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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货船商人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里虽然也很激动,可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脑子还算清醒,心里明白着,就自家这船主的那两下子,能打得过谁,平日里要不是手里有几个钱撑着,就他那脾气,怕是一天得挨上八次揍都不止。

就在这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一般的时候,一旁的伙计赶忙站了出来,满脸堆笑,赔着小心说道:“老兄啊,大家都是出来讨口饭吃的,都不容易,何必这么相互为难,你就高抬贵手,说个合理的价钱呗,也好让我家东家的船能顺顺当当走了,你说是不?”

赵地听了,脸上的冷笑更甚了,眼中满是不屑,冷冷地说道:“哼,想走船啊,行啊,五十贯一个人,而且得十个人一起拉,少一个子儿,少一个人,都别想走,就这价,爱用不用,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商人原本还想着这伙计出面说说好话,对方能把价格降一降,一听赵地这话,顿时再也淡定不了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个鸡蛋了,扯着嗓子大声叫道:“五百贯?你这是想钱想疯了吧,我他娘的这一整船加上船上的货,都不值五百贯啊,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漫天要价,疯了,全都疯了,你们这帮人简直就是土匪啊!” 那商人又气又急,脸都憋得通红,站在船头直跺脚,却又拿赵地他们毫无办法。

那商人这话一出口,赵地这边几个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戏谑与嘲讽的意味,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唐可笑的事儿一般,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赵地更是笑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几乎都快出来了。他一边笑得直不起腰,一边伸出手指,指着那商人和船主说道:“哟,说我们是土匪?哈哈,那又怎样啊,在这地界儿,咱说了算,你要是舍不得掏钱,那就乖乖在这儿耗着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耗得过谁,哼!”

那船主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咬牙切齿地吼道:“这帮恶民!恶民呐!简直无法无天了,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船顺着水流缓缓向前飘了一段距离,那商人抬眼一瞧,竟看到姚登正站在岸边,眼巴巴地盯着他们这边看。这商人心里顿时 “咯噔” 一下,之前被那些人折腾的经历瞬间涌上心头,心里都快有阴影了,可没办法,船还得往前走啊,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语气不善地朝着姚登喊道:“你们是拉纤的吗?”

姚登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客客气气地点了点头,谦虚地回道:“是啊,是啊,小人就是拉纤的,不知官人有何吩咐?”

那商人一听这语气,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暗自想着,这才对嘛,前面碰到的那些人都是些蛮不讲理的无赖,眼前这位看着还算正常,看来这回能正常谈事儿了。这么一想,他那原本被气到九霄云外的自信瞬间就回归了些许,情绪也从愤怒中稍稍平静了些,清了清嗓子,又问道:“嗯,就你们三个人?”

姚登指了指对岸,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边还有我两个同行之人,官人你放心,人手肯定够,绝对能把你这船妥妥地拉过去。”

那商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瞪大了眼睛,大声叫道:“什么?你们是一伙儿的?那前面那人开口就要五百贯,你怕不是也跟他一样,也要五百贯吧?”

姚登听了,霎时间露出一副震惊的模样,瞪大了眼睛,夸张地说道:“什么?他说要五百贯?哎,这也太离谱了,哪有这么要价的,这不是坑人嘛!”

商人见姚登也一副震惊的样子,心里还暗自庆幸,觉得这人还算靠谱,不像前面那些家伙,于是脸色缓和了些,平静地说道:“哼,你怕是会说一口人话吧,可别跟那些人一样胡搅蛮缠啊。”

姚登听了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会会会,当然会说人话了。不过,我这儿拉纤,只需要五千贯,你看这价格,多公道,嘿嘿。”

那商人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嗓门问道:“什么?多少?你还说你会说人话?你这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比前面那人还过分呐!”

姚登却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嘛,我这说的是人话,可你要是听不懂,那我也没办法咯,难道要我说鬼话你才满意,哈哈。”

那商人这才反应过来,姚登这根本就是在戏耍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来之前在前面就已经受了一肚子气,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二来这都已经换了小船靠近岸边了,还被这般捉弄,这口气哪能咽得下去。当下气得他也顾不上别的了,把衣服袖子往上一卷,抬腿就下了船,二话不说,攥紧了拳头,朝着姚登的面门就狠狠打了过去。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姚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就算能勉强躲开,恐怕也得被吓得狼狈不堪,落个手忙脚乱的下场。可如今不同了,在军伍里天天操练战法,练习军拳,姚登的身手那可是今非昔比了,靠着自己的一身武勇,还当上了个都头,就这商人,哪能是他的对手。

只见那商人的拳头刚朝着姚登的面门呼啸而至,姚登却不慌不忙,脚下猛地发力,一脚就朝着对方的小腹踹了过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人怎么舌。这一脚下去,那商人顿时像个破麻袋似的,往后倒飞出去,“噗通” 一声,直接掉进了河里。

姚登见状,却只是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哎,这才几天没练呐,感觉这腿都抬不利索了,这要是让张将军知道了,少说得骂我三个时辰不可,回去可得好好加把劲儿练了。”

那商人掉进河里,心里别提多懊恼了,暗暗叫苦,心里想着:“就差一点儿就打到他了,真是太气人了!” 好在这商人常年在船上讨生活,多少会点儿水性,虽说这河底有淤泥,可他扑腾了一阵,总算是稳住了身子,慢慢从水里浮了上来,嘴里还不停地吐着水,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船上的船工们一看自家东家落水了,顿时慌了神,赶忙伸出船艄,想要帮忙把商人拉上来。

姚登站在岸边,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冲着身边的两人喊道:“都跳下去,把这孙子的船给掀了,看他还敢嚣张不!”

那两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其中一人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都头,我们…… 我们不会水啊,这可怎么下去。”

姚登一听,气得指着两人就想骂,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仔细一想,这两人是辽州人,虽说辽州也有水,可毕竟不算多,要是他们出生的地方压根儿就没什么水,不会水也确实怪不得他们。

姚登咬了咬牙,把外衣一脱,腰间的佩刀往岸边一扔,“扑通” 一声,就跳进了河里,径直朝着那商人游了过去,伸手就抓住了他,两人在水里就这么厮打起来,展开了一场水搏。

这船商是江南人,江南水乡长大的,水性自然是不错,在水里那也是如鱼得水,一时间竟和姚登斗了个旗鼓相当,谁也占不到便宜。

岸上那两个兵士看着这一幕,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冲着姚登大声喊道:“都头,你不行啊,哈哈,君子经常说的‘如鱼得水’,是不是就是形容这个胖子现在的状况,你可得加把劲儿啊!”

姚登一听,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心里想着,虽说对方水性好,可论起这钢筋铁骨,他总比不上自己吧,哼,跟他在水里比斗水,那是占不到便宜了,干脆不按常理出牌了,直接挥拳招呼吧。

想到这儿,姚登也顾不上什么招式了,在水里就抡起拳头朝着那商人砸了过去。可这水里毕竟不同于陆地,阻力大得很,这一拳打出去,根本使不上什么力,那商人轻轻松松就躲了过去,不仅如此,他还趁机伸出手,死死地攥住了姚登的双手,想以此来阻止姚登继续举拳攻击。

船上的船工们一看自家东家在水里和人打得难解难分,也顾不上害怕了,拿起船桨,朝着姚登就划了过来,一边划还一边举起船桨,朝着姚登的脑袋敲了下去,看那架势,是想帮东家把姚登给制住。

岸上那两个兵士一看到船工的动作,顿时急了眼,二话不说,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船工就扔了过去。

可别小瞧了这两人扔石头的本事,他们平日里跟着张虎威那可是经过了魔鬼式的训练,这手上的力道远高于普通人。虽说这两人在训练的时候没有姚登那么卖力,可如今这身手,那也算是十分能打的行列了。

只见他们手里的两块石头 “嗡嗡” 两声,飞了出去,又稳又准,那船工还没来得及砸到姚登,就被这两块石头结结实实地砸中了脑袋,顿时被砸懵了,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刚要失声尖叫,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噗通” 一声,也掉进了水里。

姚登见状,大吃了一惊,忍不住大声叫道:“他娘的,这不是要出人命了?狗日的,下手还挺狠呐,这可麻烦了!”

那商人转头一看,船工也落水了,吓得脸色煞白,扯着嗓子大声叫道:“你们果然是强人,你们…… 你们是水匪,救命啊,快来人呐!”

姚登趁着那商人愣神的功夫,猛地一发力,一拳朝着他的脸上砸了过去,这一拳可不含糊,直接把商人打得眼冒金星。紧接着,姚登一个翻身,顺势把商人死死地按压进水里,那商人被按得在水里直扑腾,不停地挣扎着。

过了好一会儿,姚登才把已经被灌了一肚子水的肥胖商人和那个濒临死亡的船工拖上岸来。刚上岸,就发现梅大顺和赵地等人已经朝着这边赶了过来,围到了他身边。

姚登疑惑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赵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那船商的货船说道:“你看,那边有五六只小船正朝着这边快速驶来,看那架势,明显就是来打架的,我们怕你吃亏,就赶紧过来了。”

姚登听了,不屑地 “呲” 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就这几个货?能翻出什么花儿来,来多少咱都不怕,哼!”

梅大顺却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人家可不能小瞧啊,听说是从小就压腿、练拳的,都是有两下子的主儿,咱们还是小心谨慎点儿吧,别大意了。”

赵地则是一脸不屑的神情,撇了撇嘴说道:“咱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咱们哪一阵的敌人软过?我和登哥从崔路那时候起就跟随君子了,想当初,咱们可有小一百人,可这一路打过来,现在只剩下了三十多个,而咱们现在剩下的这三十多人,哪个也不是怂包,包括曾经那些死去的五十多个兄弟,那也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呐。打架,要的就是那股子不怕死的气势,就这点来说,他们还真不行,咱怕他们干什么。”

梅大顺听了,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小桃山的弟兄们也都看在眼里,你们崔路的汉子那可都是铁骨铮铮的,让人佩服啊。”

姚登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脸豪迈地说道:“就别在这儿相互吹捧了,人家都已经来了,我看了下,加上那些船工,每船大概六人,咱们拢共才九个人,这一算,一个人得对付三四个,不过没事儿,照打不误!”

梅大顺听了,倒是松了口气,满不在乎地说道:“哦,才对付三四个啊,那还好,我还以为来多少人,就这点儿人,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