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母亲抱着槐花,逗的槐花正笑得开怀。
“叫外婆咯。”
秦母开心的哄着孩子。
看着坐在炕上的秦淮茹揉搓着胸口,秦母担心的问道:
“槐花都断奶了你咋还涨奶了?一会让你弟去开点药把奶给退了。”
秦淮茹急忙摆手:
“妈,不用。”
秦母见她脸颊羞红,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了然道:“振华好这口。”
秦淮茹羞涩地低下头,轻轻点了点。随即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愁绪:
“妈,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又比振华大这么多。除了这身子我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留住他。雪茹虽说也比振华大不少,但我看得出来振华是真心喜欢她的。妈,说句掏心窝的话,当初要是我没主动勾搭上叶振华,他未必会看得上我。我总忍不住想,他喜欢的或许只是我的身子,不是我这个人。”
秦母听完,也跟着叹了口气,温声问道:“那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秦淮茹眼神黯淡了些,轻声道:“现在过的日子,其实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只是……每次想起棒梗这孩子,心里就忍不住难受。”
秦母看着秦淮茹追问:“你跟振华在一起这么久,咋还没怀上他的娃?”
秦母这话恰恰戳中了秦淮茹心底最深的顾虑,这也是她一直暗自焦虑的事。
“妈,我也着急啊!”秦淮茹愁容满面,“以前在贾家,吃没的吃、穿没的穿,还一下生了三个娃。现在吃好的、穿好的,肚子反倒这么不争气。”
秦母思索片刻,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振华的问题?他那方面……不行?”
秦淮茹瞬间羞红了脸:“妈,您说啥呢!振华厉害不厉害,我还能不知道?”
秦母一听更急了,拉着秦淮茹的手说:“那正好!趁这几天在家过年,我去给你找些偏方来吃。你可得赶紧怀个振华的娃,这样下半辈子才算有依靠!不然过两年你年纪大了,万一振华看不上你了可咋办?”
秦淮茹正和母亲在屋里说着贴心话,屋外突然传来“淮茹、淮茹”的呼喊声。
秦淮茹起身走出屋,只见京茹的母亲(三婶)和荷花的母亲站在院子里,神色都有些焦急。
荷花的母亲率先上前,语气急切地说道:“淮茹,京茹和荷花进城了,你能带着我进城去找找荷花吗?”
秦淮茹没有立刻接荷花母亲的话,转而看向身旁的三婶,疑惑地问:“三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京茹怎么又跑城里去了?”
三婶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就别再提了。京茹今天一早就收拾好东西,说想回城找振华,我们当时也没拦着她。可没成想荷花的母亲后来找到家里,说京茹把荷花给‘拐跑’了。”
“就是你家京茹给拐跑的!”荷花的母亲此刻更急了,连忙补充道,“有人亲眼看见,她俩一起坐上了进城的公交车了!”
秦淮茹看着荷花母亲,皱着眉反驳:“这可不能凭一句话就说,是我家京茹把荷花‘拐跑’的。再说,荷花比京茹还大两岁呢,我没记错的话,荷花今年都19了,是能自己拿主意的年纪了。”
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荷花的父亲领着两个儿子,身后还跟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是张屠夫。
他一进院子,目光就直勾勾地黏在了秦淮茹身上,秦淮茹因涨奶,胸前曲线格外饱满,即便裹着厚实的棉袄也难掩胸前的挺拔;下身的棉裤虽宽松,却衬得臀线圆润,透着一股“好生养”的模样。
张屠夫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转,嘴角不自觉地咧开,露出几分猥琐的笑意。
他仗着自己堂哥在公社有点权势平时横行惯了,此刻更是大摇大摆地走到秦淮茹跟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粗声粗气地开口:“你就是京茹那丫头的姐姐?”
秦淮茹如今跟着叶振华,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寡妇,见对方眼神轻浮,语气无礼,当即冷了脸:“你是谁?说话放尊重些,小心挨揍!”
张屠夫却毫不在意,反而往前凑了凑,一股酒气混着油腻味扑面而来,他指着秦淮茹,理直气壮地嚷嚷:“我是谁?荷花爹娘把荷花许给我当媳妇了!现在你家京茹把人给拐跑了,耽误了我的婚事,这事就得你这当姐姐的负责!”
“负责?”秦淮茹又气又笑,“我妹妹去哪、做了什么,我管不着;荷花是自愿跟她走,还是另有缘由,也得问清楚再说。凭什么你说让我负责,我就得负责?”
张屠夫眯着眼,目光又在秦淮茹饱满的胸前扫了一圈,舔了舔嘴唇,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怎么负责?简单!京茹把我的媳妇拐跑了,你就顶替荷花,嫁我当媳妇!你这模样,比荷花还周正看着就旺夫正好配我!”
这话一出,秦淮茹气得脸都白了,秦母也赶紧上前护在女儿身边,对着张屠夫怒斥:“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满嘴胡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荷花的父亲在一旁讷讷地开口:“张屠夫,这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张屠夫瞪了他一眼,又转向秦淮茹,语气蛮横起来,“别给脸不要脸!今天这事,要么你跟我走,要么就让京茹把荷花给我送回来,再赔我五十块彩礼钱!不然我就拆了你这院子,让你们一家在村里待不下去!”
张屠夫说着,伸手就要去拉秦淮茹的胳膊,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仿佛秦淮茹已是他囊中之物。
“住手!”一声怒喝陡然炸响。
只见秦雪茹的父亲(秦二叔)领着秦雪茹一家子,身后还跟着秦京茹的父亲和她的两个哥哥,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张屠夫回头瞧见是秦二叔,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嗤笑一声,抱着胳膊挑衅道:“哟,这不是刚当两天村长的秦家老二嘛?在我跟前你还真不算啥。怎么是当村长当腻歪了,不想当了?要是不想干,我去跟我堂哥说一声,保准你明天就卸任!”
这话若是放在往常,秦二叔还真得怵他三分,张屠夫的堂哥是公社书记,是他的顶头上司,一句话就能把他这个村长给撸了。可如今他半点不慌,自家闺女雪茹的男人叶振华是轧钢厂副厂长,那级别比县长还高,一个公社书记根本不值一提。
秦二叔胸膛一挺,对着张屠夫怒目而视,随即大喊:“秦家的爷们,这混小子敢跑到咱秦家来耍流氓,欺负咱们秦家的人给我往死里揍!”
话音刚落,秦家的人就抄着锄头、扁担个个怒视着张屠夫。
张屠夫见状,脸色终于变了变,却还硬撑着放狠话:“秦老二,你敢!我堂哥要是知道了饶不了你!”
“你堂哥算个屁!”秦京茹的大哥上前一步,指着张屠夫的鼻子骂道。
“今天不把你打出秦家庄,算你骨头硬!”秦老三说着就要动手。
荷花的父亲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各位,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没你说话的份!”秦二叔瞪了他一眼,“管好你家的事,再让外人来咱们村撒野,下次连你一起收拾!”
张屠夫看着围着自己的秦家众人,又瞧着秦二叔毫无惧色的模样,心里发虚,却还嘴硬:“你们……你们别太过分!我可是……”
张屠夫还没喊完,秦雪茹的大哥和二哥早已按捺不住怒火,猛地冲上前去。
两人一左一右将张屠夫死死按住,没等他反应过来,秦京茹的俩哥哥拳头便像雨点似的砸在他身上,脚也跟着往他腿上、背上踹去。
张屠夫被按在冰冷的地面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敢打我!我堂哥不会放过你们的!”可他越是叫嚣,秦家四兄弟下手越重,打得他只能蜷缩着身子,惨叫声渐渐盖过了狠话。
周围看热闹的秦家庄村民见张屠夫被打,纷纷叫好没人上前阻拦,张屠夫平时横行霸道早就惹人厌烦,如今在秦家庄撒野被收拾,正是大快人心。
秦二叔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被揍得嗷嗷叫的张屠夫,沉声道:“给我住手!”
秦家兄弟几人闻声停手,松开了按着张屠夫的手。张屠夫趴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疼得直抽气,却再也不敢放一句狠话,只敢用怨毒的眼神盯着秦家众人,慢慢撑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往院子外挪,生怕再挨一顿打。
直到走到院外张屠夫才色厉内荏地喊道:“好……好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趁着众人没拦扭头就跑,那狼狈模样半点没了刚才的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