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改灯和小霞出了马家院子，上了车。
小霞立刻兴奋地一把抓住李改灯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改灯哥，真是天助我也！这下咱们知道赵老四那老小子藏哪儿了！”
李改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这老小子，还真会挑地方，废家具厂，亏他想得出来！不过，这种地方够偏僻，也方便咱们行事。”
他说着，摸了摸下巴，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赵老四逮住。
小霞急切地问：“那咱们现在咋办？咱们直接去安西？还是报警？”
李改灯说：“因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万一赵老四没藏在那里，咱还成了报假警了！”
“另外，你没听到有人嚣张地说，我扳不倒赵老四吗？万一我们报了警，反而走漏消息……”
“你的意思，保护伞会让人给赵老四通风报信？！”小霞说。
“完全有这可能！你没听到那个眼镜蛇有多猖狂！”李改灯愤愤地说道。
“对！咱们自己去抓！直接把赵老四抓到派出所去，一路上让群众都看见，我不相信保护伞胆大包天！还敢私自把他放了！”
小霞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赵老四被绳之以法的样子。
她用力挥了挥拳头，仿佛要将多年前的怨气一并发泄出来。
李改灯看着小霞这副激动的样子，心里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小霞终于看到了希望，担心的是这件事万一搞砸了，对小霞的打击会更大。
“小霞，咱先别冲动，这事儿得好好合计合计。”他轻轻说道，想让她冷静下来。
“合计个啥？再合计那老小子就跑了！”
李改灯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不动手，我的意思是，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不能打草惊蛇。万一那家具厂里不是赵老四，或者他提前跑了，咱们不就白忙活了？”
“那你说咋办嘛？”小霞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李改灯沉思片刻，“这样，我先去那家具厂附近侦查一番，看看情况属实不。要是赵老四真在那儿，咱们再商量下一步行动。”
“那还等啥？赶紧的！”小霞催促道，恨不得立刻飞到那家具厂去。
李改灯发动了车子，一路朝着安西城疾驰而去。
一路上，小霞都显得异常兴奋，时不时地催促李改灯开快点。
李改灯看着小霞焦急的样子，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能顺利抓住赵老四，让小霞彻底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午夜十二点半，安西城笼罩在一片寂静的夜色中。
李改灯驾驶着车子，并没有直接前往位于城郊的废弃家具厂，而是将车子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里。
这里距离家具厂还有一段距离，周围的建筑物遮挡了视线，不易被人发现。
他熄了火，转头对小霞说道：“小霞，你先在这里等等，观察一下情况。”
小霞点点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防身的东西拿着，”李改灯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小霞，“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准备。”
小霞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甩棍和一瓶辣椒喷雾。
她将甩棍握在手里，辣椒喷雾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准备好了。”
李改灯再次叮嘱道：“记住，一切要小心谨慎，见机行事。”
李改灯轻轻地关上车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手里握着强光手电筒，但并没有打开开关。
他深吸一口气，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家具厂的方向走去。
寂静的夜晚，只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巷子里隐隐窣窣。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格外小心，尽量避免踩到枯枝败叶，以免发出声响，惊动可能潜伏在暗处的人。
这段路并不长，但李改灯却感觉走了很久。
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重而有力。
他不断地环顾四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他来到了家具厂的围墙外。这堵围墙早已斑驳脱落，露出了里面破败的厂房。
他沿着围墙慢慢移动，寻找着进入厂房的最佳位置。
他发现厂房的大门斜歪着，没有关闭，一看就知道这个厂已经废弃多年。
但他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继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绕着厂房转了一圈，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寻找着任何可疑的迹象。
在厂房的背面，他发现了一扇小门，这扇门比正门更加隐蔽，也更加容易进入。
他轻轻地推了推小门，发现它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似乎有人经常出入。
他透过门缝往里望去，厂房内部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一些堆放杂乱的家具和机器。
他无法确定里面是否有人，也无法确定里面是否安全。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小门，闪身溜了进去。
厂房内部的光线更加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厂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的味道，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他小心翼翼地前进，脚步很轻，仿佛一只灵巧的猫，在黑暗中无声地穿梭。
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任何可疑的迹象。
他看到了堆积的废弃家具，看到了锈迹斑斑的机器，也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工具。
李改灯心里暗自思忖，这厂房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呢？怎么一点响动都没有？难道他睡着了？
可是，赵老四睡觉不打呼噜吗？
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声音。他听到了老鼠吱吱的叫声，听到了风吹过破烂窗户的呼呼声，但他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他辨别了半天，确实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声音。
一个念头在李改灯脑海中闪过，难道钱玉芳又耍了花招，骗了马春芳？
他眉头紧锁，仔细思考着钱玉芳这样做的目的。
是为了转移视线吗？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吗？
难道赵老四真的躲藏在内城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