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拉拉杂杂小事,广武侯府年酒圆满结束。
侯府开始闭门谢客,虽然门外挺多人天天来,但就是不见。
侯府一下定了很多亲,忙得很。
正月二十这天,天不错。
徐晼在太夫人跟前,依旧是吃,她娘家做了银杏糕给她吃。
徐家如今有银子,不用靠卖白果换柴火,就能照着银杏街的传承做各种吃的。
太夫人心情很好,丝毫不受外边嗑药传言影响,她尝一口银杏糕,还想尝尝年糕。
瞿元衡匆匆来回话:“赐婚圣旨到,准备接旨了。”
太夫人笑道:“去吧。”
陛下赐的是皇七女寿安公主。
寿安公主生母崔顺仪,崔顺仪不是很得宠,但公主得宠。因为杨贤妃没女儿,陛下甚至想把公主给杨贤妃当女儿,这是宫里的一桩官司。
崔顺仪有儿子,即皇十子,上次陛下给皇十一子都封了南阳郡王,却跳过皇十子,可见对崔顺仪母子有多不乐意。
现在瞿道要尚公主,侯府就得把这些事理清。
侯府原则上不掺和那些事,皇十子现在也没的掺和,除非他要谋反,侯府更不会掺和。
瞿道娶的是公主,不是崔家女,和崔家没必要结交。
卢氏还决定了,把亲生儿子赶到公主府去,她现在把更多精力用在运哥儿头上,准备靠运哥儿养老。
太夫人看热闹,觉得挺好。运哥儿也十三岁了,和卢氏亲儿子差不多,今年准备下场试试,看能不能考个案首回来?太夫人不一定能看到了,但看到这儿就够了,觉得孩子能顺顺利利。
徐晼觉得卢氏挺厉害,这不就是现代模式吗?儿子要结婚买房和媳妇住,老人都不用给他带孩子,因为多得是下人。婆婆不用受公主的气,公主不用受婆婆的气,两边客客气气的当客人。至于瞿道高兴不高兴,多得是人娶了媳妇忘了娘。
徐晼想着,等她儿子将来成亲,也将他赶出去自力更生。
瞿元衡接了旨过来,和太夫人回话:“寿安公主赐开府,公主府选在原崔太师家,要全部重建,婚期便定在两年后。”
徐晼眼睛放光,陛下牛哔!收拾了崔家,把崔家的宅子赏给女儿,不知道对公主是什么心情?
太夫人含笑听着,算一算:“和侯府离的稍远。”
徐晼笑道:“有三里路。”和侯府完全分隔,又不算很远,以后就是当亲戚。
瞿道跪在太夫人跟前,心情很复杂。
卢氏坐在一边,心情不错。既然拒绝不了,就不能让自己难受。她又不是就一个儿子,就算没儿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在侯府过得好好的。
郡主坐在一边,闲着,想想她也不愿天天和公主打交道,见面少一点更好。
下人匆匆来回话:“适哥儿和选哥儿已经到侯府了,超哥儿护着其他人还得五六天才能回京。”
郡主和六婶对视一眼,就好笑。她打算修理瞿元载,要不然还能连累全家。
如今京城可不安静,好像皇太子不能服众,某些众一直在搞,而李芾快到京城了,他立了大功也不能服众,某些众挑各种刺儿,不消停。
郡主估计,若是没了太夫人压制,瞿元载那个本性就得坏事。
瞿适和瞿选稍微收拾一番,匆匆来拜见太夫人。
郡主眼睛一亮,瞿适已经算成年,长得像范姨娘,稳重端方。流放几年一点都没耽误,他换了个环境有好好成长。
瞿选也长大了,更沉稳一些,但性子依旧单纯。
太夫人看着两个孩子很高兴,孩子就该去磨炼,吃吃苦。
瞿选跪在太夫人跟前高兴的说道:“太夫人好好!孩儿也好得很!”
太夫人直笑:“好!好!”哪哪儿都好。经了事儿,又没丢掉侯府的教养,这才是对的。
瞿适稳重的和太夫人说道:“有些人和我们离的比较近,有人照顾,或者曾经在那边为官有交情,都当起老爷太太让人伺候着,和放外任差不多,百姓怨声载道。”
瞿选说话更直接:“有些人直骂,这算什么流放?这是残害百姓去了!”
郡主问:“有闹出人命的吗?”
瞿选应道:“听说是有。几个纨绔强抢民女,当在京城呢。虽然离京城远了但依旧有人护着。”
徐晼很感慨:“竟然没有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难怪抄家流放也不怕,随时能卷土重来。难怪京城的乱子一直压不下去。”就很荒唐。
但现实就是这么荒唐。
老百姓早就看透了。
瞿适更沉稳有礼。
瞿选不孝子天真的大声嚷嚷:“我爹可高兴了!尤其侯府圣眷隆重,他要当老爷!我和两个哥哥每天要做事,顾不上管他。五婶也是高兴的很,准备刮地皮。”
瞿适稳重的说道:“被我们劝住了。”
瞿选天真带着不快:“我爹和五婶怕侯府大义灭亲,但是也不高兴,就天天搞事。我哥说了,范姨娘和姜姨娘是大房的姨娘,按说也是我们的尊长,必须尊敬。范姨娘和姜姨娘也苦劝。”
郡主大笑,一定很热闹。
瞿选火气大了:“得到特赦旨意,我爹和五婶就管不住了。非得干个什么。”
瞿适稳重的说道:“那些在当地当老爷的,忙找我们,想回京城,说是在当地受够了罪。”
郡主冷笑道:“我等会儿就回去和父王说,他们都该杀!杀光!”
瞿选说道:“我说了要快些回京见太夫人,几年没见太夫人,我最想太夫人了!几年没在太夫人跟前孝顺,我恨不能飞到太夫人跟前。天天做梦梦到太夫人。”
瞿适稳重的说道:“几年没能孝顺太夫人,孩儿不孝。我们也是这么劝的。”
瞿选冷笑道:“和那些想回京城享受荣华富贵的不同,我爹和五婶怕回侯府不好过,一路拖着不愿回来。”
他猛然大怒道:“还有!五婶害死了迈哥儿,卖了五妹妹。我们把五妹妹救出来,五婶竟然大怒,一路骂五妹妹。”
郡主觉得很不可思议:“那虞德树都被抓了,她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