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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天劫狂追?我只想活! > 第244章 我的圣殿,成了别人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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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我的圣殿,成了别人的乐园?

曲率引擎的嗡鸣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归于绝对的死寂。

“安稳号”如一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滑出亚空间。

眼前,是那片亘古不变的废弃星域。

无数破碎的大陆板块,如同一尊远古神只被击碎的骸骨,静静悬浮于漆黑的宇宙帷幕之上。

天道圣殿,到了。

陈长青心中,难得地泛起一丝归巢的安宁。

那不是近乡情怯,更像是一个在外奔波许久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那个可以彻底放松、安心躺平的狗窝。

然而,这份淡然,在他归墟之瞳开启的刹那,碎裂成冰。

相隔着无法计量的遥远距离,他已“看”到了那片本该死寂而神圣的遗迹。

那里,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血煞怨气彻底笼罩。

那怨气猩红粘稠,如沸腾的岩浆,正疯狂侵蚀着圣殿残存的道韵。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剧烈对撞,让整片星域的空间法则都变得扭曲、脆弱,濒临崩溃。

“安稳号”无声无息地靠近。

当视线终于能穿透星尘,看清遗迹的细节时,舰桥内的空气被抽走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玄火丹皇那双炼了一辈子丹药、稳如磐石的手,此刻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张老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化为死灰。

眼前的景象,已不能用“占据”来形容。

这是亵渎。

是最极致、最恶毒的玷污。

那些残破却依旧透着上古神韵的浮空大陆上,被铭刻了无数道巨大而扭曲的血色阵纹。

阵纹深植地脉,如同附骨之疽,正贪婪地汲取着这片圣地最后的神性与生机。

一座座本该仙气缥缈的宫殿,被粗暴地改造成了修炼魔功的血池。

池中血水翻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无数残缺的肢体与破碎的神魂在其中沉浮哀嚎。

哪怕隔着飞船的法则壁垒,一股足以污秽神魂的腥臭与怨念,也顺着因果扑面而来。

山道旁,一具具修士的白骨被随意丢弃。

骨骼上残留着被吸干了所有生命本源后,特有的灰败死气。

这里不再是圣殿遗址。

已然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九幽魔狱。

陈长青的目光,越过这一切,最终落在了圣殿的主峰之巅。

那里,曾是宗主大殿的所在。

此刻,一面巨大无比,绣着一个狰狞血色骷髅头的旗帜,正用一截神殿的栋梁充当旗杆,插在殿顶,迎着宇宙罡风招展。

血煞宗。

那面旗帜,像一根烧红的毒针,狠狠扎进了陈长青的瞳孔深处。

一直安静的林晚晴,身前的控制台上,毫无征兆地凝结出了一层森白的寒霜。

冰晶蔓延,发出“咔咔”的碎裂声。

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毫不掩饰的滔天杀意。

纯粹,冰冷,不带任何杂质,仿佛要将这片星空都冻结成坟墓。

腰间的长剑发出一声只有她和陈长青能听见的剑鸣。

那不是雀跃,而是嗜血的渴望,是极致的暴戾。

“畜生……一群该死的畜生!”

玄火丹皇再也承受不住,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羞愧与愤怒让他的道心都在颤抖。

“师尊!是弟子无能!”

“此地灵脉已毁,道韵被污,万年之内,寸草不生!这是断了我们的根啊!请师尊降罪!”

在他心中,这里早已是师尊的道场,是他们这一脉的根基。

如今根基被人刨了,还浇上了最污秽的粪,这是奇耻大辱。

陈长青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面旗帜,脸上神情没有半分变化,平静得可怕。

可玄火丹皇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领域,正从师尊的身上弥漫开来。

那领域并不狂暴,却厚重得让空间法则都在哀鸣、塌陷。

舰桥内的光线因此而扭曲、暗淡,连“安稳号”的混沌灵能核心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警报。

他追求“稳健”,不惹事,但前提是别人不惹他。

血煞宗的行为,已经触及了他的逆鳞。

他的“安全屋”,被人拆了。

这比直接挑衅他本人,后果要严重得多。

陈长青在心里默默打开了一个账本。

要把这里恢复原样,清理这些垃圾阵法和血污,修复地脉,至少要一百万上品灵石。

辛辛苦苦攒的家底,还没捂热乎,就得先贴出去大半给人擦屁股。

这只是灵石的账。

风水和道韵的损伤,那是灵石都买不回来的。

想到自己以后修炼,一打坐,脑子里全是骷髅头和血池,陈长青眼底那片死寂的平静中,倒映出尸山血海。

许久,那股足以压塌星辰的意志缓缓收敛。

玄火丹皇和林晚晴齐齐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浸透了道袍。

刚才那一瞬间,他们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要被师尊的怒火碾碎成尘埃。

陈长青终于收回了目光,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急。”

他淡淡开口。

“先看看,来了多少只苍蝇,好一网打尽。”

“省得以后,还得费神打扫。”

他心念一动,“安稳号”表面那层太极道韵流转,整艘飞船的光影一阵扭曲,彻底与周围的宇宙背景融为一体。

它化作了一粒不可见的尘埃,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圣殿遗址。

……

主峰,宗主大殿内。

血煞宗宗主血屠,正对着一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谄媚地躬着身子,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

那黑袍人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

只有一股令天道厌弃的末法气息,从袍底丝丝缕缕地溢出。

他脚边的地面,石砖的法则结构正在崩解,化为最原始的微尘。

“使者大人请放心。”

血屠指了指大殿深处,那里有一个被强行破开的巨大地洞,下方隐隐有微弱的绿光传来。

“此地的‘神木根须’,守护它的最后一层禁制,马上就要被血祭大阵磨开了!这鬼地方的禁制当真硬得很,若非您赐下破界符,我们恐怕还得耗上百年!”

黑袍人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一座亘古的墓碑。

血屠额头渗出冷汗,继续说道:“我们很快,就能把它挖出来了!”

“是么。”

黑袍人终于开口,声线干涩,字句间尽是磨损感,像每个字都在碾碎时空。

“上面的大人物们,需要这截‘建木’的根须来续接天路。血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听到“上面的大人物们”这几个字,血屠的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折断:“是,是!属下明白!再有三个时辰,最多三个时辰!”

黑袍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而潜藏在空间夹层中的“安稳号”内,陈长青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建木?

续接天路?

他本以为只是一群不开眼的蟊贼占了他的窝。

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变得麻烦了。

拿他的道场当垫脚石,去续接别人的天路?

这帮人,不仅胆子大,想法还挺别致。

陈长青的指尖在控制台上轻轻敲了敲,心里的账本上,又添了几笔新账。

拆家的账。

污染环境的账。

耽误他躺平的账。

还有……拿他当梯子的账。

一笔,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