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结束后,沙滩上还举办了自由音乐会,多半是乐器爱好者和歌唱爱好者互相在交流学习,一起享受音乐带给他们的美妙体验,另一边还有篝火和美食,当然也有儿童玩闹的沙滩乐园,希尔薇和莱恩正带着一对宝贝在海滩边随意逛逛游玩着。
希尔薇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牵着手的两个人的时候,伸手碰了碰莱恩,他们对面前的两个人鼓掌道:“恭喜你们啦!替你们开心呢!”
两个小孩子不明所以,不过小女孩本来就喜欢姜燃星,一看到她过来就朝着要阿姨抱抱。
姜燃星松开了温清让的手,蹲下身来将小女孩柔软的身体抱进怀里,小女孩很会给自己谋福利,上去就亲了姜燃星脸颊一下。
“阿姨,漂亮,我喜欢。”混血小女孩乐呵呵的和姜燃星黏糊着。
希尔薇顺势也靠近了些,为防止误会发生,低声确认道:“你们这是在一起了吧?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姜燃星点点头,“就刚才。”
希尔薇随即毫无负担地笑了,说道:“看来我真是没看错,你们两个还是有缘分,注定要成为一对了。”
莱恩听到也附和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莱恩用上了自己学到的中国祝福情侣的成语来祝贺他们,姜燃星和温清让都坦然接受了。
温清让跟着半蹲下来,小男孩也扑进了他怀里,温清让很小心温柔地对待照顾小男孩。
莱恩说道:“温,你未来肯定是个好父亲,我相信你会的。”
莱恩这状似无意的话像一记重锤猛然间打醒了姜燃星。
她刚刚没有在意那么多,氛围和情绪都到了,两个人就自然而然认可了对方。
她没有想太多。
可不代表就什么都没有。
说到孩子,姜燃星还有熠熠这个孩子,也和傅沉渊有过一段事实婚姻,虽然没什么感情,可温清让没有过啊,这样的两个人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对等的。
虽然说姜燃星自己不在意这些,但是她没办法让别人也不在意这些。
她向来都明白,人言可畏,这个社会对于女性就是如此,对于离异的女性尤为明显,不被打成什么“被人甩了的二手货”这样难堪的言语已经算是好的了,更有甚者对离异女性的恶意更大,什么难听的话什么恶心的事都可能会对她们做,即使你功成名就了,也要背负些许骂名。
她不可能和傅沉渊一样,傅沉渊家世背景、权利地位或者是他个人的长相魅力,都足以让人把他美化,美化成一个有经验、感情上更为成熟的优秀男性。
给傅沉渊这些美好的夸赞肯定不会落到她头上。
姜燃星自己不会在乎这些流言,如果在乎,她就不能离婚。
但她和温清让已经要在一起相处了,如果以后相处得不错,那多半是要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
可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涉及到的东西又不仅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了。
他们之间不存在物质经济问题,但她曾经的这段婚姻,必然会成为两个人之间那根难以拔除的尖刺。
姜燃星忽然间就感觉到了有些烦闷,人人都是向往美好的事物的,谁也不想经历不愉快,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
她站在此刻这个位置,似乎已经能望见了未来会遇到的重重荆棘。
她不畏惧自己受伤,她担心的是温清让。
温清让是那么美好良善的一个人,她真的不希望对方因为和她在一起而受到流言蜚语或者是家族的势力排挤和言语伤害。
那样的话,她没办法同样带给他对等的幸福,她就是在伤害温清让。
直到回去的路上,姜燃星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敏感细心如温清让,他早就察觉出来姜燃星有一点不对。
“燃星,你有心事,怎么了。”
温清让和姜燃星走在公路边的棕榈树下,向停车场走去。
姜燃星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决定都说出来,把自己的顾虑都讲给对方,他们一起来沟通这件事,应该才是最好的。
姜燃星把自己的想法都说给了他:“我知道我可能是考虑得太多,毕竟我们才在一起,可是,以后我们在一起还是会面对这些,我没办法为自己辩驳,事情就是这样子真实地发生过,我不想我们以后会因为这个吵架,你会因为这些被人指指点点,我不想你受伤害,也不想你……”
最后的话姜燃星没有说出口。
都说女人在感情上是很容易敏感和情绪化的,姜燃星也逃脱不了,女性生来就感情较为丰富一些,只要有一点苗头,最后都可能无法控制地燃烧成一片火海。
也许感情就如同这火焰一样难以控制,微风一吹就有可能烧得更旺了。
温清让明白姜燃星的顾虑,他顿住脚步,抬手摸了摸姜燃星的耳垂,轻轻柔柔地,不让她感觉到压力,似是安慰。
“燃星,我很开心你能这么想。”温清让说道。
姜燃星惊诧地抬头问道:“你,你说什么?”
温清让笑了,继续说道:“你放心,你的顾虑我理解,但我不会后悔的,永远都不。”
温清让说出了姜燃星最后无法宣之于口的话。
因为她是真的担心温清让会因为这个她曾结过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往事后悔和她在一起。
她不想找到了依靠,又被活生生地撕扯破碎后再被推开。
这种不安感到底来自哪里,姜燃星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像就是一直以来,她从未依靠过谁,渐渐地,她也不会依靠这个行为了。
温清让轻声说道:“我们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我们只需要在意自己的内心是不是真的觉得幸福,这就够了。每个人活在这世界上,谁不会被人指指点点呢,谁又会一直被人指指点点呢,不过就是无聊时候的饭后谈资,谁又真的在乎我们过得好不好,我们幸不幸福呢。”
“所以,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那都不重要,我们在一起是幸福的,那就够了。我不会因为你的过去就对你产生异样的眼光,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早就不会对你好了,过去只是过去,不过被它拉回到黑暗的漩涡里,就让它过去,好吗?”
温清让用自己所有的温柔去安抚姜燃星,希望她能明白他的一颗真心。
但其实怎么说,温清让都觉得,言语是代替不了真心的。
他明白姜燃星的顾虑,也体谅她的想法,同时也会觉得,姜燃星能这么想,也是真的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随随便便的态度来的。
所以他愿意给姜燃星踏实,给她底气,给她和他一起走下去的勇气,以后可能会有的幸福、风雨、阻拦,他都想和她一起面对。
事实证明他的话也是奏效的,且两个人之间有话当面说出来一起解决也是好的。
姜燃星不必自己一个人钻进牛角尖里,她也会心里舒畅松快了不少。
“清让,有你这些话,无论如何,无论有谁阻拦我们,只要我们互相不放开对方的手,我也不会松开你伸向我的手。”
姜燃星给温清让的承诺,也是给自己的一个承诺。
承诺之于她而言,是她不可以违背的根本。
温清让并不知道此刻的姜燃星是否真的完全清醒,但他很乐意相信这些话。
温清让没说什么,只是眼圈微微泛红了,把姜燃星揽进了自己怀里,他感觉到了怀中的轻颤,姜燃星似乎是哭了,默默地低着头靠在他胸膛上没有动。
温清让也不动,伸手去轻拍姜燃星的后背。
姜燃星哭了一会之后就停止了哽咽,才默默把头抬了起来,看着温清让一如既往投向她的温柔眼神,姜燃星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低下了头。
温清让没再说什么让姜燃星尴尬,于是拉着姜燃星一起无言地走向了车那边。
两个人开车回去之后,很默契地不再提这个话题,毕竟两个人已经对这个问题达成了某种共识,就没必要再提起来。
两个人也开始适应彼此的新身份,但其实他们和原来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什么不同。
还是温清让会照顾姜燃星,姜燃星有什么也会告诉温清让。
生活就这么充满着平淡的幸福。
不久之后,工作室那边,沈经理和SR正式敲定了最终的合同版本,里面所有的细节条款都是沈经理逐条和SR协商的,既保证了双方的利益,又让姜燃星可以更好地在国外发展不受限制。
姜燃星便驱车再次前往了SR时尚的大楼,把自己的那些文件都给签了。
“希尔薇的合同,你们谈得怎么样了?”姜燃星问道。
SR的人事经理说道:“她的还没定下来,她和老东家还没解决好,等她解除合同后我们再来讨论,当然,还是按照之前谈的那些条件给到她。”
姜燃星听到SR会遵守承诺的话也就不那么担心了,但她不知道希尔薇那边怎么样了,她之前说过要联系自己和她老板吃个饭,这两天都还没有消息。
她有点担心希尔薇会不会被她老板给刁难住了。
想到这里,姜燃星的电话居然就亮了,低头一看,真是希尔薇打过来的,接过来一听,也恰好是这件事。
“Amber,时间地点我定好了,我们一起和总裁吃个饭,然后我也能正式拒绝公司的挽留了,你也不会因此得罪了这位新总裁,免得以后他给你下绊子。”
姜燃星随意地答道:“oK,什么时候,在哪里?”
希尔薇回道:“周五晚上,我定了一家法国餐厅,环境还不错。”
“好,我会提前过去的,到时候见。”
姜燃星挂了电话,希尔薇也收了手机,下了电梯,走向了总裁办公室。
谭申见她过来,问她做什么,希尔薇把自己的来意说明。
谭申说道:“好的,傅总现在不在,我会把消息转达给他。”
希尔薇道了谢,便离开了。
谭申看看时间也离开了公司,驱车去高尔夫球场外等着傅沉渊出来。
傅沉渊和几个穿着西装的外国人一起走出来,聊得应该还算不错,谭申难得见到傅沉渊对什么有兴趣的样子。
自从出了太太车祸又消失那件事情,傅沉渊已经很久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过了,谭申也不免感觉到欣慰。
傅沉渊走了过来,谭申为他拉开车门。
路上,谭申把希尔薇的事情告诉给了他,傅沉渊看看时间问道:“周五有其他安排吗?”
“没有了,傅总。”
谭申自然是确认好行程才和傅沉渊说的。
“好,你提前过来。”傅沉渊吩咐道。
他计划着周五见到希尔薇和Amber后,要如何和这两个人谈条件让她们愿意为公司效力。
傅沉渊想着想着,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最后迷茫地又落在了一个人的身影上。
即使用工作不断麻痹自己,不断让自己没有时间想她,傅沉渊也无法做到把姜燃星给忘记。
刻在心上的名字就像一个清晰的诅咒,只要抓到一点空余,就会无比清晰地让傅沉渊感知到:你依然失去着姜燃星,从未停歇。
傅沉渊感觉心力交瘁,靠在车座上,又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光彩,变得极其无趣。
想念如何刻骨铭心,他就如何被想念狠狠折磨。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既怨不得别人,又对自己感到厌弃。
有时候他自己也会想,如果是姜燃星这么对他,他可能更早就离开了对方,而姜燃星却燃烧着自己,在他身边陪伴了他这么久,他却不自知。
这天底下估计没有比他更愚蠢的人了。
-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周五下午。
姜燃星把自己要去和希尔薇以及她老板吃饭的事和温清让说了。
温清让没考虑别的,既然是工作场合,他就不便出现了。
“你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送你过去?”温清让问她道。
“不用啦,只是一个饭局,很快就回来了。”姜燃星整理头发说道。
温清让走到她身后,从镜子里看着这个娇媚的身影,他微微倾身,把下巴搭在了姜燃星肩膀上,扭头笑着看她,道:
“那记得不要喝酒,医生嘱咐过,记得吧?还有,不要吃生冷的,也不要吃辛辣的,也不要……”
姜燃星伸出食指抵在了温清让唇边,温清让一怔,定定地看着她。
“好啦好啦温大管家,我知道啦,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胡乱吃东西的,”姜燃星台几根手指向上,“我保证。”
温清让倏然笑了,他有时候就是会担心她,可他真的不能不担心,就因为曾经的疏忽,导致她受到了快要送命的伤害,他不敢再放松警惕。
温清让揉了下她的发丝,道:“那你结束了,我去接你,大概多久?”
姜燃星想了想也应了:“也就三两个小时,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推脱去了,我要去把希尔薇给抢过来。”
温清让想直接开车送她,但姜燃星坚持自己开车,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于是姜燃星便早点出了门,准备先去商场逛逛再拐去吃饭的餐厅。
姜燃星在商场的专柜里转了几圈,挑了几件还比较喜欢的成衣直接买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过去了,就没再多耽误。
姜燃星到达的时候,希尔薇也刚好在停车场里。
希尔薇便过来和姜燃星一起走进餐厅,希尔薇预订的是一个很有隐蔽性的半开放式包间,环境和整体氛围都恰到好处地安静优美,很有格调。
两个女人一落座就聊了起来,她们俩来得早,自然有更多时间闲聊。
姜燃星问道:“你们总裁还没来吗,不会爽约吧?”
时间已经快要到约定的点了,姜燃星略微有些焦躁了,要是这个老板不来,她和希尔薇大可以去别的更放松的场合去,不用在这一直等着了。
希尔薇看了眼手表,道:“也许路上堵车吧,总裁不是个会爽约迟到的人。”
姜燃星无法再说什么,站起身来道:“那我先去个洗手间,他到了麻烦你先拖住。”
希尔薇点头:“嗯嗯,去吧。”
姜燃星起身去了走廊尽头拐角处的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觉得餐厅里多少有些闷,就想顺着楼梯走下去,去外面吹吹风。
姜燃星没打算走正门,那边侍应生很多,容易给人造成麻烦,便准备从停车场连接处的后门离开再绕出去。
姜燃星顺着路一直走过去,刚刚走到门口的位置,便听到了门上风铃的清脆响声,然后那响声根本没响多久,声音戛然而止了。
姜燃星感觉面前的光线被蓦然遮住了,一道身影横在了她面前没有动。
姜燃星有点不耐烦,不知道谁故意走在面前挡道,便抬起头。
霎那间,姜燃星感觉自己看错了,眼前站着的人好像来自记忆很远的地方,如果不仔细分辨,都快要认不清了。
在她的记忆力,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以至于开始模糊不清。
但也只是片刻的迟疑和僵硬,姜燃星很快就恢复好了,便往后退了一步,和对方拉开了距离,既不是刻意疏远,也不是故意接近,就是恰到好处随意交谈的距离,和对待普通人无异。
姜燃星先开口随意说道:“好巧,还能在这遇到前夫呢。”
她说话的时候语调轻飘飘的,细微地听,还是能听到几丝隐晦的嘲讽的。
说到底,一点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可能有多少感觉,无外乎和前夫见面尴尬了点、陌生了点,又不知道说什么又不能在旧人面前掉面子矜持点。
她等着傅沉渊也会用同样的话来和她打招呼的时候,说一句“好巧,还能在这里遇到前妻”之类的话,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的两个人见面绝对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互相嘲讽几句都是正常的。
她在想,如果傅沉渊敢对她说些什么惹她不高兴的话,她可不会顾及他的面子了。
面子里子她都不想给傅沉渊留。
然而,她却迟迟没有听到对方说话。
姜燃星迟疑地抬头,却被眼前傅沉渊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他,他怎么了?
这副表情,是要干什么?
姜燃星一脸不解地看向傅沉渊,犹如见了鬼。
真的像见了鬼。
在她的记忆里,可从未见过傅沉渊这副表情,六年的记忆里,从来从来都没有。
她只记得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相顾无言,没什么太多情绪的冷淡。
可他这副样子是给谁看的,给她看吗?
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诡异。
姜燃星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然而此时的傅沉渊却连张嘴好好说一句话都做不到。
此刻,他的嘴唇都是颤抖的,整个人也是僵硬的,他才是那个比姜燃星更不相信现实的人。
一个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毫无预警地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闯入他的视线里。
平静又幽暗的心湖突然就被投入光亮,惊起阵阵波澜,震得她心神皆在颤抖。
他一直以为当他们再次见面,自己会有怎么样激动地反应,然而并不是,他僵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以为自己的种种思念能在一瞬间脱口而出,告诉她,他是如何思念她的,把他全部的爱意都倾泻给姜燃星一人。
可他全想错了。
其实他什么也做不了。
或许人在经历冲击的那一刻都不会立刻做出反应,傅沉渊哪能是例外呢。
就这么站了几分钟,他忽然就觉得鼻尖酸涩得难以忍受,所有情绪片刻间都涌入了心口,心里又酸又胀,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渐渐蓄起了泪水。
姜燃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竟然,竟然在她面前掉下了眼泪来!
姜燃星绝对是没有见过傅沉渊这样的,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傅沉渊这个样子,太奇怪了,非常奇怪。
姜燃星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脑海里根本搜索不到与之相关的任何线索。
一对形同陌路没有感情的夫妻,都离了婚,他这是在做哪样?
但就这么退后几步的动作,瞬间就触碰到了傅沉渊身体里的某根危险的警戒线,他立马上前,拦腰把姜燃星勾进自己怀里,然后用了此生最珍惜的力气紧紧地把她锁进了怀里面。
姜燃星一时间有点被吓到了,不知道傅沉渊这是在干什么。
半晌,她开始挣扎。
“傅沉渊,我警告你现在把我放开,你这样我完全可以叫警察过来你知道吗?”
姜燃星毫不客气地推搡他,试图从这铁臂中挣脱出去。
但她此刻越是想要挣扎逃离,就越发刺激傅沉渊已经快要崩盘的理智。
他还陷入到重逢的冲击中没有缓过来,身体却下意识地不愿意再放姜燃星离开。
但姜燃星挣扎抗拒得太过明显,傅沉渊也只好作罢。
傅沉渊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怀抱,却根本没放开姜燃星,他用一只手迅速握住了姜燃星的手腕,带她从后门处转身走向了停车场。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且迅速,姜燃星猝不及防地被拉着走,她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呢,身体就已经被带着强行向前走了。
她想做什么反应的时候,才蓦然听到了傅沉渊终于开口说话。
傅沉渊说了他们重逢后的第一句话,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又让人辨认不清楚情绪。
他说:“跟我走,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