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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晔的检查开始变得敷衍。

他没有再吻池越,没有撬开他的唇齿确认药片是否真的咽下,只是沉默地盯着他的喉结滚动,然后背过身躺下。

池越望着他紧绷的背影,指尖轻轻穿过他的发丝,低声道:“晚安。”

秦晔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像是最后的贪恋。

早晨,阳光很好。

他们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秦晔的膝盖贴着池越的,指尖偶尔蹭过书页边缘,仿佛这样就能确认他还在。

可渐渐地,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书上的字迹晕染成一片。

\"……阿越?\"他迟钝地抬头,发现池越正静静注视着他,目光温柔而复杂。

池越伸手,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轻声说:“睡吧。”

秦晔的瞳孔微微扩大,终于意识到什么,可药效已经发作,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阿越……要走了吗?

他的手指无力地抓住池越的衣角,却抵不过汹涌的困意,最终缓缓闭上眼,陷入黑暗。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他感觉到池越俯身,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他的眉心。

“不要怕。”

他坠入了久违的梦境。

梦里,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棂,空气中浮动着桂花与饼干的甜香。

太爷爷坐在藤椅上读报,而他蜷在池越怀里,听他低声讲着童话故事。

池越坐在他身边,指尖虚虚描摹着他的轮廓。

从紧蹙的眉间到微微颤动的睫毛,甚至坏心眼地用指尖戳了戳对方的脸颊。

——没反应。

“睡得倒是挺香......”池越轻笑,指节顺着秦晔的鼻梁滑到唇峰,停留在绯色的唇上。

他俯身,手臂穿过秦晔的膝弯和后背,把人稳稳抱了起来。

秦晔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要轻,像是这段时间的焦虑和不安都化作了无形的重量,压得他消瘦了不少。

池越皱了皱眉,把人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好,又掖了掖被角。

随后,他转身走向唱片机,指尖在金属边缘摸索片刻,熟练地拆下一个转轴零件。

“咔嗒\"一声轻响,手铐应声而开。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皮肤上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以及长期束缚留下的淡淡红痕。

秦晔买的这副手铐,与其说是禁锢的工具,不如说是情趣用品。

锁芯结构简单,对池越来说,和开一扇老旧的门没什么区别。

他刚来国外的时候,房东的门锁三天两头坏,叫专业人士来开锁又太麻烦,他不得不学点手艺。

现在看来,倒是技多不压身。

他低头看向熟睡的秦晔,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干坏事还留这么多破绽。”

每次都被他抓到。

别墅很安静,只有老式座钟的滴答声与远处潮汐的韵律交织。

池越赤脚踩在地毯上,脚步声被厚实的羊毛地毯吞没。

他慢悠悠地逛了一圈,认真打量这个\"囚禁\"了他许久的地方。

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风声穿过棕榈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潮气裹挟着淡淡的咸腥味,从半开的窗户渗进来,混着房间里残留的雪松香水的气息。

书房的电脑停留在公司的文件页面,秦晔的批复简短而敷衍;

冰箱上贴着他爱吃的食材清单;连厨房的咖啡机都调在他喜欢的浓度档位。

主卧隔壁的房间上了锁。

池越从盆栽底下摸出钥匙时差点笑出声——秦晔藏东西的水平十年如一日,从小就把备用钥匙塞在门垫下,为此没少被他念叨。

池越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金属碰撞声清脆地响起。

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副手铐,锁链长短不一,其中一副的链子短得几乎只能让人勉强活动手腕。

旁边还散落着一些……别的小玩意儿。

池越拎起一条眼罩对着光打量:“......准备得挺周全嘛。”

放下眼罩后,他又拿起一副口枷,纯黑皮革泛着哑光,指腹擦过边缘的金属扣,忍不住低笑出声: “小崽子, 想得还挺花。”

但随即,他的目光又柔和下来。

这些东西,秦晔一次都没用在他身上。

明明锁着他的时候那么偏执,可真正到了实施的时候,却又有贼心没贼胆。

衣柜滑轨发出细微声响。

里面整齐地挂着两人的常服,旁边却混入几件难以形容的衣物——真丝衬衫的领口开得太低,衣料薄得几乎透明。

他勾起一条银链腰饰,金属搭扣碰撞出清脆声响。

旁边挂着配套的西装马甲、修身长裤,甚至还有袖箍、衬衫夹和吊袜带全部是他的尺码。

“……”

池越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秦晔喜欢,他也不是不能配合。

回到主卧时,秦晔的呼吸已经变得绵长。

池越将新镣铐\"咔\"地扣在他腕上,链长只够勉强翻身。

他低头欣赏了一会儿。

秦晔的手腕很漂亮,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此刻被铐住的样子,莫名有种脆弱又禁忌的美感。

居高临下看着被锁住的爱人,某种隐秘又兴奋的掌控感顺着脊背窜上来。

——原来这就是秦晔日日凝视他时的心情。

池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锁了我这么久,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指尖流连在秦晔裸露的锁骨,池越忽然俯身咬住那块肌肤,直到泛起红痕才松口。

他直起身,指尖轻轻梳理着秦晔的头发,低声笑道:“现在换你试试这滋味了。”

说完,他转身下楼,脚步声渐渐远去。

海浪声依旧,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

秦晔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挣了挣手腕,金属链子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