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孙家。
顾司年苏樱吃完早饭便带着苏樱去了大队长家。
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不哭不笑,也不闹的孙学林,就跟那种丢了魂一样的存在,眼睛带着痴傻。
难怪村里人传的那么难听,孙学林这个样子的确很像傻子。
地下室到底有什么?
将一个正常的男人吓成这样。
倒是让她好奇了起来,可无论她怎么使出浑身解数,顾司年就当没听到一样,只字不提地下室的事情。
有这么恐怖吗?
她可是半个医生。
手肘撞了撞顾司年的胸膛,用手挡住嘴,小声嘀咕,“你们那天应该进地下室了吧,里面到底有什么呀,将人吓成这样?”
“听说医院还有不少这种案例?是不是真的?”
顾司年捏了捏苏樱的脸颊,“不该打听的事情别打听,不适合孕妇听,太过血腥残忍。”
“有这么恐怖吗?”
“那当然了……我都没忍住狂吐……就连警局的警员也是如此……没忍住集体吐了……我就不说出来……生怕吓着你……你这胎还没坐稳,我怕出什么意外。”
双手握住苏樱的肩膀,“这些恶心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好吗?”
苏樱点点头,没想到真相既是如此,那她就不多嘴了问了。
就连身经百战的警员都看不得的画面……她就不掺和了。
陈翠娥昨天看到自家男人完好无损回来时,抱着他哭的撕心裂肺的……
可哭过之后才发现自家男人好像傻了,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
不哭不笑不闹,就跟个没有表情的机器人一样。
可……她已经知足了……
公公说过有很多人已经没了,就连尸体都是……那种坑坑洼洼的……
今天有孕妇在身,她就不好说那些恶心的画面了。
公公昨天说完之后她一整夜没睡,晚饭吃不下去,连合作恶心到了早上,早饭她也没吃。
刚给自家男人喂完早饭去洗碗,一回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樱和顾司年。
“你们怎么过来了?吃过早饭了吗?”
顾司年苏樱齐齐点头,“我们都吃过了。”
陈翠娥打开院子里的木门,招呼人进去。
“赶紧进来。”
两人进来之后,陈翠娥给他们两人倒了两杯水,两人接过抿了一口,便放了下来。
“昨天晚上我公公都跟我说过了,我男人还有命活着,全是你们夫妻的功劳,以后要是有用得早我们得地方尽管开口。”
“我能帮的一定帮你们,绝对不会托辞。”
“嫂子言重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着话,苏樱很是无聊的看了看四周,没见大队长的身影。
“对了翠娥姐……大队长呢?”
陈翠娥叹气,“召集村民开会去了。”
“开什么会呀,我们怎么没听到消息要开会呀?”
“也不是什么大事,白家人都是柳树村的重要人才,平时要照顾山上的果树,还要弄蔬菜棚种植,最近还有指导挖鱼塘的,忙的是不可开交,我们都看在眼里。”
“一般村里不是什么重大事情……一般都不会麻烦到白家人。”
苏樱点点头,原来如此呀……的确如翠娥姐说的那样,白家人最近忙的挪不开身,都是早出晚归的。
就连饭菜都是大姐弄好送过去给他们吃的,只有早饭晚饭才在家吃。
这么一说的确很忙的。
“那这次是因为什么呀?要召集村民们开会呀?”
“选新的拖拉机手,负责送货……”还有采买工作。”
苏樱指了指不远处坐合作发呆,没有表情的孙学林。
“这不是孙同志的工作吗?这新选拖拉机手,那孙同志该怎么办?”
一说起这个,陈翠娥心里就跟被挖心一样难受。
她家男人多优秀的人啊,现在的一日三餐和个人卫生都要她帮忙。
想想就心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家男人都这样了,连吃饭都要人喂到嘴里,怎么开拖拉机送货,这可是关乎到我们柳树村的命脉,不能马虎。”
说起这个陈翠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还得麻烦顾同志帮忙送货呢。”
“他毕竟不是柳树村人,能帮忙送一段时间的货已经很麻烦他了,我公公说了尽快培养一个拖拉机手出来,顾同志就不用早早起床送货了。”
“原本就是让你们回来做客的,可没想到还得麻烦到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没事。能者多劳嘛。”
顾司年当然知道,这不是还没到送货时间嘛,他想着陪小媳妇过来一趟,等会就去送货。
转头对着小媳妇说道,“你等会忙完事情不能单独一个人回去,让陈同志送你回去。”
没等苏樱说话,陈翠娥就做了保证,“放心吧。我知道她现在是个孕妇,我一定将人给你们送回去。”
“那就谢谢陈同志了。”
“客气了。应该是我们说谢谢的。”
苏樱最怕见到这种场面了,这谢来谢去的,“赶紧走吧。不要耽搁村里面的大事。”
顾司年走后,苏樱便说起了今天到访的目的。
“什么!你说你能治疗我家男人的病,是真的吗?”
苏樱点点头,“能治是能治,不过你放心让我治疗吗?”
陈翠娥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拉起苏樱的手拍了拍。
“我当然相信了。你的医术怎么样我早已经见识过了。”
一头雾水的苏樱就这么直勾勾看着陈翠娥,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前段时间你给我开了药。”
这么一提醒,苏樱倒是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是这事呀。可我开的药还没几天,这么快就有效果了?”
陈翠娥点点头,“我喝了几天药,刚好碰到月经期,这一次来不疼了,我知道肯定是你开的药的效果。”
“所以……”
“我同意你给我家男人看病,你要是没有把握也不会过来找我。”
苏樱诧异的看着陈翠娥,虽然她不识字,可为人聪明着呢。
不像别的无知妇女,一定会质疑她的医术,或者问她要行医资格证。
“别怪我先小人后君子啊,我没行医资格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