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月并非政治家,羁縻一事最终要落成,凤知灼还得安排得力的人与她同去南疆。
这人的人选,势必得郑重,毕竟羁縻一旦开始,便不好频繁更换与苗疆接洽的人。
因而,凤知灼便让黎向月不着急走,等过了八月给李冉的大祭之后再出发也不迟。
黎向月也答应了。
虽说凤知灼讲到荧惑的情况,说一切都好,可黎向月知晓荧惑对凤知灼统一北境的重大意义,加之荧惑之前也讨她喜欢,她也想趁这段时间,好好为他调理调理。
倘若他待阿满一直是这样,黎向月也希望他可以长命百岁。
在凤知灼写羁縻相关章程之时,朝上也很热闹。
左右不过是为凤知灼颁布的诸多新政。
以及户部和工部尚书位置依旧空悬这两档子事。
这一日下朝。
凤知灼按照和荧惑前一天的约定,准备和他一道用早膳。
过去的途中。
如今负责各处情报的奎尔默默跟上。
“好端端的,朝臣忽然对新政吹毛求疵,以及盯上户部和工部的原因,查清楚了?”凤知灼问。
她如今早朝时,听的时候比说的时候更多。
成玉那事之后,朝堂上便起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见她没什么大的反应,这种细微的变化便越来越明显。
实际上,凤知灼察觉到不对之后,就已经着手让奎尔去查了。
“和您猜测的一致。”奎尔顿了顿,“属下在调查的过程中,竟意外发现了一位故人。”
“故人?”凤知灼看了一眼奎尔。
奎尔能在她跟前提的故人,自然是指她认识的。
“是从前那位和您有过婚约的,东伯侯府世子。也不知怎么和那位勾结在了一起,如今为那位,在各府传递书信的,便是他。”奎尔道。
凤知灼扯了扯嘴角:“他竟还活着呢?”
“活着,但活得十分不好。”奎尔随后,细细将宋昌意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说给了凤知灼听。
宋昌意如今化名仇海,东伯侯府满门抄斩之后,他不知为何去了亳州,投靠了当时的亳州知州。
不久后,亳州知州在亳州造反,仇海便成了他身边最受信任的幕僚之一。
原本亳州的势头一片大好,可因为并州、凉州和幽州三州的立起来了。
这边一些畏惧凤知灼的土匪,便调转目标,奔向了亳州。
亳州军面对凶悍狡猾的土匪,不堪一击,半月不到亳州便被土匪侵占。
亳州知州被土匪五马分尸,他的幕僚仇海又转投这支土匪。
次年,这帮土匪以为自己吸纳了亳州的兵力,又抓了数以万计的成年男人做壮丁,就有了撼动并州之力。
于是乎,声势浩大的杀了回去。
谁知,还未到并州主城,便遇上了正在被郑义苦训的并州守备军。
这帮守备军满肚子怨气没地方发,郑义简单部署一下,抄家伙就把这帮土匪杀尽了。
宋昌意打并州,自然是奔着找凤知灼复仇去的。
谁知他连她的面都没见着,最后郑义汇报这番打斗时,落在凤知灼桌案上的,只有一句,练兵途中偶遇土匪,除之。
凤知灼赏了金银给守备军,因为时下土匪太多,她问也没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