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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玄学糊咖靠地府KPI爆红了 > 第二百零九章 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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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那个之前被余清歌搜魂,变得痴痴傻傻的小伙计阿贵,不知何时,竟然也跟着他们,跑进了后台。

此刻,他正抱着一个,已经破烂不堪的拨浪鼓,呆呆地看着那个陷入癫狂的虞姬。

那声娘就从是那个,叫季无名的小男孩身上一丝残存的执念发出来的。

那执念,在感受到母亲即将崩溃的瞬间,被动地苏醒了。

虞姬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那个抱着拨浪鼓熟悉的身影。

她眼中的疯狂和痛苦,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和心疼。

“阿名……”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个身影。

“娘……我好想你……”阿名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别怕,娘在……”虞姬的眼眶里,流下了两行血泪。

她身上的怨气,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她不再攻击余清歌。

只是看着那个属于自己儿子的,小小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悲伤笑容。

“对不起……是娘没用……”

“是娘,护不住你,也护不住……它……”

她转过头,看向那扇破旧的木门。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迷茫,只剩下清明。

她抬起手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后的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里面,不是想象中堆满杂物的储物间。而是一间,布置得极其雅致,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的化妆间。

一张梨花木的梳妆台,静静地靠墙放着。

台子上,一面椭圆形的铜镜,被打磨得锃亮,映照着房间里的一切。镜子前,摆着几样简单的,已经褪色的胭脂水粉。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整个房间一尘不染,仿佛时间在这里被按下了暂停键。和外面那腐朽破败的后台,格格不入。

这里,就是季无名母亲,生前最后的居所。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从房间里弥漫开来。

那不是怨气,而是一种,更纯粹的,更绝望的,属于一个女人的哀伤。

虞姬,或者说,季无名的母亲,她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眼中的血泪流得更凶了。

她没有进去。

她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还附在阿贵身上的,属于儿子的执念。

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她身上的怨气,在见到儿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消散了。

执念,正在瓦解。

“阿名,忘了娘吧。”

“好好……活下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也越来越淡。

最终,在那个小小的身影,悲伤的注视下,彻底化作了点点星光,消散在了空气中。

随着她的消散,那个一直和季宴修缠斗的霸王,也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体轰然炸开,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不见。

整个后台,所有的亡魂,都失去了核心的支撑,在一瞬间,全部化作了青烟。

怨巢的守门人,自己解脱了。

季宴修松了一口气,他拄着剑,走到余清歌身边,看着她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你怎么样?”

“死不了。”余清歌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还抱着拨浪鼓,呆呆站着的阿贵身上。

附在他身上的那丝执念,在看到母亲消散后,也变得微弱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季无名。”余清歌看着他,轻声喊了一句。

那个小小的身影,抬起头用一双通红的,充满了迷茫和悲伤的眼睛看着她。

“你母亲,解脱了。”余清歌平静地说道,“她不希望你,再被仇恨束缚。”

小小的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怀里的拨浪鼓,抱得更紧了。

“你恨他们吗?”余清歌又问。

他点了点头。“你想报仇吗?”

他又点了点头。

“那就,靠你自己的力量,去把属于你的一切,都夺回来。”余清歌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你母亲的悲伤后面,变成一个只会利用别人痛苦的可悲怪物。”

“你母亲,她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她不该,成为你怨恨的养料。”

“你,也不该,成为她至死都无法释怀的最大痛苦。”

那小小的身影,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余清歌,又看了看那个空无一人的化妆间。

最终,他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那哭声里,不再只有恨,还有了悔,有了痛,有了无尽的委屈。

随着他的哭声,附在阿贵身上的那丝执念,彻底消散了。

阿贵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余清歌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虽然不一定能影响到现在的季无相。

但至少,能撼动他执念的根基。

一个人的恨,如果连最根本的“正当性”都动摇了,那这股力量,也就不再是无坚不摧的了。

她和季宴修,对视一眼,一起走进了那间化妆间。

那顶作为核心的凤冠,并不在房间里。

“他藏哪了?”季宴修皱眉。

余清歌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梳妆台上。

她缓缓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面冰冷的铜镜。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了她和季宴修的身,还有他们身后,那空荡荡的房门。

一切,都那么正常。

但余清歌,却笑了。“找到了。”

她说着,伸出手指,在镜子前,凌空画了一道符。“开!”

随着她一声低喝,那面光滑的铜镜,表面突然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镜中的景象,开始发生了变化。还是这个房间,还是这张梳妆台。

但是,在镜中的梳妆台上,却多了一样东西。

一顶,制作精美,华丽无比的,金丝凤冠。

那凤冠上,镶嵌着无数的珠宝,在镜中,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但在那光芒之下,却缠绕着一股,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黑色的怨气。

“镜中境。”季宴修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变态,还真是够小心的。”

他竟然用他母亲的执念,制造了一个镜中空间,将真正的核心藏在了里面。

外面的虞姬,只是第一层防御。而这个镜中境,才是第二层。

“怎么把它拿出来?”季宴修问道。

“硬闯,肯定不行。”余清歌摇了摇头,“这个镜中境,是他母亲的执念所化,我们要是强行打破,只会让里面的怨气彻底爆发,到时候,整个凤鸣班都会被炸上天。”

“那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

余清歌看着镜子里,那顶华丽的凤冠。

“他母亲的执念,是什么?”

“是凤冠,是那个她永远也戴不上的梦想。”

“也是,她想留给自己儿子,唯一的,一份体面。”

“但这份执念里,还夹杂着什么?”

余清歌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是爱。”季宴修瞬间明白了。“是她对儿子的爱。”

“没错。”余清歌点了点头,“恨,是无法战胜恨的。”

“但爱,可以。”

她转过头,看向季宴修。“借你的血,用一下。”

季宴修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金色的散发着灼热气息的血液滴了出来。

余清歌伸出手,接住那滴血。

她没有将血,滴在镜子上。

而是用那滴血,在自己的掌心,飞快地画了一道符。

那是一道,她从未用过极其复杂的符文。

符文画成的瞬间,她的掌心亮起了一道柔和的温暖的白光。

那光芒不带任何攻击性,充满了安抚人心的力量。

“以爱之名,渡汝之苦。”余清歌轻声念道。

然后,她将亮着白光的手掌,轻轻地贴在了那面冰冷的铜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