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吴侗听了,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说道:“那看来你们是没有证据自证清白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按照无证处理了。人家那边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就等着被发配吧,哼!”

苏怀玉一听,也急眼了,扯着嗓子大叫道:“你敢!你敢发配我们?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你就敢这么胡来,我看你是不想干这差事儿了吧!”

吴侗却依旧冷冷地说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们又不是公卿,也不是贵戚,怎么就不能发配了?别在这儿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认命吧。”

一旁眼神空洞、一直没什么精神的苏怀晨,听到这话,像是回过神来似的,面无表情地问道:“那要是发配,会发配到何处?”

吴侗听了,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昆仑山吧。”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包括灵巧儿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瞬间布满了黑线,心里想着,这家伙怕不是在开玩笑吧,昆仑山那都出了大周境了,哪有这么发配的道理。

苏怀宝也忍不住大声叫道:“混账东西,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昆仑山都已经出了大周的地界了,你这是胡乱发配,哪有这样的规矩!”

吴侗却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对啊,这天下的重犯可都是发配到昆仑山去的,又不只是咱大周这么做,这是惯例,你懂不懂。”

灵巧儿在一旁听着,差点儿没被这个吴侗给笑死,心里想着,这家伙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说话怎么这么搞笑,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苏怀宝这时一抬头,正好看到楼上正看着这边好戏的灵巧儿,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暗自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道:“直说了吧,是不是只要我掏够了四千贯,就能让我们走啊?你也别兜圈子了,痛快点儿给个准话吧。”

吴侗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苦主若是能得到应有的赔偿,而且还能表示谅解的话,那自然是可以不予追究了,这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苏怀祥一听这话,心里那股火 “噌” 的一下就又冒起来了,他可咽不下这口气,梗着脖子说道:“不用给钱,奶奶的,爷爷我今天还就跟他们耗上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苏怀宝一听,顿时怒喝一声,呵斥道:“住口!你给我闭嘴!苏家兄弟一共十人,老大早早就夭亡了,老二去了山西到现在都是音信全无,老三也刚刚离世,如今咱们老四、老六、老七、老八又被抓了,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被放出来。老九如今是死活都没人在意了,就剩下老五和老幺了。现在老五已然背离了苏家,也就剩下老十了。你们就不怕三叔家趁机重新占领苏家的产业,到时候尾大不掉,咱们可就什么都没了。咱们被抓了,父亲虽说可以用些手段把我们救出来,可那也得费不少周折,难道还不需要他老人家奔波劳累吗?我做主了,四千贯,我给了,哼!” 说着,他还指了指楼上一脸奸笑的灵巧儿,那眼神里满是愤恨和无奈。

苏怀玉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手指颤抖地指着灵巧儿,咬牙切齿地说道:“灵巧儿,我今生与你不死不休,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一定跟你算清楚!”

苏怀祥也是愤怒到了极点,扯着嗓子大骂道:“灵巧儿,你个狗贼,蛇蝎心肠的东西,你不得好死啊,你这么算计我们,肯定没有好下场!”

灵巧儿却只是笑而不语,朝着吴侗伸出了一个手掌,晃了晃。吴侗立马心领神会,开口说道:“苦主现在觉得账目不太对,不是四千贯了,应该是五千贯才对,这账目得重新算一算了。”

说话间,就见队伍外面有一群人迅速地低下头,在账本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那动作还挺快,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似的。

苏怀宝看着这群人在那儿现场做账,都给气笑了,冷哼一声,说道:“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账是怎么做的?怎么就能凭空给我多出一千贯来,不是说要去法曹衙门吗?那好啊,你赶紧带路,我倒要去那儿理论理论,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刚说完,就听到人群里有一个人扯着嗓子大声叫道:“苏记瓷器行的账目有误,现将最新的账目向东家汇报一下。今日这古青瓷的价格由昨日的一贯,变成了今日的两贯了。所以付掌柜侵吞的货物价格,理应再加上一千贯才对。”

苏怀宝听了这话,气得都笑出声来了,他抬头看着楼上的灵巧儿,质问道:“邢州城的青瓷碗什么时候两贯一个了?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灵巧儿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脑袋,慢悠悠地说道:“好像我记得现在都变成三贯了吧,这价格变化挺快的,你可得跟上这行情。”

那个瓷器行的掌柜一听,立马就在账本上记录了起来,那模样貌似十分认真负责。苏怀祥刚要再次破口大骂,结果被苏怀宝一脚给踹趴下了,苏怀宝瞪了他一眼,嘴还欠,过一会儿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该涨价了。见苏怀祥站不起来了,苏怀宝抬头看着灵巧儿,咬着牙说道:“行啊,你可真厉害,连行情都能操控,一贯钱一堆的青瓷碗,你都能给拉到三贯,好,好,好,算你狠!签文契吧,明日午时交钱,我认栽了!”

灵巧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吴侗见状,大声说道:“苏家原东家愿意为你们赔钱赎罪,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自由了,都走吧。”

随即,那群被押着的掌柜就被释放了,他们一个个站在那儿,无处可去,就像丧家之犬似的,“扑通” 一声跪在了苏怀宝的身前,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苏怀宝冷冷一笑,眼神里透着厌恶,说道:“你们当然不能走,你们犯下这么大的事儿,当然要跟我回真定去了,我会在真定好好为你们‘安排’好一切的,哼,一切!”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了,可见心里是有多恨这些人了。

灵巧儿下来和苏怀宝签了文契之后,就把他们留在苏记客栈了。苏怀宝心里也明白,他们这会儿根本就走不掉,只得打发人回真定去拿钱赎人了。

灵巧儿把他们送到客栈后,转身就要走,苏怀宝猛地转身,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恨恨地说道:“灵巧儿,你最终还是拿到了你想要的那个数目,你可真够狠的啊。”

灵巧儿回过头,同样冷冷一笑,嘲讽道:“你看看你,当时要是痛痛快快答应我了,这会儿,估计你都已经在真定府抱着你的婆娘睡大觉了。现在可好,住个店还得掏店钱,而且,这店钱还不便宜,今天晚上其他人都被拒之门外了,这客栈被你们给包场了,哈哈哈,这费用可不低哦,你就慢慢掏吧。”

苏怀玉一听这话,冷汗 “唰” 的一下就下来了,他平日里净想着坑别人了,没想到如今却被灵巧儿给坑成了这样,心里那叫一个懊悔。

苏怀玉着急地大声叫道:“四哥,不能住这儿,听我说,城外有个破庙,咱们去那儿住吧,这地方住不得,住这儿得被坑死啊!”

灵巧儿见苏怀玉都已经有这种条件反射了,心里一阵好笑,不过也不再理会他们了。毕竟邢州可是她的地盘,这儿有折冲府五百军士守着,就连刺史都不敢轻易招惹她,苏家这几个窝囊废,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苏家兄弟几人一看,实在是避无可避了,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进了苏记客栈。一进去,店里的伙计就开始各种奢华的服务招呼他们,吃的也都是各种高级食材,看着倒是挺享受的样子。可这几个人心里却提心吊胆的,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心里想着,照这架势,次日要是少了八千贯,那肯定是走不了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二天,真定府那边果然派人送来了六千贯。可这住店的钱一算下来,还真就不够了。而且,这份文契刚履行完,下一份文契又给送来了,就跟故意等着似的,可把苏家兄弟给愁坏了。

真定府那边这下可算是受不了了,接二连三的噩耗也传了过来。苏唯庸被气得一病不起了,大夫人也被禁足了,恐怕这都是受到了卫吟霜的牵连。而苏怀玉的生身之母更是病情严重,一病不起,看上去都没几天好活了,这苏家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经过了多次扯皮、折腾之后,苏家这几个人才好不容易顺利地回到了真定府。苏怀宝这段日子可算是被折腾惨了,就连在梦里都是向灵巧儿求饶的声音,可见这事儿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了。苏家这几个家伙现在只要一听到灵巧儿的名字,就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心里都有阴影了。

灵巧儿了解到了这一切之后,心里这才觉得稍稍出了当初他们设计逼迫卫吟霜跳井的那口恶气,总算是舒坦了些。

随后,灵巧儿果然又做出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她再次毫不客气地把河口给堵上了。这次卓方主动要求单独带着公费上路,他和张虎威每人各领了五百贯,有了钱就是不一样,大名府和德州两地的人谁也不管他们了,反正只要是原本打算往清河河口处去的船,一看到是他们在那儿守着,都吓得赶紧绕道走了。那些船没办法,只能绕行更远的水路,可到了地方还得重新在旱路运输,这么一来,成本一下子就又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范围了,可把那些船家给折腾坏了。

灵巧儿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饶了那些在苏记布行出事之后,落井下石的布行。她先是趁着布行货物价格高的时候把货出完了,然后立刻就开放了河口。那些布行之前都是以最高价拿的货,结果河口一开,价格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水了,一下子就降了下去,这可把那些布行给坑惨了,整个布行的生意都瘫痪了,没办法,他们只能又重新找到灵巧儿,哭着喊着要求低价回收货物,要么就是拿现钱准备跑路,或者是拿现钱渡难关,反正就是想尽办法想要挽回点儿损失。毕竟哪家铺子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一旦出了事,内部就会出现很多问题,麻烦着。

而卫吟霜在灵巧儿这种资本运作概念的影响下,也趁机抓住机会,把所有的布行都注了资,这么一来,基本上就等同于那些布行的人都在替她打工了,她一下子就掌控了布行的生意,这手段也是够厉害的了。

就在这时候,卫吟霜又把目光瞄准了白瓷产业,想着在这上面也大干一场。可灵巧儿却摇了摇头,看着她说道:“先等等吧,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咱们东京城再见吧,这白瓷产业现在看着挺好,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只是时间还没到,市场的反馈还没传到白瓷的大本营邢州城这儿来。”

卫吟霜听了,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但看着灵巧儿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好按捺住性子,毕竟灵巧儿在这方面向来很有眼光,她还是比较相信灵巧儿的判断的。

灵巧儿缓缓回过头,目光落在卫吟霜身上,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嘿嘿一笑后,开口说道:“不过呀,那马德雄家的大妇在邢州城待了这么些年,我可听说她的人品那是差到了极点啊。常言说,坏人还需坏人磨嘛,既然现在有这么一块摆在眼前的‘肥肉’,咱要是不吃,那可就太可惜了,你说对吧?”

卫吟霜听了,不禁冷哼一声,撇了撇嘴,略带嗔怪地说道:“哼,好话坏话都让你给说了,你这张嘴呀,可真能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