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心头一颤——他本只想引陈碧茹入局,却险些把自己也赔进去。
他心里生了忌惮,更是努力克制自己不在无人时碰那劳什子,却也还是顾虑重重。
直到那夜他故意在烟榻上昏睡,陈碧茹果然中计,竟敢半夜往他房里塞人。
他大发雷霆,大半夜把督军府搅了个鸡飞狗跳。
再之后,他又枪毙了一个陈碧茹塞过来探消息的仆妇。
他雷厉风行,当即下令将人枪毙,这才重新镇住了场子。
\"督军的卧房,往后连只猫都不许进!\" 他从副官手里接过枪,甩掉枪上的血,声音比枪膛更冷。
此后他又招来个大烟鬼,刻意不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让大哥留给他的人,每日看着大烟鬼蒙着眼从密道爬进爬出。
大烟鬼本就烂命一条,如今听说有人能管他够抽大烟,还净是上等烟膏子,那还管对方是谁,乐不得接了这个差事。
他自己则踩着对方抽大烟的空档,把军火库的清单和银钱库的钥匙,一箱箱往共党接头点运。
\"老子这辈子,\" 他对着镜子里的颓废模样冷笑,\"先让夫人篡权,再偷自家军火养共匪——\" 话到嘴边却成了喃喃自语,\"旁人要是知道了,准觉得我是疯了。\"
可当他摸出怀表里夹着的照片,那个穿学生装的少女在阳光下笑出一口玉米粒样的小牙时,他又觉得,把整个督军府都烧成灰,也值了。
她喜欢,只要她喜欢。
等他掏空了自己的军部,再甩了那些只知道吃空饷的丘八,他就能名正言顺去河西找小幺儿。
他哄她,求她,或者是抢的也行。
弄回来就行。
他从密道爬回督军府,重新把大烟拿起来,点燃,烧出了一屋子烟膏子味,计算着再有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共党的办事效率果然令人信服。翌日,曾国宇按约前往接头点,那名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时,并带来了最新消息——大烟鬼及其叔叔一家,眼下正被财政司长的女婿柳临锋扣押。听闻此言,曾国宇心头猛地一沉,但转念一想,好在情况还未到最坏的地步。只要人质未落入陈碧茹手中,局势就仍有转圜的余地。
曾国宇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你们能否增派更多人手?\"
中年男子会意,试探性地问道:\"是要实施营救吗?\"
曾国宇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是运输。必须提速,务必在五天内完成转移。\"
中年男子面露诧异之色,压低声音提醒:\"同志,再赶下去,你那边恐怕就要暴露了。\"
曾国宇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回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铤而走险。\"
曾国宇的声音低沉,他目光锐利地盯着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道:\"人手要扩展到现在的三倍,分两条路线同时行动。\"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抓起桌上的纸笔,手指在空中顿了顿,随即在纸上迅速勾勒出一张新的路线图,线条果断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