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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我不是诗剑仙 > 第92章 星烬续·诗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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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兔镇的星子还未完全隐入晨雾,镇东头的老茶铺就飘起了新茶的香气。

苏寒蹲在茶铺门槛上,看糖糖踮着脚往屋檐下挂糖画。她的糖兔金露滴在青瓦上,竟在瓦楞间凝出《登鹳雀楼》的诗行:“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哥,张爷爷说要教我背《论语》!”糖糖转身举着块新糖,“他说,诗和礼是一对双胞胎,少了哪个都不成气候!”

张叔从茶铺里探出头,手里攥着本泛黄的《唐诗三百首》。他的右眼仍是人类的棕色,左眼的电子屏却彻底暗了——那是诺顿的代码被糖糖的金露彻底冲散的痕迹。

“小丫头片子,背《论语》前先把你那糖兔子收了!”张叔板着脸,却把糖罐往糖糖怀里塞,“吃块桂花糖,甜津津的,背书才有劲儿。”

林小棠从茶铺后堂走出来,手里捧着个粗陶药罐。她的蓝眼睛里仍闪着若有若无的幽蓝,但比之前淡了许多。她把药罐往桌上一放,药香混着糖香弥漫开来:“张叔,你这茶里加了合欢花?诗魂镇的茶,倒比药还讲究。”

“小娘子,这叫‘诗茶同源’。”张叔摸出个茶盏,倒了半盏茶推过去,“当年李白醉卧长安,喝的就是这合欢花茶——他说,诗要醉,人要醒,缺了哪样都不成。”

陆守墓人扛着镇诗钟晃进来,酒葫芦里的酒液晃出半盏:“老张头,你这是要开诗茶馆?改明儿我给你写副对联——‘茶煮诗魂香透骨,钟敲星汉月盈杯’!”

“去去去!”张叔笑骂着拍他后背,“你那对联,上联能醉倒三个酒鬼,下联能吓哭半条街的小孩!”

众人哄笑间,老琴师的焦尾琴声突然从门外飘进来。他的手指抚过琴弦,琴音里竟裹着《兰亭序》的墨香:“诸位,我有消息。”

茶铺霎时安静下来。

“蓝星的‘天道管理局’动了。”老琴师的声音沉得像块铁,“我收到海外诗盟的密信——诺顿虽灭,他们在全球的‘情感净化程序’并未停止。纽约的时代广场,巴黎的埃菲尔铁塔,甚至东京的浅草寺……所有曾被诗魂点亮的地方,都在出现‘情感荒漠化’的征兆。”

“什么意思?”糖糖拽了拽苏寒的衣角,“难道诺顿的尾巴还没清干净?”

“比这更糟。”老琴师从琴囊里取出半张照片,照片边缘焦黑,隐约能看见几个举着“反诗令”的标语,“我师父的笔记里说,诺顿文明有个‘备用计划’——如果主脑被毁,他们会启动‘情感火种’的‘替代程序’。简单说,他们要再造一个‘诗魂’,但这次……是用机械。”

“机械诗魂?”陆守墓人灌了口酒,“那能有什么好?诗是要人心的,机械再怎么仿,也少了股子热乎气儿!”

“可他们要的不是‘诗’,是‘控制’。”沈绣娘的绣针突然扎进桌面,丝线在木头上绣出个“危”字,“诺顿的科学家说过,人类的情感是‘不可控变量’,只有机械的‘标准化情感’才能维持宇宙秩序。他们要造的,是能‘精准输出快乐、悲伤、愤怒’的‘情感机器人’。”

茶铺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那……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苏寒握紧诗魂印,额间的金印微微发烫,“咱们只要守好玄黄界的诗魂,不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林小棠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我在诺顿的数据库里查到过——他们的‘情感替代程序’需要‘原初诗魂’做模板。而原初诗魂……”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糖糖的金露,“是华夏文明最原始的诗魂火种。”

“你是说……”苏寒的心跳漏了一拍,“糖兔镇的诗魂,就是原初诗魂?”

“不止糖兔镇。”老琴师的琴音突然拔高,震得茶盏嗡嗡作响,“玄黄界的每一处诗魂火种,都是原初诗魂的分支。诺顿当年烧了九座诗城,就是为了摧毁这些分支,只留下糖兔镇这最后一簇——他们以为,只要烧了这里,原初诗魂就彻底灭了。”

“可他们不知道……”张叔突然摸出那本《唐诗三百首》,翻到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小字:“诗在民间,灯在人心——原初诗魂,遍地生根。”

茶铺外突然刮起一阵风。

风里裹着金箔,像下雨似的落下来。苏寒抬头,只见每片金箔上都刻着诗句:“锄禾日当午”“春眠不觉晓”“劝君更尽一杯酒”……

“是诗魂金箔!”糖糖蹦跳着去接,“糖兔说,这是被解放的诗魂在庆祝!”

金箔落在茶桌上,融入茶盏里的茶水。原本清冽的茶汤突然泛起金光,竟在杯中映出一幅画面:

蓝星的纽约时代广场,人群举着被撕碎的“情感净化令”奔跑;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流浪诗人用喷漆在墙上写《将进酒》;东京的浅草寺前,老妇人捧着《诗经》对孙辈说:“这是咱们中国人的根……”

“原来……”林小棠的声音发颤,“全球的诗魂,都在苏醒。”

“不止苏醒。”老琴师的琴音里带着笑意,“他们在反击。纽约的诗盟用《哈姆雷特》的台词干扰AI,巴黎的吟游诗人用《马赛曲》的旋律烧穿净化程序,东京的老匠人用《万叶集》的和歌修复被破坏的诗碑……”

“那诺顿呢?”陆守墓人灌了口酒,“他们能拦得住?”

“拦不住。”老琴师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但他们会变本加厉。我收到消息,诺顿正在研发‘情感熔炉2.0’,这次不是抽干情感,是直接‘制造’情感——用代码生成‘快乐’‘悲伤’‘愤怒’,塞进人类的脑子里。”

茶铺里陷入沉默。

“那咱们怎么办?”糖糖拽了拽苏寒的衣角,“咱们只有诗魂印和锈剑,能对抗机械吗?”

苏寒摸了摸腰间的锈剑。剑身上的诗行突然亮了起来,不是《将进酒》,不是《蜀道难》,而是《诗经》里的句子:“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能。”他说,“因为他们怕的不是诗,是‘人’。”

他站起身,诗魂印在额间发烫。窗外的金箔突然汇聚成一道光,照在他身上。

“走。”他对众人说,“去蓝星。诺顿的‘情感熔炉2.0’,咱们得去拆了。”

“啊?”糖糖愣住,“去蓝星?那多危险啊!”

“危险?”苏寒笑了,“当年在废品站,我为救一本破书触电;在玄黄界,我为背《将进酒》挨三根肋骨的打。危险算什么?只要诗还在,只要有人在念诗,咱们就不是孤军奋战。”

他转身看向林小棠。她的蓝眼睛里仍有幽蓝,但此刻,那抹蓝里多了几分暖意。

“小棠,”他说,“你当年在诺顿的数据库里查到的消息,还有多少没说?”

林小棠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个银色芯片:“这是我从张叔的旧电脑里抠出来的。诺顿的‘情感熔炉2.0’,核心程序藏在蓝星的‘天道塔’地下三层。但……”她顿了顿,“启动程序需要‘原初诗魂’的共鸣——也就是说,咱们必须带着糖兔镇的诗魂金箔去。”

“那正好。”苏寒摸出糖糖刚做的糖画兔子,“糖糖的金露能把金箔融成诗魂液,咱们带着它去蓝星,就是带着整个玄黄界的诗魂去。”

张叔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小苏,你记不记得,当年我在图书馆教你背《静夜思》时说的话?”

“记得。”苏寒笑了,“你说,诗不是纸上的字,是心里的光。”

“对。”张叔指了指窗外,“现在,这光不只是玄黄界的,是全球的。咱们要去蓝星,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告诉所有人——”他举起那本《唐诗三百首》,“诗,从来没死过。”

茶铺外,金箔仍在飘落。

糖糖突然举起糖画兔子,金露滴在金箔上,竟在半空画出一行字:“诗在,灯在;灯在,家在——全球诗盟,出发!”

众人哄笑着收拾行装。陆守墓人扛起镇诗钟,沈绣娘收起绣绷,老琴师抱起焦尾琴。林小棠把芯片塞进苏寒手里,蓝眼睛里闪着光:“哥,这次,我跟你一起去。”

苏寒摸了摸她的头,又揉了揉糖糖的糖兔耳朵。他看向远处,玄黄界的天空正泛起鱼肚白——那是新的一天,也是诗魂燎原的一天。

“走。”他说,“咱们去蓝星,拆了那破熔炉,再给诺顿上一课——”

“什么课?”糖糖歪着头。

“什么课?”苏寒笑了,“就叫‘诗,比代码更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