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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十郎离开后,煌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哼,既然知道那家伙在哪了,直接去堵她不就行了?”德拉科抱着胳膊,一副“余早就看穿你想干什么”的表情.

煌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市立高中略显陈旧的校舍:“两仪式…或者说,她体内沉睡的东西,很特别。贸然打扰,尤其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日常状态下,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冲突。根源式的力量…不可预测。”

他顿了顿,看向身边一脸无聊的德拉科,“而且,某个小家伙不是嫌弃庶民的地方吗?正好,带你去吃点好东西。”

“嗯?”德拉科的注意力瞬间被“好东西”三个字吸引,尾巴尖轻轻翘起,“庶民之地能有什么好东西…除非是罗马宫廷级别的…”

“当然有了,我的女王陛下。”煌笑着牵起德拉科的手,这次没用空间魔术,而是像普通情侣一样,慢悠悠地朝繁华的商业街走去。

店内装潢精致典雅,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黄油、奶油和水果的香甜气息。

德拉科一进门,熔金的瞳孔就被牢牢吸住了,小鼻子微微翕动,尾巴在身后小幅度地兴奋摇晃着,刚才对庶民之地的嫌弃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唔姆…这、这倒是…勉强符合余的审美…”她努力维持着高傲的姿态,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煌笑着点了店里最招牌的几样:招牌草莓千层、香草焦糖布丁、以及一份季节限定的白桃慕斯。当精致的甜点摆上铺着蕾丝桌布的小圆桌时,德拉科再也忍不住了,拿起银质小勺,动作优雅却迅捷地开始品尝。

第一口香草焦糖布丁滑入口中,浓郁丝滑的奶香和恰到好处的焦糖微苦在舌尖化开,德拉科的眼睛瞬间幸福地眯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

就在两人享受着甜蜜时光时,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女声音在旁边响起:

“打扰一下!你们…是兄妹吗?”

煌和德拉科闻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礼园女学院深色水手服、留着利落短发的少女站在桌旁。她面容姣好,眼神明亮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羡慕?正是黑桐鲜花。

她的目光在煌和德拉科之间来回扫视,特别是看到德拉科几乎半个身子都挨着煌,煌还时不时自然地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油时,那种羡慕几乎要溢出来。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草莓千层,转向鲜花,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作为“堕落之兽”,人类灵魂深处最隐秘的欲望在她面前几乎无所遁形。

只一眼,她就看穿了眼前这个人类少女心中那份对兄长(黑桐干也)扭曲而炽热的占有欲——那份禁忌的恋兄情结。

一丝玩味的笑意浮上德拉科精致的唇角。她故意将身体更贴近煌,几乎靠在他怀里,然后抬起下巴,用一种理所当然又带着点炫耀的语气回答:“兄妹?哼,余与御主的关系,岂是区区兄妹二字可以界定的?”

这个暧昧不清又充满暗示的回答,配合她亲昵的动作,瞬间让黑桐鲜花瞳孔地震,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

“不、不是兄妹?那、那难道是…?!”鲜花的声音因为兴奋和找到同类的激动而微微发颤。

德拉科享受着对方眼中瞬间燃起的共鸣火焰,恶劣地继续逗弄:“哦?看你的样子…似乎对‘禁忌’的关系…很感兴趣?”她的尾音微微上挑,带着十足的诱惑和暗示。

“我…我…”黑桐鲜花仿佛找到了知音,激动地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她立刻在旁边的空位坐下,无视了煌有些无奈的表情,热切地看向德拉科,

“这位姐姐!你…你真的懂吗?那种…那种无法宣之于口,却又深入骨髓的感觉…”

“哼,当然。”德拉科慵懒地靠在煌身上,像一只餍足的猫,“凡人的情感,在余漫长的岁月里早已司空见惯。你心中那份对兄长大人的执念…虽然渺小,倒也纯粹得有趣。”她直接点破了鲜花的心思。

鲜花的脸瞬间红透,但更多的是被理解的激动和找到“盟友”的狂喜,她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德拉科倾诉自己对哥哥黑桐干也那份隐秘又深沉的爱恋,分享着自己的苦恼、甜蜜和求而不得的痛苦。

德拉科则饶有兴致地听着,偶尔用一两句高高在上却又精准戳中鲜花心事的点评,引得鲜花连连点头,眼神充满了崇拜。

煌在一旁听着,感觉既尴尬又好笑。他看着德拉科像逗弄宠物一样逗弄着纯情的鲜花,而鲜花则完全沉浸在了遇到知己的狂喜中。

这场单方面的“禁忌话题交流会”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鲜花意识到自己快迟到了,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那个…德拉科姐姐!还有这位哥哥!”她看向煌,眼神热切,“能…能给我你们的联系方式吗?下次…下次我们还能交流吗?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德拉科。”

煌无奈,只得报出了浅上宅邸的电话。鲜花如获至宝,郑重其事地记下,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德拉科好几眼,才一步三回头地跑出了甜点店。

“哼,有趣的小虫子。”德拉科舔了舔唇边的奶油,评价道,“人类的情感,果然是最佳的消遣。”

煌扶额:“你倒是玩得开心…好了,甜点也吃了,戏也看够了,该办正事了。”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橘红色,也为放学后的校园镀上了一层暖意。熙熙攘攘的学生流逐渐散去,校园变得安静。

煌和德拉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条僻静的后巷出口。几乎在他们站定的同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侧门走了出来。

正是两仪式。

她穿着深蓝色的和服外套,内衬是素雅的白色,黑色的短发利落干净。夕阳的光线勾勒出她清冷精致的侧脸轮廓,那双着名的、如同琉璃般剔透却又空洞无物的苍蓝色眼眸,此刻正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前方。

就在煌准备开口叫住她的瞬间,两仪式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她倏然转头,苍蓝色的瞳孔精准地锁定了巷口的煌。

那空洞的眼神瞬间变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席卷了她。她清晰地看到了——煌的存在本身,就像黑暗虚空中一个无比明亮、无比深邃的“孔洞”。

那并非物理上的孔洞,而是…直通世界外侧、通往根源的路径,他身上散发的气息,那属于第三魔法使的力量,那与根源相连的本质,对她体内那巨大的虚无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啊…好…漂亮…”两仪式喃喃自语,苍蓝的瞳孔中,空洞被一种纯粹的、近乎本能的杀意和渴望所填满。

她的嘴角无意识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头发现了完美猎物的野兽。“杀了你…杀了你的话…就能填满了吧…那个洞…”

危险的气息骤然弥漫开来,空气仿佛凝固了。

煌眼神一凝,魔力在体内悄然流转。德拉科则冷哼一声,竖瞳危险地眯起,暗金的龙尾无声地从裙摆下探出,鳞片微微张开,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威压。

就在这剑拔弩张,式即将遵循本能扑上来的前一刻——

她脸上的杀意和渴望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紧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包容了世间万物的平静取代了所有的表情。

根源式暂时接管了这具身体。

她平静地看着煌,声音空灵而悠远,仿佛从世界的尽头传来:“汝之来意,吾已知晓。”

煌心中微震,面上不动声色:“哦?”

根源式没有回答煌的疑问,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煌,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又或者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汝欲改变的,非是‘吾’,而是她们的终局。”

根源式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煌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神性的玩味:“方法,只有一个。”她微微停顿,空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去‘攻略’吧。攻略‘两仪’,真正地接纳你,向你敞开那扇紧闭的门扉。唯有如此,汝方有机会抵达根源,触及那既定的终末,并尝试扭转它。”

说完,根源式眼中的星辰幻象迅速淡去,那份包容万物的空灵感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带着点少年气的爽朗和迷茫。

两仪织的人格浮现了。

织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疑惑地看着挡在巷口的煌和德拉科:“咦?你们…是谁?站在这里做什么?”她的声音比式要清亮一些,带着明显的困惑,眼神里也没有了式那种空洞和杀意,反而显得比较直率。

煌反应极快,脸上瞬间挂起了温和友善的笑容,仿佛刚才那致命的杀意和与根源的对话从未发生:“啊,你好。我是式的朋友,煌。这位是我的妹妹德拉科。”

“式的…朋友?”织的眉头困惑地皱起,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式那家伙…从来没提过有叫‘煌’的朋友啊?”他狐疑地打量着煌和德拉科。德拉科那身华丽的深红连衣裙和独特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式会结交的类型。

“这个嘛…”煌的笑容不变,带着一丝无奈,“式她…性格比较…嗯…内向?或者说不爱提这些事?我们是在其他地方认识的,刚巧听说她在这边上学,就想着过来看看她,顺便给她个惊喜。”他语气自然,毫无破绽。

“惊喜?”织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这个说法有点道理。式那家伙确实孤僻得要命,交朋友也不会跟别人说。“不过她现在…呃,暂时不在线。”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现在是他织在主导身体。

“那真是太遗憾了。”煌露出恰到好处的失望表情,随即又热情地提议,“既然式不在,那不如…我请你?难得来一趟,带你去玩玩?我知道观布子市有些挺有意思的地方,式说不定也会喜欢?”

“请我玩?”织的眼睛亮了一下。他作为次人格,能自由活动、体验外界的机会相对较少。眼前这个自称是式朋友的人,看起来温和无害,还主动提出带他去玩…似乎没什么拒绝的理由?而且,他也很好奇,式什么时候偷偷交了这样的朋友?

好奇心和对新鲜事物的渴望压倒了那一点点疑虑。织爽朗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好啊!那就麻烦你了!不过,可别是什么无聊的地方哦?”

“当然不会让你失望。”煌微笑着伸出手,“走吧,织。”

织自然而然地跟上了煌的脚步,暂时将“式为什么会有朋友”的疑惑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