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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反派猫独宠清冷美人 > 祁北屿自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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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沉重的雕花铁门,穿过精心打理的花园 脑子里乱糟糟的:杀人犯……怪物……愈合能力……爸爸……哥哥……他们会怎么看我?会把我交出去吗?我是不是……彻底毁了?

推开家门,客厅里熟悉的暖光和水晶吊灯的柔和光线倾泻下来。

祁烙、祁炎都在。

他们似乎正在书房讨论着什么,听到开门声,冲出了书房。

当看清门口那个浑身浴血、如同刚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的人是我时,空气瞬间凝固了。

祁炎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捂住了嘴,脸色惨白。

祁烙往前走了一步,素来沉稳冷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是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客厅里昂贵的波斯地毯,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往下滴血的鞋子和裤脚,又看了看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家。

不能弄脏,这个地毯,还是妈妈挑的。

这个念头异常清晰。

我默默地走到客厅中央那片空旷的、没有地毯覆盖的光滑大理石地砖上,然后,像个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破布娃娃,直接原地坐了下来。

蜷起膝盖,把血迹斑斑的脸深深埋了进去。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稍微缓解了一点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混乱。

“池……小屿……” 爸爸回来了,他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死寂,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颤抖。

他快步走过来,没有第一时间碰我,只是蹲下身,离我近了些,声音低沉而紧绷,“告诉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我埋着头,一动不动,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杀了人……我杀了五个人……妈妈的照片……我的身体……我该怎么开口?

“爸!小屿……” 祁烙也冲了过来,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急促。

他想碰我,又似乎怕弄疼我,手悬在半空,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手臂、肩膀、额角那些被血污覆盖的地方,似乎在寻找伤口。

“别怕,儿子。” 爸爸的声音异常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拿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立刻去查,北屿的学校,刚刚发生了什么。封锁消息,调取所有监控,尤其是学校内部的!我要知道全部经过!现在!”

他挂了电话,又看向我,眼神深邃而复杂,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只有沉痛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沉的维护。

“无论发生了什么,爸爸在这里。祁家在这里。没人能欺负我的儿子。” 他伸出手,这一次,宽厚温暖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轻轻落在了我沾满血污、冰凉的发顶。

那沉稳的力道,像是一块定海神针,瞬间压下了我心底翻腾的惊涛骇浪。

爸爸……没有怪我?他说……没人能欺负我?

一直强撑着的、冰冷坚硬的外壳,在这一刻,被这简单而有力的话语和掌心传来的温度,悄无声息地撬开了一道缝隙。

我依旧埋着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剧烈耸动起来。

没有眼泪,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突然身体一暖,我被大哥抱住了。

“小屿!” 他几乎是扑过来的,动作快得带风。

完全无视我满身的血腥和污秽,他一把将我紧紧、紧紧地搂进怀里!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声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破碎的恐慌和后怕:“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哥哥回来了……对不起……是哥哥没保护好你……” 他一遍遍重复着,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头顶。

哥哥……好久……好久没有被这样抱过了……

自从妈妈走后,自从我变成这样……哥哥变得很忙,很冷。

此刻,被他熟悉又陌生的、带着淡淡冷冽松香气息的怀抱紧紧包裹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胸腔震动着我冰冷的身体,一直强撑着的坚强,似乎没了。

紧绷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来,僵硬的手指下意识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好暖……哥哥的怀抱……

其实……其实我也很想哥哥们,想爸爸,想念他们的温暖,可是我不敢面对他们,我觉得自己就是罪人,妈妈是保护我而死,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爸爸没了爱人,哥哥没了妈妈,我害怕面对哥哥,也害怕面对爸爸,可是我好想他们。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身体一轻。

我被一股大力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

是大哥。

他打横抱着我,手臂结实有力,稳稳地托着我轻飘飘的身体,他好像抱得很紧,紧得我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同样剧烈的心跳。

“哥……” 我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声音闷闷的,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依赖和脆弱。

这个怀抱……好熟悉,又好陌生。

上一次被哥哥这样抱着,好像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妈妈出事之前。

“别怕……哥在”祁烙抱着我,大步走向二楼我的浴室,他的步伐很稳,手臂却收得极紧。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看着走廊天花板上熟悉的花纹,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祁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眼圈红红的,几次想伸手摸摸我,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小声地吸着鼻子,满是心疼和担忧。

浴室里,温暖的水汽弥漫开来。

祁烙把我轻轻放在铺了厚厚毛巾的软凳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他蹲在我面前,看着我这张被血污覆盖的小脸和身上破烂染血的校服,眼神里充满了疼惜。

“小屿,哥哥帮你把脏衣服脱掉,洗个澡,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哄小孩般的温柔。

这语气……让我瞬间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大概真的是四五岁的时候,哥哥也是这样,一边哄着我,一边笨手笨脚地给我洗澡,还会偷偷亲亲我的小脚丫,捏捏我的脸蛋儿……

鼻子更酸了。

我垂下眼,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祁烙的动作小心到了极点。

他一点点剪开我被血浸透黏在皮肤上的破烂校服,用温热的湿毛巾轻轻擦拭我脸上、脖子上的血痂。

温热的水流滑过皮肤,带走粘腻和腥气。

他仔细检查着我的身体,当看到那些只剩下淡淡粉痕的“伤口”时,他眼中闪过极度的震惊,但什么也没问,只是擦拭的动作更加轻柔。

终于,血污被清理干净,露出了我本身那身过分白皙、在灯光下几乎透明的皮肤。

纤细的手臂,单薄的胸膛,上面布满了新旧交加的、已经愈合或正在愈合的淡淡痕迹——有格斗训练留下的,也有今天新添的,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

祁烙的眼神暗了暗,手指抚过那些痕迹,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自责。

他调好水温,拿起花洒,温热的水流轻柔地冲刷着我的身体,挤了沐浴露,打出细腻的泡沫,小心地涂抹在我背上、手臂上。

这感觉……太陌生,又太熟悉了。

自从失去痛觉和感觉后,洗澡对我来说只是个机械的清洁过程。

但此刻,被哥哥这样温柔地对待,水流滑过皮肤的触感似乎被放大了,带着一种久违的、被珍视的暖意。

“疼吗?” 他轻声问,手指轻轻拂过我手臂上一道比较明显的粉痕。

我摇摇头:“不疼。” 这是实话。

祁烙沉默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眼神更加复杂。

他帮我洗头发,手指在发丝间穿梭,力道恰到好处。

我闭上眼睛,紧绷的神经在水流的安抚和哥哥无声的陪伴下,一点点松懈下来。

好累……真的好累……杀人的冰冷麻木,被发现的恐惧,家人的温暖……各种情绪冲击着我疲惫不堪的心防。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紧绷的神经在极度疲惫和这诡异的宁静中慢慢松懈,意识水底,越来越模糊。

哥哥的动作很轻,很稳……像小时候一样……妈妈……

在彻底坠入黑暗之前,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混乱而执拗的念头:林嘉禾……明天……必须去找他……问清楚……

……

第二天下午,我站在了焕然一新的“林家诊所”门口。

经过我派人砸钱修缮,这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破败的仓库。

外墙被粉刷成干净的白色,招牌崭新锃亮,里面更是窗明几净,各种看起来就很高科技的仪器摆放得井然有序,消毒水味盖过了其他怪味,现在确实像个像样的私人研究所了。

林嘉禾正趴在一台闪烁不停的仪器前,头发依旧乱糟糟的像鸡窝,但身上的白大褂倒是干净了不少。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语气带着点亢奋:“小冰人儿!算时间你也该来了!快!抽血!切片!让我看看你的数据飙升到什么程度了!”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卷起袖子,露出胳膊。

他动作麻利地抽了好几管血,又拿着一个类似小钻头的东西,在我手臂内侧一处完好的皮肤上,极其轻微地取了点表皮组织样本。

然后他就一头扎进了他的仪器和数据海洋里。

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得飞起,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复杂图谱和跳动的数字,嘴里念念有词,全是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肌酸激酶……峰值突破天际!乳酸脱氢酶……爆表!白细胞介素-6……飙升!这应激反应……完美!太完美了!”

“基因表达谱……天!看这个!hIF-1a通路被强烈激活!VEGF表达上调了……300%?!还有这些修复相关的生长因子……IGF-1、FGF……全都疯了!疯了!”

“细胞增殖速度监测……靠!这曲线!坐火箭呢?!端粒酶活性……居然也有波动?这……这不可能啊!”

他猛地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因为极度的兴奋和狂热而闪闪发光,脸上是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表情,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颤抖:

“成了!小冰人儿!我们成了!超级复合反应!是化合反应!我之前给你注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生长因子、神经刺激素、生物活性肽……它们在你体内形成了化合反应,因为你的情绪波动,生理性能,发生了奇妙的、前所未有的化合反应!生成了一种全新的、复合的、超级活性物质!”

他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激动得几乎要扑过来拥抱我:

“这东西!它能在你情绪高度亢奋、身体受到严重创伤时,被瞬间大量激活!它像最高效的指挥官,疯狂调动你全身的潜能!加速细胞分裂增殖!促进血管新生!超高效合成修复蛋白!甚至……可能短暂地优化了端粒维护机制!让你的伤口在极短时间内完成肉眼可见的愈合!这简直是……是生命科学的奇迹!是神迹!”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吓人,眼神狂热得像要烧起来:

“小冰人儿!你现在就是个行走的超级自愈样本库!你的血!你的细胞!价值连城!不!是无价之宝!我们得继续研究!搞清楚这东西的具体分子结构、作用机制、可控性……”

我被他晃得有点头晕,脑子里嗡嗡作响。

自愈……是因为昨天我极度愤怒和……兴奋?那些药剂在我体内合成了新东西?神迹?奇迹?

我分析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我越兴奋,恢复的就越快,伤口越大恢复的越快,反而小伤口恢复的慢一点,不兴奋的时候,也会很慢。

我看着林嘉禾那张因为狂喜而扭曲的脸,听着他口中那些天方夜谭般的术语,感受着他抓在我肩膀上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

一种荒谬感和冰冷的后怕,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淹没了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变强”的虚幻喜悦。

这具身体……到底被改造成了什么怪物?

这不受控的自愈……到底是恩赐,还是另一个更可怕的诅咒?

林嘉禾还在激动地喋喋不休,规划着下一步“研究计划”。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闭嘴。林嘉禾。”

他愣了一下。

我死死地盯着他镜片后那双疯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你告诉我,这东西……它有没有后遗症?它会不会……哪天突然让我也像电视里的那些人一样……砰!” 我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眼神阴鸷,“……炸成一滩烂肉?或者……让我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林嘉禾脸上的狂热笑容,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