝。\"

汤入口的刹那,苏小棠眼眶一热。

清苦里裹着丝甜,像极了那年母亲偷偷塞给她的糖块——原来他不仅记得她数冒泡,连她偷偷舔糖纸的模样都刻在脑子里。

\"明日启程。\"陆明渊将空碗放回案上,\"暗卫已查清,青阳灶庙最近来了群外乡人,总在半夜烧奇怪的香。\"

苏小棠攥紧袖中藏着的清心羹配方,指甲掐进掌心:\"若真有灶神信仰的扭曲者...\"

\"你以味觉审判,我以刀剑清路。\"陆明渊握住她的手,\"从来都是这样。\"

第二日清晨,马车驶出城门时,苏小棠掀开车帘回望。

晨雾里,街角飘起一缕炊烟,风卷着那缕烟掠过车帘,她突然顿住——是清心羹的味道,清苦里裹着丝甜,和昨夜她熬的分毫不差。

\"怎么了?\"陆明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见青石板路上几个挑担的行人。

苏小棠放下车帘,指尖轻轻按在本味石上。

石面温温的,像有什么在底下蠢蠢欲动。

她望着车外渐远的城墙,喉间突然泛起股甜腥——这趟青阳之行,怕不是查案,倒像是...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