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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玄学糊咖靠地府KPI爆红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非遗油纸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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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非遗油纸伞(1)

那团由怨恨凝结的黑雾,在季宴修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他掌心那枚以至阳之血绘就的阳符,骤然爆发出灼目的金光。

血色与金光交织,如一轮微缩的烈日,悍然迎上那滔天的怨气。

金光与黑雾碰撞,发出类似滚油浇上烙铁的刺耳声响。

黑雾被灼烧,发出无声的凄厉尖啸,整个形态剧烈扭曲,却并未消散。

那股恨意,已浸入阿月灵魂的每一寸,连至阳之血也只能镇压,无法净化。

“阿月婆婆!”余清歌的声音穿透混乱,“你的恨,她都看见了!”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块深色的地板上。

“阿星!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忍心看你阿姐,为你化作厉鬼吗?”话音未落,那块地板下,竟真的渗出一缕柔和的,如月华般的清光。

光芒穿透木板缓缓升起,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少女身影。

她身上,只有无尽的温柔与歉意。

阿星的虚影,看向那团狂暴的黑雾,伸出了手。黑雾中的阿月,停止了攻击。

她那两个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望着妹妹的灵魂。

几十年的等待,几十年的误解,在这一刻,化作无声的对视。

阿星的虚影,轻轻拥抱住那团黑雾。滔天的怨恨,如同被春雨融化的残雪,迅速消弭。

黑雾散去,露出阿月佝偻的,几近透明的魂体。她不再空洞,脸上满是泪水。

两道魂魄相拥着,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夜色里。

整栋吊脚楼的阴冷,瞬间褪去。

只余下月光,静静地洒在空无一物的织机上。

万籁俱寂。

直播间里,千万观众见证了这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一幕。

弹幕停滞了数秒,随即以一种井喷式的姿态,彻底淹没了屏幕。

【我……我看到了什么?是特效吗?告诉我这是特效!】

【那团黑雾!那个金光!还有最后那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光影!】

【这不是特效!镜头一直在拍,老张他们吓得脸都白了!】

【#季宴修血画符##湘西古寨活埋真相#这词条,要爆!】

寨主和村民们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真相被揭开,冤魂得安息。可他们刻在良心上的罪孽,将永世不得安宁。

阿朵跪在地上,对着那栋楼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再抬起时,脸上泪痕交错,眼神却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看向余清歌,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余清歌没有看她,只是走到季宴修身边。

他摊开手,指尖的伤口还在渗血,掌心的阳符已黯淡无光。

“疼吗?”她轻声问。

季宴修摇摇头,洁癖在此刻荡然无存。

他只是看着她苍白的脸,心脏的余悸,才缓缓平复。“没事。”

……

剧组连夜离开了那个寨子。

车队驶出深山,天边泛起鱼肚白。

网络世界,早已翻江倒海。

官方连夜发布通告,证实了事件的真实性,并宣布警方已介入调查。

而季宴修,从一个怕鬼的影帝,一跃成为众人眼里的玄门高人。

新的拍摄地,在川南一座名为“烟雨”的古镇。

车子驶入镇口,仿佛一头扎进了水墨画里。

雨,下得缠绵。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网,笼罩着整个世界。

青石板路被冲刷得油光发亮,倒映着两侧飞翘的檐角。

空气里是湿漉漉的青苔味,混合着一种奇异的,属于植物油脂的香气。

“是桐油的味道。”余清歌推开车窗,雨丝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

季宴修坐在她身旁,正用消毒湿巾,一遍遍擦拭着自己那根受过伤的手指。

他的洁癖,在经历过那场混乱后,变本加厉地反弹了。

可他的目光,却不时飘向窗外,那连绵的雨景,让他眉心微蹙。

这次的拍摄主题,是非遗油纸伞。

接待他们的是镇文化站的一个小干事,领着众人,穿过一条条幽深的小巷。

巷子尽头,是一座老旧的院落。

门口没有挂任何招牌,只在斑驳的木门上,刻着两个模糊的字:文记。

“文师傅性子比较冷。”小干事提前打着预防针。“他是镇上最后一个,还坚持用古法制伞的人。”

推开门,一股更浓郁的桐油味,夹杂着竹子的清香扑面而来。

院内,挂满了正在晾晒的伞骨,像一具具白色鸟的骨架。

堂屋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正背对着他们,埋头削着竹子。

他手里的刀又快又稳,竹屑如雪花般簌簌落下。

“文师傅,剧组的人来了。”小干事小心翼翼地开口。

老人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硬的“嗯”。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孤高与清冷。

老张赔着笑,上前介绍。

老人始终没有抬头,仿佛这屋子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余清歌走了进来。

老人削竹子的手,停顿了。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的越过众人,落在了余清歌身上。“你不是普通人?”

余清歌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平静。“您说笑了。”

老人冷哼一声,低下头,继续削着手里的竹子。“我这里,只拍手艺,不拍人。”

“还有,后院那把红伞,谁也不准碰。”

季宴修的视线,扫过整个堂屋。

屋子很暗,角落里堆满了竹料和棉纸。

墙上,挂着几把已经完工的油纸伞,伞面绘着淡雅的山水。

唯独在最深处,通往后院的门边,挂着一把通体血红的油纸伞。

伞面没有任何图案,只有纯粹的,浓得化不开的红色。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抹红色,显得格外妖异。

季宴修的阴阳眼,看不见任何鬼气。可他的心脏,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压抑。

余清歌的目光,同样落在那把红伞上。

她的第一感觉,就认为那把伞绝非普通的伞。

她的幽冥通App,没有任何反应。这说明,那东西不归地府管。

夜,深了,雨,还在下。

余清歌躺在客栈的床上,却毫无睡意。

白天老人那句“不准碰”,像一个魔咒,在她脑中盘旋。

那把红伞,到底是什么?

人都是犯贱的,不要你碰,你就越想。

她开始闭上眼,试图感知那股气息。一幅模糊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

同样是雨夜。

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走在青石板路上。

女人没有脸。

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像一道红色的泪痕。

她走过的地方,巷子里的灯火,一盏盏,熄灭了。

余清歌猛地睁开眼,心口一阵发冷。

她翻身下床,披上外套,推开了房门。

走廊尽头,季宴修的房门,也“吱呀”一声,开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衣,脸色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你也感觉到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余清歌点头。“它醒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窗外,那座“文记”老宅的方向,在沉沉的夜幕与雨帘中,透出一抹微弱的,血色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