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您好！我是徐蒙。”
徐蒙连忙回应，心里快速盘算着对方的来意。看这态度，不像是来找茬的。
“徐主任，您可真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惊喜啊！”
李副厂长松开手，笑着示意徐蒙坐下，秘书立刻起身给徐蒙倒了杯水。
“我们厂里有个技术员的亲戚就在咱们红星中学，听说了您带着学生搞电热毯的事儿，觉得有意思，就汇报上来了。我一听，低压供电、安全发热、还能调温？这不正是我们厂一直在寻找的新产品方向吗？立刻就赶过来了！没想到，真让您给搞出实物了？”
李副厂长的语气充满了赞赏和急切，目光灼灼地看着徐蒙。
“听说您为了找材料，这几天满四九城地转悠？不容易啊！怎么样？成品能让我们开开眼吗？看看咱们红星中学实验室的手笔！”
正说着，办公室门又被推开了。
朱永福端着那个用旧毛巾包裹着的、其貌不扬的电热毯原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校长，李厂长，东西拿来了。”
李副厂长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他走上前，示意朱永福把东西放在办公桌上。
当那块粗麻布垫子、歪扭的缝线、裸露的线头和那个简陋的木匣控制器完全暴露在他眼前时，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没有失望，没有嫌弃，反而是一种极度专注的、如同考古学家发现珍贵化石般的审视和兴奋！
李副厂长甚至戴上了秘书递过来的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摸那些粗糙的缝线，轻轻拨弄了一下电阻丝，又仔细查看了木匣里的变压器、变阻器和保险丝的连接方式。
“妙啊！真是妙啊！”
李副厂长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啧啧称赞，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因陋就简，土法上马，但思路清晰，关键点抓得极准！低压安全！双重绝缘！过热保护！手动调温！虽然粗糙，但该有的安全理念一样不缺！徐主任！您这是个天才的想法！而且是用最朴素的办法实现了最关键的功能验证！了不起！真正了不起！”
李副厂长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徐蒙，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和热切。
“徐主任！咱们开门见山！我们红星机电厂，想把这个电热毯项目接下来！实现量产！您能不能…把详细的设计图纸和技术资料提供给我们？当然，厂里绝对不会让您和学校吃亏！咱们都可以谈！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啊！能让多少老人孩子冬天睡个暖和觉！”
这话如同一个炸雷，把旁边的王校长和朱永福都震住了！
他们想过李厂长可能是来表示重视，或者探讨合作，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开口就是要投入量产！
徐蒙心里也是波澜起伏，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他沉吟片刻，开口道。
“李厂长，您过奖了。这只是一个初步的实验品，粗糙得很，离真正能上市销售的产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个我明白！”李副厂长大手一挥，“实验室产品和商品之间是有差距，但这核心的思路和关键技术是现成的！这就省了我们厂研发部门至少一两年的摸索时间！成本、工艺、美观度，这些是我们工厂需要解决的问题！我们有专业的工程师，有生产线，有材料采购渠道！只要有了您的设计蓝图，我们就能把它变成价廉物美、安全可靠的商品！”
李副厂长身体前倾，语气更加诚恳。
“徐主任，我知道您是个做学问的人，可能不在意这些。但请相信我们厂的诚意和实力！我们红星机电厂是部属重点企业，生产的产品质量绝对过硬！绝不会糟蹋了您的好发明！而且，这东西一旦量产，推广开来，得造福多少家庭？这不比放在实验室里当样品意义大得多？”
徐蒙看着李副厂长真诚而急切的眼神，又看了看桌上那个丑陋却凝聚了自己和学生们心血的“丑孩子”，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徐蒙搞发明不是为了束之高阁，能真正惠及于民，自然是最好不过。
“李厂长言重了。”
徐蒙笑了笑，“能为社会做点实事，也是我的愿望。图纸和技术资料，我可以提供。不过…”
李副厂长的心提了一下：“徐主任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不是条件，是几点建议，或者说…要求。”徐蒙的神色严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