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灼似有所感,睁开了眼,成玉立马冲她笑。
“可算是醒了。”凤知灼连忙坐起来,拉过成玉的手把脉,“没什么事了,不过嗓子还要养上几日。”
成玉回了回神。
这才想起来,如今凤知灼是女帝,她连忙要起来行礼。
“行了,留着以后吧。”凤知灼将打着趣将她摁回去,“朕是微服私巡,低调些。”
成玉依旧那么听她的话,乖乖躺回去,“太初她……”
一张嘴,声音就沙哑极了。
“你可算是收了个了不起的学生。”凤知灼言简意赅,将闻太初如何带动太学学子,到宫门去跪求天恩。
在御书房又如何如何都说给了成玉听。
“伏星那傻丫头从御书房出去,老大的不高兴,觉得闻太初不该将功劳,分给那些男人。”凤知灼端过手边,已经放凉一会儿的银耳雪梨,边说边喂到成玉唇边。
成玉要自己吃,凤知灼没让。
她在雨中跪太久风湿发作,那手握紧都费劲,哪里端得起碗?
“殊不知,闻太初是将肥羊拉上了自己的船,那几人中,游天骄的舅父,乃是天下第一书院白鹿书院的话事人。姓方的小子,家中是开书局的,中原十本画本子,约莫有七本出自他家的书局……”
凤知灼将那几人的底细都说给了成玉听。
几人中,也有一两个背景一般的,但在书院中,他们却有极强的服从性和执行力。
“经过御书房这一晚,他们几人算是彻底为闻太初折服了,加之那日清晨闻太初在我的威慑之下,对他们不离不弃,如此大的功劳在前,她甘愿带他们一起干。成玉可懂,此等事在少年人心中,是何等杀伤力?”凤知灼巧笑嫣然,“你且看,推行女子恩科一事,少年们是定要抛头颅洒热血的。”
成玉满脸欣慰笑意,轻轻点头,又吃下凤知灼喂到唇边的银耳雪梨。
喉咙稍润了一些,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她回想起,初见闻太初那日。
太学入学是有严格的身体检查的,当然初衷并非验证男女,而是看考生身体是否健康,五官端正与否,可有残疾。
这些不达标,光有学识,太学也是不收的。
成玉遇见闻太初那日也凑巧。
她杀气腾腾的,找太学底下的一位先生算账。
成玉很偶然的听到了二人争论,竟是闻太初给了银钱,请那位先生在验明正身的环节,为她开方便之门。
可眼看着考试在即,收了钱的先生却玩起了失踪。
她便直接堵到了太学外。
太学那时已经是成玉在负责人了,她规矩森严,那位先生大约也是怕自己做的事败露。
就拽着闻太初去了偏僻处。
不巧,那日成玉心情欠佳,也寻了个偏僻的地方躲清静。
成玉听完过程,见闻太初四肢健全、浓眉大眼,且气色也很红润,怎么看也不是需要躲验明正身的样子。
她仔细将她打量一番,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
眼前少年人,是女扮男装。
那日甄玺叫嚷着,是成玉帮闻太初混入太学,其实不假。
但她不知闻太初本性,本人没出面,叫人送上了那份验明正身通过的文函和准入太学考核文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