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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欲吻夜色 > 第86章 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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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三年,就学会了这些吗。”他冷冷笑了声。

“谢先生……”

助理不敢动,更不敢反驳。往常谢敛或谢文杉有什么安排,谢明玦通常无条件配合,很少提出异议。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反应。

“出去。”

“是。”他蹲下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收拾好,重新放到桌上,敛眸说:“我马上联系谢敛先生取消行程。”

谢明玦始终沉默。

直到助理退出办公室之前,听到里面说了一句,“抱歉。”

声线微沉,隐隐透着阴郁和无力。

他不敢再往那边看,将办公室门合上。

早上六点多,钥匙转开的时候,陈纾音在厨房冲咖啡。一回头,看到谢明玦黑衣黑裤站在那。

他将钥匙丢在玄关,就这么隔着点距离,淡淡看她。陈纾音动动唇,“……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今天是葬礼。

谢明玦说“不去了”。

“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反正她生前也不肯见我。”谢明玦说完,到沙发上坐下。

陈纾音不知道其中原委。只以为谢明玦被家里说服,在这件事上退了一步。

她坐到他边上,谢明玦躺下来,头枕在她膝盖上。陈纾音掌心碰碰他的脸,问他是不是昨天没有睡。

谢明玦浅浅嗯了声。不欲多言。

他很快睡着了。

这样的姿势也能睡着,陈纾音不知道他已经多长时间没有休息了。他眉头轻蹙,抿紧了唇,看上去梦里并不太平。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谢明玦睁眼,嗓子还有些困倦的哑,“怎么不叫醒我?”

陈纾音腿麻到完全动不了了。只是低头,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温柔地印了一个吻。

“不忍心吵你。”她说。

谢明玦坐起来,拿了桌上的水瓶拧开灌下几口。他刚醒,还不想讲话,脸色有些晦暗的苍白。

“饿不饿?我给你去弄点吃的。”陈纾音想站起来,腿太麻,一下子没站稳,又撑着沙发跌坐回去。

谢明玦看她一眼,没说话,把她两条腿拎过去,捞到自己身上。

他掌心有点凉,贴在她僵硬的小腿肚上,一下一下地替她按摩,目光有些幽深:“五个小时动都不动,怎么做到的?木头人?”

陈纾音勾着他脖子,脸靠过去,贴在他脖子的位置,没说话。

她不觉得五个小时很长。

相比前几天的焦灼,他在身边的每一刻,都让她内心充盈,感觉无比安定。

腿上酸麻的劲过去,她从沙发上跳下去,“我去弄点吃的,你等等我!”

谢明玦点头。

家里没什么食材,陈纾音担心他饿,准备简单煮两碗面。等待的间隙里,她看到谢明玦去阳台接了电话。

他背靠栏杆点了根烟,神色有淡淡的不耐,“许乘月,今天没功夫陪你演。”

他要挂电话,电话里嘀嘀两声,有人长按喇叭。那声音离得近,他皱着眉转头。

黑车停在前院,驾驶座车窗半降,许乘月朝他挥挥手机。

前阵子,许辉鸣把人塞进泰远资本,让谢明玦给找个闲差打发时间,横竖这段时间也不回美国。

“翘班?”他淡淡问。

“……应该能算公出。”

车子很破,门上都是斑斑锈迹。许乘月朝他点点下巴,“上不上车?”

“不上。”

“我知道你想去哪。”

谢明玦眯了眯眸,没耐心听她继续说,转身要走。

“等等。”许乘月说,“秦宴平妈妈是我大学教授,几天前她问我哥公司关于癌症研究的新药。”

“然后你找人查我?”谢明玦淡淡问。

许乘月扬眉,坦坦荡荡答:“不是我。是我哥。”

又说:“你陪我演过一次。这次算回馈。”

沉默一会儿,谢明玦将半根烟掐了,“知道了,等下。”

他回厨房找到陈纾音,“我出去一趟。”

“现在吗?”

谢明玦嗯了声,动作利落地穿上外套,手背碰碰她的脸,“晚点回。”

陈纾音:“好。”

再抬眼,看到他落在桌上的手机,“——等等!”

黑车从她眼前疾驰而过。因着半降的车窗,她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

脚步一顿。

*

香山公墓不在申市。

许乘月摇摇晃晃上了高速,不知道去哪找来的破车,速度飙到120,车门都在抖。

谢明玦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慢点吧,没人跟你赛车。”

车速太快,车身又太轻,这点速度也开出了漂移的错觉。许乘月说:“后座有口罩和帽子,一会儿记得带。别真被认出来。”

谢明玦没应声。

他情绪不高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卖。许乘月也不是例外。

就这么在高速上漂了一个多小时,下去的时候,许乘月手心都是汗。

她瞥一眼身侧的人。

从皮相到能力都过分出色,只是高门私生子的身份拿不上台面。

那天秦宴平问得太急,太明目张胆,随便一追问,轻易暴露了谢家隐瞒多年的事。

许靳把调查资料丢到许乘月面前,“情况就是这样,要是接受不了,我替你去跟父亲说。”

谢家这件事做的不地道。隐瞒谢明玦的身份,还把乘月拉进这浑水里。她许乘月是什么人?许辉鸣的掌上明珠,从小半点委屈都没受过。

许乘月靠在他的办公椅上,两条腿晃了晃,轻哂,“哥,过去没发现,你这人还挺势力眼。”

许靳端着杯子喝了口水,“反正你也不喜欢谢二,找个由头把婚退了算了。”

办公室安静了会。

“谁说我不喜欢了?”她懒散地挑挑眉。

“你喜欢?”

许乘月没回答,拎了包站起来,笑笑,“如果他单身的话,我更喜欢。”

半小时后,车开进香山公墓。沿着蜿蜒而上的盘山公路,一直开到半山腰。

谢明玦推门下车。

方柔的墓地是他亲自选的。正对整座园地最开阔的风景,常年苍松翠柏,草木葱郁。

墓碑前几个工作人员在。有人撑了黑伞,有人捧着盒子。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谢明玦沉默看着,抽完一根又一根烟,等那边流程全部结束,才抬步过去。

天色阴沉,很快开始飘雨。

许乘月没下车。她百无聊赖望向窗外,看到谢明玦黑衣黑裤站在那,没撑伞,背影高挺清寂。

最后一刻,他抬手抚去了碑上水渍。

回去路上比来时更沉默,车拐进汾阳路,许乘月才缓缓开口,“打算怎么做?”

“什么?”

“你母亲的事,以你的个性可不会这样算了。”

谢明玦表情冷漠,“你想说什么。”

“我哥让我转告你,无论你想做什么,许家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条件呢?”

许靳从不做赔本买卖。

许乘月踩停刹车,靠在路边,转头冲他笑了下,“跟我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