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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差不多就是江祭司在背后递话。

有些事那人不能亲自出面,但可以拐个弯让人明白。

这是默契,是规则,也是这个世界的潜流。

而他萧亦琅,正是那个被暗示的对象。

也就是说,现在可以直接把那对夫妻收拾了,对吧?

萧亦琅在心里默念。

他知道,只要他点头,那两个人便再也不会出现在季婉的世界里。

萧亦琅默了一会儿。

良久,他轻轻点头。

“还有别的交代吗,郑医生?”

“没了。”

郑莎莎放下茶杯,唇角微微一扬。

“您真是个难得的好丈夫,萧王爷。”

“谢谢。”

萧亦琅淡淡回应。

他没有多言,也不需要解释。

在他看来,对季婉好,是理所当然的事。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觉得亏欠,只觉得值得。

郑莎莎看过太多病人,治过的心理问题五花八门。

可像萧亦琅这样,对妻子事事上心、寸步不离的,还真少见。

大多数权贵之人,对待妻子不过是权宜之计,或联姻工具,或传宗接代的媒介。

那种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那种男尊女卑的思维模式,

眼下这位,反倒是个异类。

他不单把她当妻子,更像是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这种近乎偏执的守护,让郑莎莎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送走郑莎莎后,萧亦琅回到二楼。

推开门,看见季婉正坐在沙发上,眼神发愣。

一看到他手里拿着几张纸回来,她立马坐正,紧张地问。

“我……我到底得了啥病?”

是精神分裂?

还是抑郁症?

又或者最近网上经常提到的那个双相情感障碍?

不会是被害妄想症吧……?

萧亦琅缓缓把手中那份薄薄的诊断报告递了过去。

季婉接过报告,目光终于落在最终的诊断结论上……ptSd。

哦,创伤后应激障碍啊。

她像是卸下了长久以来背负的包袱,整个人软软地靠向沙发靠背,眼睛微微闭起。

这一系列细微而真实的神情变化,全被萧亦琅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他静静注视着她,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笑意。

这小女人,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表面上还要装作镇定。

现在知道不是精神出了问题,竟如释重负,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他觉得她这样子实在有趣,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

他走过去,动作轻缓地在她身边坐下。

可这沙发本就不大,季婉已经占了半边位置。

萧亦琅肩宽腿长,刚一坐定,膝盖就几乎顶到了胸口。

姿势别扭得他自己都皱了皱眉。

季婉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适,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腾出一点空间。

然后,她很自然地抬起两条腿,轻轻搭在他的大腿上。

动作毫无迟疑,像是一种本能的依赖。

紧接着,她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

“吓死我了,还以为自己疯了呢。”

萧亦琅低头看着她,眼底温润如水。

他抬起一只手,稳稳地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就算真疯了,我也陪你。”

季婉鼻尖忽然一酸,眼眶微热。

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过了几秒,她又抬起脸,眼神带着一丝担忧。

“那……这病要怎么治?得吃药吗?”

话刚出口,困意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她这几天根本没睡好。

最多睡两个小时,又得睁着眼睛等天亮。

身体早就透支了,连说话的力气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萧亦琅心疼地看着她此刻的模样。

他抬手,动作轻柔地顺着她的背脊慢慢抚下来。

每一下都带着安抚的力度。

她穿得单薄,萧亦琅的手隔着衣服都能清晰地摸到她脊椎一节一节突起的骨节。

她整个人瘦得像一张被风吹起的纸,单薄得让人害怕。

萧亦琅看得心口发紧。

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眼底掠过一丝心疼。

他忽然动了。

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安抚。

他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背,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季婉“啊”了一声,本能地搂紧他的脖子。

“你干嘛?”

萧亦琅脚步沉稳,朝卧室走去。

嗓音低低的,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睡觉。”

“不用吃药,我来治。”

季婉一听,还以为他要干啥坏事,赶紧推了他一把。

“别闹了,我累死了,就想睡觉。”

萧亦琅没多说,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下来。

他动作轻柔,将她整个人小心地揽进怀里。

“困了就睡,我在呢。”

缩在他怀里,季婉很快就睡着了。

可睡得不安稳,梦里时不时抽一下,身子轻轻抖,没多久背上就全是冷汗。

这些天,她的状态一直很差。

萧亦琅全看在眼中。

此刻,他眼底一片阴沉,杀意翻涌。

那双平日温和的眸子此刻深如寒潭,目光冰冷地落在虚空某处。

……

另一边,季父季母那儿。

也不知道是真病重了,还是被吓破了胆。

才几天工夫,两人就瘦得脱了形。

饭吃不下,吃一点就反胃。

头发大把大把掉,枕头上、地上全是。

全身疼得走路都难,夜里躺下,疼得睡不着,睡着了又疼醒。

那种疼痛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无论怎么换姿势都无济于事。

这种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他们撑得越来越吃力,几乎快熬不住了。

他们为了活命,到处找季婉和季家俊,可怎么也找不到人。

这下可真是惨了,闺女没影儿,儿子也跟消失了一样。

两口子坐在家里,心里空荡荡的,一点盼头都没有。

可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们心里还存着一丝念头。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

觉得只要把钱花到位,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他们咬牙翻出最后一点积蓄,把存折捏在手里。

当初季婉不也“死”过一回?

嫁给了个鬼,现在不也好好活着嘛!

既然小婉能活下来,他们或许也能逃过这一劫。

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小婉,那就先靠自己想办法!

于是他们一家医院接一家医院地跑。

拖着病体,拄着拐杖,一家家挂号,一次次检查。

只为抓住那渺茫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