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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风崖底藏秘辛伪珠破印阴气泄血符断邪碎阴谋真相浮沉道

第七章:反转的棋局

黑风崖的风是带着刀子的。

我扶着崖壁上的老藤往下挪时,风卷着碎石打在脸上,疼得像被人用砂纸磨。清虚道长跟在我身后,拂尘时不时扫开挡路的荆棘,动作轻得像怕惊动崖底的什么。他说黑风崖底的阴气重得能蚀骨,寻常修士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阴气缠上,魂魄都得被冻裂。

“你的镇魂印被激活了,阴气伤不了你。”他看着我指尖泛着的金光,眼里带着点复杂,“但也别大意,墨尘经营这里三十年,崖底的机关比血煞教的藏经阁还多。”

我“嗯”了一声,注意力却被腰间的玉佩牵着。那是师傅留下的半块玉佩,自从沈砚的血激活镇魂印后,玉佩就一直发烫,像块揣在怀里的烙铁,隐隐往崖底的方向拽——想来它正在指引我往封印的核心走。

往下爬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雾气越来越浓,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清虚道长的身影都变得模糊。风里开始混着股若有若无的诵经声,不是天师道的经文,也不是血煞教的邪咒,调子古怪又沉闷,像是无数人在地下含混地念着,听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是‘镇魂咒’的变体。”清虚道长的声音从雾里传来,带着点凝重,“墨尘在用邪法篡改镇魂咒,想让它变成‘解印咒’。”

我心里一沉。镇魂咒是加固封印的根本,一旦被篡改,就算我用血画满符咒,恐怕也拦不住邪神破印。沈砚用命换来的时间,难道就要这样被墨尘糟蹋?

“抓紧了!”清虚道长突然低喝一声。我刚攥紧老藤,脚下的石块就“哗啦”一声塌了,整个人瞬间往下坠——幸好老藤够结实,硬生生把我吊在半空,离崖底的雾气只剩不到三尺。

“下面有机关!”清虚道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拂尘往下一扫,白光撞在雾气里,发出“滋滋”的响,“是‘化骨雾’,沾到一点就会皮肉消融!”

我借着他拂尘的白光往下看,雾气里果然隐约有银线在闪,像无数根悬空的针——那是血煞教用尸油混着毒草炼的“化骨丝”,比头发还细,却能轻易割开玄铁。刚才塌掉的石块,显然是触发机关的诱饵。

“跟着我的白光走!”清虚道长的拂尘在空中画出道弧线,白光像条引路的蛇,在化骨丝的缝隙里蜿蜒。我踩着他标出的落脚点,一点点往下挪,脚心的冷汗把草鞋浸得透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快到崖底时,雾气突然淡了些,露出片黑黢黢的空地。空地中央有座祭坛,比沈念被活埋的那个大十倍,祭坛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凹槽里灌满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纹路往中央汇聚,在坛心凝成个不断旋转的血球,血球里隐约有黑影在蠕动,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墨尘就站在祭坛边,背对着我们,黑袍被崖底的风灌得鼓鼓的,像只张开翅膀的蝙蝠。他手里握着根骨杖,杖头嵌着颗墨绿色的珠子,正往血球里注入黑气——那珠子我认得,是血煞教的“聚阴珠”,能吸尽方圆百里的阴气,用来催活邪物最是霸道。

“你倒是比我想的来得快。”他没回头,声音裹在风里传来,带着种胜券在握的慵懒,“看来沈砚的血,果然没白费。”

提到沈砚,我指尖的金光猛地亮了亮,桃木剑差点脱手。清虚道长按住我的肩膀,低声道:“别冲动,他在故意激怒你。”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刚才下崖时扯动了蚀骨钉的伤,现在疼得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墨尘,你偷学天师道禁术,背叛师门,就不怕祖师爷的魂魄找你索命?”

他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层诡异的红光,想来是用聚阴珠催了邪功。“祖师爷?”他嗤笑一声,骨杖往祭坛上一戳,坛心的血球旋转得更快了,“他当年为了铸镇魂印,牺牲了三百个纯阴命格的孩子,比我狠十倍!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我猛地一震。三百个纯阴孩子?师父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清虚道长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拂尘在袖间捏得死紧,显然也没听过这段秘辛。

“三十年前我偷的不是禁术,是祖师爷的手记。”墨尘的声音越来越冷,像崖底的冰,“他在手记里写得清清楚楚:‘镇魂印非锁,乃养’——他根本不是在封印邪神,是在用纯阴血气喂它,等喂到足够强,就用镇魂印打开缺口,让邪神认他为主,好称霸天下!”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我脑子嗡嗡作响。养邪神?称霸天下?难怪祖师爷要以魂魄铸印,难怪墨尘说镇魂印既是锁也是钥匙……原来从一开始,天师道的“守护”就是场骗局?

“你胡说!”我嘶吼着,桃木剑指向他,“师傅不是这样的人!天师道的历代传人,都在拼死守护封印,怎么可能……”

“那是因为他们没看过手记。”墨尘笑得更欢了,骨杖指向祭坛边缘的一堆白骨,“你看那些骨头,都是近三十年被天师道‘除祟’时抓来的纯阴孩子,表面是除祟,实则是在给邪神喂粮。你师傅当年逐我出师门,不是因为我偷学禁术,是怕我把这事捅出去!”

祭坛边缘的白骨堆里,有根骨头上还别着个小小的银锁——和沈砚给我看的那个“念”字银锁一模一样。我的呼吸突然乱了,想起小师妹,想起沈念,想起那些被血煞教抓去的纯阴孩子……难道她们的死,从来都不是偶然?

“清玄,别信他的!”清虚道长的声音带着急,“他在篡改史实,想动摇你的道心!”

可我的道心,已经开始晃了。师傅临终前的眼神,沈砚咬断墨尘手筋时的决绝,还有那些堆在祭坛边的白骨……像无数根线,缠得我喘不过气。如果守护的根本是场骗局,那我拼死要护的,到底是什么?

“动摇了?”墨尘看穿了我的挣扎,笑得更得意了,“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用你的血打开封印,我让你做邪神的第二顺位主人,比守着个假牌坊强百倍!”

“做梦!”我握紧桃木剑,指尖的金光刺破雾气,“就算祖师爷有错,我师傅、我师兄师姐、沈砚……他们的死都是真的!这笔账,我今天必须跟你算!”

“不知好歹!”墨尘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骨杖往地上一顿,祭坛周围突然升起道黑色的光墙,将我们困在里面,“那就让你亲眼看看,你拼死守护的封印,是怎们被邪神踏碎的!”

光墙升起的瞬间,祭坛上的血球突然炸开,暗红色的液体溅得满地都是,顺着符文纹路往四周蔓延。崖底的地面开始震动,从深处传来“咔嚓”的声响,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挣脱锁链。

“邪神要醒了!”清虚道长脸色大变,拂尘往光墙上扫去,白光撞在黑墙上,只激起圈涟漪,“这光墙是用百具修士骸骨炼的,破不开!”

我看着光墙外的墨尘,他正仰头大笑,骨杖上的聚阴珠绿得发亮。光墙内的阴气越来越重,我的皮肤开始发麻,灵力像被冻住的水,运转得越来越慢——再这样下去,不等邪神出来,我们就得被阴气冻成冰雕。

“用镇魂印!”清虚道长突然喊道,拂尘指向我指尖的金光,“你的血能破邪阵,试试用金光撞光墙!”

我咬了咬牙,将灵力全部灌进桃木剑。剑身的金光越来越亮,像团烧起来的火,我挥剑劈向光墙,金光撞在黑墙上的瞬间,发出“轰隆”的巨响,光墙剧烈地晃动起来,符文纹路里渗出黑色的血——那是骸骨的血。

“有用!”清虚道长眼睛一亮,拂尘也跟着打出白光,“再加把劲!”

我正要再劈一剑,余光突然瞥见祭坛边的白骨堆里,有什么东西在闪。走近了才发现,是块玉佩,和我怀里的半块正好能对上——是沈砚的!他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玉佩上刻着道浅痕,像用指甲划的。我摸出自己的半块,拼在一起,浅痕突然连成道符咒,符咒亮起红光,在地上投射出个小小的地图,地图上有个红点,正指着祭坛底下。

“祭坛下面有东西!”我喊道,剑尖指向坛心的地面,“沈砚在下面藏了东西!”

墨尘的脸色突然变了,像是没想到沈砚会留后手。“快毁了祭坛!”他嘶吼着,骨杖往祭坛上戳,想阻止我们。

可已经晚了。我和清虚道长合力劈开坛心的石板,石板下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里飘出张黄符,符上的字迹我认得——是沈砚的笔迹,他的字总爱往右上斜,像要刺破纸背。

符上写着:“墨尘的聚阴珠是假的,真珠在祭坛东侧第三块砖下,用镇魂印的金光能毁了它。他怕的不是邪神,是珠碎后阴气反噬。”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假的?沈砚什么时候发现的?

“东侧第三块砖!”我喊着冲向祭坛东侧,墨尘果然慌了,不顾一切地挥着骨杖追过来,黑袍扫过祭坛边的符文,带起阵腥风。

“拦住他!”我对清虚道长喊道。道长立刻挥拂尘缠住墨尘,白光与黑气在光墙内炸开,像两团缠斗的火。

我冲到东侧第三块砖前,指尖的金光往砖上一按。“咔嚓”一声,砖块裂开,露出个暗格,暗格里果然躺着颗聚阴珠——比墨尘手里的那颗亮十倍,寒气逼人,显然是真的。

“放下它!”墨尘摆脱清虚道长的纠缠,疯了似的冲过来,骨杖带着黑气砸向我的后脑。我侧身躲开,同时抓起真珠,将桃木剑的金光灌进珠里。

聚阴珠接触到金光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叫,表面迅速布满裂纹。墨尘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像见了鬼似的后退:“不要!”

“砰——”

聚阴珠炸开的瞬间,光墙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黑色的符文纹路里渗出鲜血,像在哭。墨尘发出凄厉的惨叫,抱着头蹲在地上,黑袍下的皮肤迅速泛起黑纹——是阴气反噬!真珠一碎,他吸进去的阴气没了束缚,全在他体内炸开了。

“这才是你的弱点。”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声音冷得像崖底的冰,“你根本不是想放邪神,是想借聚阴珠吸够阴气,自己变成邪神!”

他猛地抬头,眼里的疯狂像要溢出来:“是又怎么样?!天师道欠我的,天下欠我的,我要他们都陪葬!”

话音未落,他突然抓起地上的骨杖,用尽最后力气往祭坛中央的血球戳去。血球被戳中的瞬间,发出“嗡”的一声巨响,整个崖底剧烈地摇晃起来,从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像是有头巨兽终于挣脱了锁链。

“不好!他要强行催活邪神!”清虚道长脸色大变,拂尘往血球上扫去,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撞在光墙上,喷出一口血。

我看着血球里的黑影越来越清晰,隐约能看到巨大的爪子和獠牙,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沈砚留下的符上,除了聚阴珠的位置,还画了个小小的符号,像道没写完的符咒。

“是‘镇魂符’的下半段!”我突然想起来,师傅教我画镇魂符时,总说“上半段锁灵,下半段灭邪”,当年我总学不会下半段,师傅说“等你真正明白守护的意义,自然就会了”。

现在我好像明白了。守护不是死守,不是盲从,是知道对错,是敢亲手打碎错的,哪怕它曾是你信奉的全部。

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的金光突然暴涨,像团烧起来的太阳,我举起剑,顺着记忆里师傅的教导,在空中画出那道没写完的符咒——不是锁,是断!

金光凝成的符咒撞在血球上的瞬间,血球像被投入火炉的冰块,迅速消融。黑影发出不甘的咆哮,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在金光里一点点化为白烟,连带着祭坛上的符文都开始褪色,像被水洗过。

墨尘看着血球消失,突然发出绝望的笑,笑着笑着就咳出一大口黑血,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黑袍下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很快就成了具干尸——阴气反噬,连骨头都被蚀成了灰。

光墙随着血球的消失慢慢散去,崖底的风终于变得干净些,带着点草木的清香。清虚道长扶着墙站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口气:“结束了。”

我却没动,盯着祭坛边的白骨堆。那些小小的骨头,那些带着银锁的骸骨……她们的死,到底该算在谁头上?

“祖师爷当年或许有错,但后来的天师道,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清虚道长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很轻,“你师傅每年都去黑风崖底偷偷祭拜,你师兄师姐下山除祟,救过的纯阴孩子,能从崖顶排到山脚。”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来,是半块玉佩——和我手里的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块。“这是你师傅托我保管的,他说如果你有一天知道了真相,让我告诉你:‘道在己心,不在祖师爷的牌位上’。”

两块玉佩拼在一起的瞬间,发出温暖的光,照亮了白骨堆里的一朵小野花——不知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嫩黄的花瓣在崖底的风里轻轻晃,像极了小师妹鬓角的野菊,像极了沈念采的那朵。

我突然想起沈砚最后看我的眼神,想起他刺向自己胸口的那刀,想起他用命换来的时间。原来他早就知道,我要面对的不只是墨尘,还有这沉重的真相。

“我们走吧。”我将拼好的玉佩揣进怀里,玉佩的温度透过道袍传来,暖得像师傅和沈砚的手,“该回去了。”

清虚道长点了点头,扶着我往崖上走。崖底的风还在吹,却不再带着刀子,反而像在轻轻哼着歌。我回头看了眼祭坛,那里的符文已经褪去血色,恢复了石头的本色,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或许真相从来都不完美,或许守护总有代价。但只要还有人记得那些死去的人,记得为什么而战,这代价就不算白费。

沈砚,你看,风停了。

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