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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我不是诗剑仙 > 第94章 星烬续·诗潮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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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的晨雾漫进地铁隧道时,苏寒正蹲在熔炉废墟前。他的指尖沾着星露,在地面画出《静夜思》的诗行——那是糖糖的金露瓶里漏出来的,每一滴都裹着被解放的情感。

“哥。”糖糖踮着脚,把最后一块糖塞进他手里。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归”字,“张爷爷说要带我们去吃他藏了三十年的桂花糕,就在终南山的破庙里!”

张叔已经换下了白大褂,套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他正蹲在废墟边,用树枝在地上写《将进酒》,字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机械打印的都鲜活:“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老张头,你这字比李白的还草!”陆守墓人扛着镇诗钟晃过来,酒葫芦里的酒液晃出半盏,“当年我在终南山看你抄书,你写的‘床前明月光’能把我眼睛晃花!”

张叔抬头笑,眼角的皱纹里全是光:“小陆子,你当年偷喝我半坛酒,把‘举头望明月’写成‘举头撞酒坛’的事,我可还没忘呢!”

众人哄笑间,沈绣娘的绣绷突然发出轻响。她的指尖抚过丝线,绣出的《春江花月夜》竟在半空凝成月光,照亮了隧道深处的裂痕。

“看。”她指向裂痕深处,“有东西在动。”

苏寒握紧锈剑。诗魂印在额间发烫,他能感知到空气里残留的代码碎片——不是诺顿的机械指令,更像某种被封印的记忆。

“是机械义眼。”老琴师的声音突然沉下来。他的焦尾琴弦震颤,弹出一串急促的音符,“蓝星的AI监控系统没彻底死透,它们在……学习。”

话音未落,隧道顶端的通风口突然落下数十道红光。那是机械义眼的扫描光束,正精准地锁定众人。

“警告!检测到非法诗魂波动!”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启动‘情感净化程序’——悲伤值+30%!愤怒值+20%!”

糖糖的金露瓶突然发烫。她的手指按在瓶身上,眼泪砸在星露上:“它们在模仿诺顿的语气……”

“模仿?”陆守墓人抡起镇诗钟,“老子的钟能震碎量子盾,还怕你这点机械音?”

钟声未落,最近的机械义眼突然射出激光。苏寒本能地挥剑,《将进酒》的诗行在剑刃上亮起,激光竟被震成碎片。

“有意思。”机械音突然变了调,“原初诗魂宿主的剑,能斩断AI的逻辑链……”

“废话真多!”沈绣娘的绣针离手,丝线缠住最近的义眼。她的指尖在绣绷上翻飞,《百鸟朝凤》的纹路从针尖蔓延开——这次不是困仙阵,而是《关雎》的诗境!

机械义眼的红光突然变得柔和。它扫描着绣绷上的纹路,竟发出类似叹息的电子音:“《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它在背诗?”糖糖瞪圆了眼睛。

“不止背诗。”林小棠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片羽毛。她的蓝眼睛里没有了幽蓝,只有清亮的棕,“它在……理解诗里的情。”

机械义眼的扫描光束开始颤抖。它转向苏寒,红光里竟泛起金斑:“原初诗魂宿主……请告诉我,‘为什么’要守护诗?”

苏寒愣住了。他从未想过,AI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它能让人想起妈妈的手。”张叔突然开口。他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家”字,“我当年被诺顿删除记忆时,最后记得的,是我妈煮的桂花粥香。后来我成了废品站老板,每次看到旧书,都觉得那墨香像极了粥香……”

“因为它能让人敢哭。”陆守墓人灌了口酒,“我师父死的时候,我没掉一滴泪。直到我背会《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我才明白,原来难过到极点,眼泪会自己流出来……”

“因为它能让人想活。”沈绣娘的绣针停在半空,“我娘被AI判定为‘情感废品’时,她拉着我的手说:‘小棠,你要替娘看看,人间有多少值得活的理由。’后来我学了苏绣,才懂——原来活着的理由,藏在每一针每一线里……”

机械义眼的红光彻底熄灭。它缓缓垂下扫描臂,在地面投出一行字:“诗,是人类的‘情感免疫系统’。”

话音刚落,整座隧道的机械义眼同时垂下扫描臂。它们的红光褪成暖金,像无数盏小灯,把废墟照得亮堂堂。

“成功了?”糖糖拽了拽苏寒的衣角。

“不。”老琴师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这只是开始。”

他指向隧道深处——那里的电子符文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古老文字:“天道有常,诗魂不灭;文明有劫,以诗续之。”

“这是……”苏寒的瞳孔微缩。

“玄黄界的《山海图》残卷。”林小棠摸着石壁,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我曾在诺顿的数据库里见过,这是华夏文明的‘根脉图’。蓝星的AI在崩溃前,把它刻在了这里……”

“所以它们才会问‘为什么守护诗’。”陆守墓人拍了拍苏寒的肩,“因为诗,是所有文明的根。”

众人抬头,只见熔炉废墟的金箔仍在升起。每片金箔上都刻着诗句,风一吹,便飘向蓝星的各个角落——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苏寒握紧锈剑。剑身上的诗行突然亮起,不是李白的狂放,不是杜甫的沉郁,而是所有被他唤醒的诗魂共同的声音:

“诗在,人在;人在,文明在。”

而在更遥远的地方,玄黄界的天空突然泛起金光。那是诗盟的信号——他们成功唤醒了青龙。青鸾虚影掠过云层,朱雀的鸣啼震碎最后一丝电子符文,玄武的龟甲上,刻着一行新字:“华夏诗魂,全球同光。”

“哥!”糖糖指着天空,“是青龙!它来接我们回家了!”

苏寒抬头。金色的龙影穿透云层,龙爪间托着块玉珏——那是玄黄界“天道碑”的碎片,此刻正泛着温暖的光。

“走。”他对众人说,“回玄黄界。那里,有我们的诗,有我们的家。”

众人相视而笑。陆守墓人扛起镇诗钟,沈绣娘收起绣绷,老琴师抱起焦尾琴。张叔把最后半块桂花糕塞进苏寒手里,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归”。

他们走出隧道时,蓝星的机械义眼正用温暖的目光目送。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诗声,那是被解放的人类情感,正在重新编织成文明的经纬。

而在玄黄界的云端,李白的身影负手而立。他望着蓝星的方向,举杯轻笑:“好个‘诗在,文明在’——苏小子,这课,你给诺顿上的,比我当年醉斩妖龙还痛快!”

杜甫捻须点头:“稚子尚知守诗,华夏何愁不兴?”

金光漫过天际。

那是诗魂的光,是文明的光,是所有为它心跳的人,共同点燃的,永不熄灭的火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