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对呀!”阿梅眨眨眼,理所当然,毫无疑议,十分肯定。
安生他抬手抚额。
突然少有的体会到已经多年未曾感受过的无力感,以及那深深地无奈。
然后安生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可奈何的宠溺笑意,叹了声:“你啊…”
阿梅盯着安生:“夫君,我怎么了嘛?”
安生忍笑,幽幽开口,带着古怪的揶揄,阴阳怪气:“姑奶奶呦,你这一句‘还咱家清白’,咱家乍听,竟一下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了呢,饶是你夫君一向厚颜无耻刚愎自用,也不免心虚惭愧呀。”
阿梅:……
安生垂眸,自上而下的望进那水润的眸中,然后就见红润的小唇儿上下张合。
“可,可是。”
阿梅的神情真挚又纯粹,透着无比认真:“夫君说的我才不认同,不是有句话叫在其位谋其责,陛下将夫君放在这个位置,又给了夫君这般权利,不就是为了做这些事的么,反正我不管,在阿梅眼中,无论如何,夫君都是对的。”
说着,阿梅突然伸手在安生腰际处拧了一下,晶亮的眸子又凶又亮,她娇哼一声:“哼,还说什么心虚惭愧,我才不允许夫君这么说自己呢!”
“哎呦,好好好,夫人说的都对,咱家都听夫人的。”安生嘴角高高挂起,眼底尽是满足与喜悦的畅意。
阿梅就这般望进安生的深眸,只觉此刻夫君眸光闪耀,犹如星空中璀璨的烟花,令她一时乱了心跳。
冷不丁的,阿梅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抿嘴含笑,娇嗔着睨了安生一眼,然后头撇向一侧,哼了一声软软撒娇:“夫君向来最会哄我了。”
正说着,似乎想到什么,阿梅小脸又变得一脸严肃,又看向安生,隐隐有些担忧道:“夫君,那明日你说的这些大臣会不会真的去刑部告你啊?”
安生先是安抚般拂了拂阿梅额鬓的发丝,声音低柔:“夫人放心,咱家没那么容易倒台。”
接着他冷嗤一声,眼神顷刻间变得无比阴毒刻薄,毫不掩饰的泄露出饱含恶意的阴郁,似笑非笑:“至于明日会不会有人去告咱家,这还真说不准,那就看他们到底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听夫君这般说,阿梅怎会放心,只见她眉头拧的更紧,眼底的忧心怎么也挥散不去,然后她伸手紧紧握住安生的大手,闷闷出声:“夫君,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么?总不能就等着吧?”
安生大掌反握,将那柔软的小手攥入手心,细细摩挲,他本不欲多言,可看到小妻子担忧自己的模样,不免心软,只得耐心安抚解释道:“你呀,莫要胡思乱想,陛下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今日在朝堂上已然当众敲打了一番,朝堂之上哪有愚笨之人,他们自然看的明白,咱家做的事明里暗里都是有皇帝的授意,所谓仗势欺人自始至终也是仗的皇帝的势,如今跟咱家作对那就是跟皇帝作对,他们可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安生说的这般明白,阿梅终于定下心来,可一听夫君一会儿还要去内行厂办公,却是怎么也不撒手。
她眨眨眼,以商量的语气开口:“夫君,我不想与夫君分开,夫君今日去内行厂能不能带着阿梅呀?”
安生挑眉,定定看了阿梅一会儿,唇角微弯:“夫人啊,这公务枯燥,相当无趣,咱家刚刚得知城北新开了一家首饰铺子,要不夫人去……”
“哎呀!都这种时候了还看什么首饰,在阿梅心中什么也比不上夫君更重要。”阿梅娇喝一声打断安生。
然后阿梅双手掐腰,颇有撒泼的意味:“夫君难道没看出来么,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想与夫君分开,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和夫君一起面对,从现在开始,阿梅要寸步不离的粘在夫君身边,要是夫君不答应,那你今天就哪里也别去了,就留在府里陪着我吧,夫君若是敢将阿梅自己扔下,那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说着,阿梅就紧紧圈住安生的胳膊,俨然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
安生:……
安生似叹似笑:“好好好,夫人都说的这般严重了,咱家哪里还敢扔下夫人,咱家答应你,去哪都带着你,好了吧。”
俨然一副对阿梅束手无策毫无办法的宠溺纵容,可若细观察,此时安生眼眸深处分明跃动着星子般的光点,熠熠生辉,亮的出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