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梨提议投票,宫明远反而镇定下来。
他执掌宫氏几十年,手里握着 25% 的股份,加上几个元老股东的支持,足够稳住局面。
桑白梨手里那点股份,根本不够看。
一个毛丫头片子,还想掀翻他的根基?
简直做梦!
况且,他还有......
他看了一眼傅瑾怀,后者正悠闲地啜着茶,姿态慵懒。
这枚重要的筹码。
他根本不怕桑白梨。
“同意罢免的请举手。”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桑白梨率先举起手。
会议室里响起窃窃私语的讨论声,她扫了一眼,算上自己手里的 5%,零散股东的支持加起来还不到 10%。
宫明远看着那几只孤零零的手臂,嘲笑道:“桑白梨,这就是你筹谋已久的反击?连 15% 都不到,也敢跟我叫板?”
他靠回椅背,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恢复了胜券在握的姿态。
“我看你还是趁早收手,免得丢人现眼。”
桑白梨没理会他的嘲讽,平静地看向傅瑾怀。
傅瑾怀放下茶杯,朝助理抬了抬下巴。
助理立刻将一份文件送到主持人面前,他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忘了说,宫慕晴小姐已经将5%的股份转到我的名下。”
目光扫过脸色骤变的宫明远和林曼芝,微笑着补充。
“我选择同意罢免。”
“什么?!”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宫明远猛地站起来。
“傅瑾怀,慕晴的股份怎么会在你手里?你骗了她?!”
傅瑾怀摊了摊手,语气无辜。
“宫董这话就难听了,我是慕晴的未婚夫,她自然信得过我。是她主动将股份托转给我的,说要帮未来丈夫分担些压力。”
“你这个畜生!” 宫明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傅瑾怀的鼻子,“我把女儿许配给你,待你如亲儿子,你竟然连她的股份都算计!慕晴要是知道你这么对她,她会……”
他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脸色憋得通红。
林曼芝赶紧上前扶住他,顺着他的后背安抚。
“明远,别生气,这小子就是利用了晴晴的单纯,我们不能中了他们的计。”
宫明远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他还没输。
他盯着桑白梨,冷笑一声。
“就算加上这 5%,你们也才 15% 而已。我手里握着 25%,加上张董他们的支持,足够让你这个孽女输得一败涂地!”
他转向主持人,声音因愤怒而嘶哑。
“现在,我提议罢免桑白梨的股东资格,收回她手里的5%股份!她根本不是宫家人,没资格染指宫氏的产业!”
几个元老股东立刻附和,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紧绷。
桑白梨看着宫明远色厉内荏的样子,忽然弯了弯唇角。
她示意助理将另一份文件分发下去,文件上的持股证明密密麻麻,每一页都盖着交易所的红色印章。
“宫先生好像忘了,这几个月宫氏股价暴跌时,我可没闲着。”
宫明远的目光扫过文件上的数字,不可置信瞪大了眼。
25%!
桑白梨竟然在暗中收购了这么多股份!
“5%+5%+25%=35%。” 桑白梨淡淡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加上刚才支持我的 10%,总共 45%。宫先生,你手里的 25%,好像不够看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宫明远抓起文件,手指抖得几乎捏不住纸页。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你到底动用了多少苏氏的资源?!”
他猛地看向傅瑾怀,眼神带着怨毒。
“是你!一定是你帮她的!你们早就串通好了要吞掉宫氏!”
傅瑾怀端起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微笑道:“宫董说笑了,梨梨的能力,可比你想象的强多了。”
宫明远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林曼芝扶住他,充满恨意的目光像钉子般钉在桑白梨和傅瑾怀脸上。
“明远,你撑住!我们还有机会!他们才 45%,还没到绝对控股……”
宫明远被这句话点醒,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桑白梨,眼底迸发出疯狂的光。
“对……才45% 而已!只要我联合其他股东,你们休想掌控宫氏!”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癫狂,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做梦!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桑白梨与傅瑾怀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目光里都藏着一丝凝重。
45% 的控股不多不少,确实差了一口气,不足以彻底掀翻宫明远。
若不是傅聿危突然横插一脚,那些被启明资本抢走的股份,本该稳稳躺在她的账户里。
想到这里,桑白梨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怨怼。
“怎么不说话了?” 宫明远扶着桌沿站稳,脸上的癫狂渐渐变成扭曲的得意,“没辙了?我就知道你斗不过我!”
林曼芝上前一步,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桑白梨脸上,尖声道: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跟你那个妈一个德行,天生就带着勾引人的狐媚相,就是不知廉耻的贱货。”
“你闭嘴!”
桑白梨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唐琬宁是她刻在骨血里的逆鳞,绝容不得旁人如此亵渎。
“我偏要说!”
林曼芝被她的气势逼退半步,随即又梗着脖子喊道。
“瑾怀,你可别被这野种骗了!她就是想借你的手吞掉宫家,等利用完你,转头就会去找别的男人!你忘了她跟傅聿危那点龌龊事了?”
傅瑾怀的眉头拧成疙瘩,林曼芝的话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堵。
宫明远跟着帮腔,声音嘶哑如破锣。
“对!这丫头根本就不是宫家人,她手里的股份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我现在就宣布——”
“宣布什么?”
厚重的会议室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带着凛冽寒气的声音穿透喧嚣,刺进每个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