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用户90391439的新书:悟 > 第529章 河谷策马?前路风霜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529章 河谷策马?前路风霜

晨光将河谷染成金红色时,毡房的羊毛篷布已被收拾妥当。林瑶抱着个小小的包袱,水红裙的裙摆沾了些草屑,却依旧蹦蹦跳跳的,像只挣脱了束缚的小鹿。“姐姐,你看这匹马多壮!” 她指着毡房主人家牵来的枣红马,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

林菀正将最后一件衣物塞进行囊,月白褙子的袖口沾了点灰,却依旧收拾得一丝不苟。她望着妹妹雀跃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检查马鞍的鬼子六,昨夜卸下的心防像被晨露打湿的纸,软得有些发颤。

“六爷,我们真的要骑马吗?” 林瑶凑到鬼子六身边,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枣红马的鬃毛,被马喷了个响鼻,吓得往后缩了缩,惹得林菀轻笑出声。

鬼子六的玄色常服在晨光里泛着暗纹,他拍了拍枣红马的脖子,声音比往日柔和些:“河谷到仙女湖都是山路,骑马能快些。” 他顿了顿,看向林菀,“林姑娘会骑马吗?”

林菀的耳尖微微发烫,月白褙子的手在行囊上捏出浅痕:“在家时学过一点,只是…… 多年没骑了。”

江南的闺阁里,父亲曾为她在后花园辟过块小场地,教她骑过温顺的矮脚马,说女儿家也该学点骑术,将来若有机会出游,也能自在些。可自逃亡后,那些精致的记忆早被风霜磨得模糊,只剩下些零碎的片段,像蒙尘的珍珠。

“那你跟我共乘一骑吧。” 鬼子六解下自己的河西骏缰绳,玄色的身影往她面前走了两步,“这马温顺,不会摔着你。”

林瑶在一旁拍手笑道:“姐姐跟六爷一起骑!我自己骑这匹枣红马,肯定比你们快!”

林菀的脸瞬间红透,像被晨阳晒过的苹果。她想说不必,可望着远处蜿蜒如蛇的山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她确实没把握独自驾驭烈马,更怕拖累了行程。

“多谢六爷。” 她低声道,声音细若游丝,月白褙子的手被他扶上马鞍时,微微发颤。

河西骏的马背铺着厚厚的毡垫,带着淡淡的皮革香。林菀坐在后面,双手下意识地抓着马鞍的边缘,指节泛白。鬼子六的玄色背影就在眼前,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还有随着呼吸起伏的脊背,让她心跳得像擂鼓。

“抓紧了。” 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点微哑的沉。

马蹄声在河谷里响起时,林瑶的枣红马早已蹿出老远,水红裙的身影在胡杨林里时隐时现,像团跳动的火焰。林菀的月白裙摆在风中飞扬,她忍不住往鬼子六身后缩了缩,怕被妹妹看见自己的窘迫,却不小心撞上他的后背,惹得河西骏打了个响鼻。

“抱歉。” 她慌忙道歉,手却在慌乱中抓住了他的衣襟,玄色的布料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让她心头一颤。

鬼子六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回头,只是放缓了马速:“山路颠簸,抓稳些好。”

阳光穿过胡杨林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林菀望着他宽厚的肩膀,忽然想起昨夜他说 “账册的事我帮你们” 时的坚定,像河谷里的磐石,让人莫名安心。她悄悄松开抓着衣襟的手,转而轻轻搭上他的腰,指尖触到他腰间的玉佩,冰凉的玉质让她发烫的脸颊稍微降温。

行至正午,山路渐渐陡峭起来。胡杨林被低矮的灌木丛取代,风里带着山岩的冷硬气息。林瑶的枣红马慢了下来,水红裙的身影有些蔫蔫的,显然是累了。

“歇歇吧。” 鬼子六勒住缰绳,河西骏在块平坦的岩石旁停下,喷着响鼻。

林菀从马背上下来时,脚步有些虚浮,月白褙子的裙摆沾了些尘土。她望着远处盘旋的雄鹰,忽然听见林瑶在岩石后惊呼,忙跑过去看 —— 只见妹妹正蹲在一丛野蔷薇旁,手里捧着只受伤的小鹰,翅膀上淌着血,眼神却依旧锐利。

“它好像被箭射伤了。” 林瑶的声音带着心疼,水红裙的手轻轻抚摸着小鹰的羽毛,“怎么办啊姐姐?”

鬼子六走过来时,玄色的靴底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响。他检查了下小鹰的伤口,眉头微蹙:“是猎户的箭,箭头还在肉里。” 他从行囊里取出伤药,动作熟练地拔掉箭头,撒上药粉,“过几日就能痊愈。”

林菀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晨光在他下颌线投下淡淡的阴影,竟有些莫名的温柔。她忽然想起江南的父亲,也是这样,见不得小动物受伤,总说万物有灵,该好生相待。

“六爷好像我爹爹。” 林瑶的声音带着童稚的真诚,她把包扎好的小鹰放在草窝里,水红裙的手在它羽毛上轻轻拍了拍,“爹爹以前也总救受伤的鸟儿。”

鬼子六的动作顿了顿,玄色的身影转过身时,眸里带着些复杂的光:“你爹爹…… 一定是个好人。”

林菀的眼圈忽然红了,月白褙子的手在袖口里攥紧了帕子 —— 那帕子上绣的兰草,正是父亲最爱的花。她别过脸,假装看远处的风景,却听见鬼子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姑娘,当年的事…… 节哀。”

简单的四个字,像块暖石,轻轻落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逃亡的十年里,她听够了嘲讽与冷漠,见够了世态炎凉,从未有人这样郑重地跟她说过 “节哀”,仿佛那些被鲜血淹没的过往,终于有人愿意正视。

“多谢六爷。”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转过身时,眼眶里的泪已被风吹干,只留下淡淡的红。

午后的山路愈发难行,有些地方仅容一骑通过,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在谷底翻涌,像随时会吞没人的巨兽。林菀下意识地抓紧了鬼子六的腰,月白裙的裙摆被风吹得贴在他的腿上,带着微凉的柔。

“别怕。” 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安抚的稳,“这马走过无数次山路,不会出事。”

可话音刚落,河西骏忽然猛地扬起前蹄,发出一声惊嘶。林菀低头一看,只见路边的灌木丛里窜出条青蛇,吐着分叉的信子,正往马蹄上扑来。

“小心!” 她惊呼出声,下意识地往鬼子六怀里缩。

鬼子六的反应极快,他勒紧缰绳的同时,抽出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青蛇已被钉在地上。玄色的身影微微喘着气,回头看她时,眸里带着惊悸:“没吓着你吧?”

林菀的脸贴在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像擂鼓。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没有……”

林瑶的枣红马也受了惊,在不远处刨着蹄子,水红裙的身影吓得脸色发白:“姐姐!六爷!你们没事吧?”

“没事。” 鬼子六扬声道,他拔出匕首,将青蛇扔下山崖,“只是条普通的蛇,别怕。”

重新上路时,林菀的手再也不敢松开。她紧紧抱着鬼子六的腰,脸颊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的恐惧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取代 —— 像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港湾,像迷路的鸟遇见了归巢的方向。

夕阳西沉时,他们在山坳里发现了处废弃的猎人小屋。木屋的屋顶漏着洞,却能遮风挡雨。林瑶捡了些干柴堆在屋角,水红裙的手被火星烫了下,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今晚我们就在这儿歇脚吧,我来生火!”

鬼子六去附近的山泉打水,玄色的身影在暮色里渐行渐远。林菀坐在门槛上,望着妹妹笨拙的生火动作,月白褙子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腰间的玉佩 —— 缠枝莲的纹路被摩挲得光滑,像这段日子里悄然变化的心境。

“姐姐,你看六爷对你多好。” 林瑶忽然凑过来,声音带着点狡黠的笑,“刚才过悬崖的时候,他特意放慢了马速,还回头看了你好几回呢!”

林菀的耳尖红得发烫,她拍了拍妹妹的头,却没反驳:“小孩子家懂什么。”

可心里却像被投了颗小石子,漾开圈圈涟漪。她想起渭水初见时,他冷漠如冰的眼神;想起黄河船舱里,他为钱柔渡内力时的决绝;想起昨夜毡房里,他说 “我帮你们” 时的坚定。这个男人,像块藏在玄色外袍下的暖玉,看似冰冷,实则温润,只是不轻易示人罢了。

鬼子六提着水桶回来时,正撞见姐妹俩相视而笑的模样。他的玄色身影在暮色里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水打来了,烧开能喝。”

篝火在猎人小屋的中央燃起时,照亮了三人的脸。林瑶靠在草堆上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 “小鹰快点好”,水红裙的身影蜷缩着,像只疲倦的小猫。

林菀往火堆里添了块柴,火星溅在她的月白裙角,留下个小小的黑点。“六爷,” 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山坳里显得格外清,“你跟白姑娘…… 认识很久了吗?”

鬼子六的目光落在跳动的火苗上,眸里闪过些温柔的光,像落了星光的湖:“认识十年了。”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是师父收养的师妹,性子像仙女湖的水,干净又透亮。”

林菀的心里轻轻一涩,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她低下头,指尖在火堆旁画着圈:“那她…… 一定很好。”

“嗯。” 鬼子六的声音带着笃定的温柔,“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篝火渐渐弱下去时,林菀靠在木屋的角落睡着了。梦里又回到了江南的后花园,父亲牵着她的手教她骑马,母亲在廊下笑着拍手,阳光暖得像融化的蜜。可忽然间,火光冲天,哭喊声响彻街巷,她拉着妹妹的手拼命跑,却怎么也跑不出那片血色……

“别怕。”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带着让人安心的吻。

林菀猛地睁开眼,见鬼子六正坐在她身边,玄色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带着淡淡的体温。“做噩梦了?” 他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疼惜。

月白的晨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能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 —— 他竟守了她一夜。林菀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慌忙把外袍还给他,声音带着刚醒的哑:“多谢六爷。”

鬼子六接过外袍,没说话,只是往火堆里添了些柴。山坳里的风带着清晨的凉意,吹得木屋的门吱呀作响,却吹不散两人间悄然滋生的暖。

林瑶醒来时,发现小鹰不知何时竟跟着飞来了,正停在木屋的窗台上,歪着头看他们。“小鹰好啦!” 她欢呼着跑过去,水红裙的身影在晨光里格外鲜活。

鬼子六望着那只振翅欲飞的小鹰,忽然站起身,玄色的身影往门外走:“天亮了,该赶路了。”

林菀跟在他身后,月白的裙摆在山路上轻轻扫过,像朵流动的云。她望着他坚定的背影,忽然觉得,或许找到账册并不难,或许见到白姑娘也不可怕,只要能像这样一路走下去,哪怕只是作为同伴,也足够了。

山路蜿蜒向前,像条没有尽头的线。河西骏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山坳里回响,林菀的手轻轻搭在鬼子六的腰上,这一次,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安心。

远处的仙女湖,还在蓝得像梦的远方等待着。而这一路的风霜,这悄然滋生的情愫,终将在那片湖水边,迎来属于它们的结局。

只是此刻,谁也不知道,那结局会是圆满,还是另一场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