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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云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省……省力的?

佛门至高神通,在您这儿的评价,居然只是“挺省力”?

密月大师的关注点,与晓云并不同。

何杨这番话,听起来轻描淡写。

可落在密月大师这位佛法大家的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将佛道两家最核心的理念,如此轻易地融会贯通!

视佛道之别如无物!

这是何等的悟性!

何等天赋!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密月大师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看向何杨是发自肺腑的敬佩与惊叹。

“何少掌门此番见地,实乃老僧平生所仅见!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经!不,是百年经!”

他激动得老脸通红,之前那点被颠覆三观的郁闷,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心中只剩下无穷的惊喜与好奇。

一位能将佛道融为一体的奇才,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活体经书啊!

密月大师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来了兴致,姿态放得极低,像一个求学的弟子:“少掌门,老僧有一事不明。佛门讲‘业力’缠身,因果不虚,而道家言‘承负’之说,先人栽树,后人乘凉。两者看似相近,却又有所不同,不知少掌门如何看待这其中的玄妙?”

何杨见他兴致盎然,也来了点兴趣。

之前修行,他可是看了不少道经,面对密月的询问自是信手拈来。

放下茶碗,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大师此言差矣。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大洋的两面罢了。‘承负’是纵向的,是时间的延续,如同父债子偿,讲的是一个家族,一个门派的气运流转。而‘业力’是横向的,是个体的行为,一饮一啄,皆有前定。一个是从群体的角度看因果,一个是从个体的角度看,本质上不都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吗?”

轰!

密月大师只觉得脑中一声嗡鸣,仿佛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被这简单直白的话语给一脚踹开!

对啊!

他钻研了一辈子的佛法,总觉得与道家的理论有壁,却从未想过,可以从这个角度去理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密月大师激动地一拍大腿,也顾不得什么高人风范了:“老僧……受教了!”

接下来的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热烈。

话题从佛法精要,一路聊到了修道功法。两人越聊越是投机,越说越是心惊。

密月大师讲述着密宗观想、禅定、开启智慧的法门。

何杨也收起了之前有些玩世不恭的心态,开始郑重其事分享着道家存思、吐纳、炼神还虚的方式。

随着论道的深入,两人震惊地发现,密宗的观想,与道家的存思,在最根本的原理上,竟有七八分相似!

而佛门的禅定,与道家的入定,更是异曲同工,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目标。

锤炼神魂,洞悉本源!

晓云在旁边听得是如痴如醉,云里雾里。

很多高深的理论他根本听不懂,但他能清晰地看到,密月大师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恭敬,到中途的狂喜,再到最后的……崇拜。

是的,就是崇拜!

那种眼神,晓云只在最虔诚的信徒仰望活佛金身时才见过。

“说起这‘神’的运用……”

在交流的间隙,何杨仿佛不经意般,将话题引了过来。

“晓云师傅之前所施展的那种力量,似乎与锤炼神魂的主流法门,又有些不同。以意志干涉现世,凭空御物,倒真是另辟蹊径,令人大开眼界。”

他看似在赞叹,目光却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密月大师的身上。

果然。

在听到“念力”这两个字时,密月大师眼中那股热切的光芒,微不可查地收敛了一瞬。

他的笑容依旧和煦,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与疏离。

“呵呵,少掌门见笑了。”

密月大师打了个哈哈,巧妙地将话题岔开:“那只是我密宗一支偏门左道罢了,不但修行艰难且极易走火入魔,如逆天童那般,便是前车之鉴。此法风险太大,早已不被本宗提倡。来来,我们还是多聊聊这‘炼气化神’的正途……”

何杨将密月大师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了然。

这老狐狸,嘴上说着是偏门左道,可那紧张的模样,分明是把这“念力”法门当成了压箱底的宝贝。

越是这样,何杨心中的好奇就越是像被猫爪挠过一样,痒得厉害。不过他也不急,没有当场点破。

密月大师只觉得自己困扰多年的许多修行瓶颈,都在何杨三言两语的点拨下,有了豁然开朗之感,对何杨的敬佩,早已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眼看天色已深,密月大师意犹未尽地站起身,准备告辞。

他对着何杨,再次郑重行礼:“今日听君一席话,老僧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少掌门不仅为我神宫铲除大患,更于修行之道上为老僧指点迷津,此等大恩,老僧实在不知何以为报。”

何杨也站起身,笑了笑。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就在密月大师转身,即将拉开房门的那一刻。

何杨那带着几分懒散,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从他身后悠悠传来。

“大师言重了。报答就不必了。”

“只是……在下对大师口中那所谓的‘偏门左道’,倒是很感兴趣。”

“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此言一出,密月大师拉着门框的手,猛地一僵。

房间内热烈的气氛,仿佛被窗外灌入的寒风瞬间吹散,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晓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密月大师的背影。

密月大师缓缓转过身,脸上那激动钦佩的神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为难。

他看着何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息中,带着雪域高原的苍凉与无奈。

“何少掌门,您……当真要学此法?”

何杨语气平淡道:“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其中的原理。”

密月大师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