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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蚕茧破咒初显形,旧日记藏双生谜月下对弈探真心沈家爪牙

第三章·血契藏锋

天刚蒙蒙亮。

我抱着母亲的日记。

站在锦绣坊的废墟前。

昨夜的火。

烧塌了半面墙。

焦木堆里还冒着青烟。

混着雪水的味道。

呛得人嗓子疼。

沈砚之站在我身边。

手里提着那个黑坛子。

坛盖敞着。

里面的纸早就被我取走了。

他的琉璃假眼在晨光里。

泛着冷光。

“该走了。”

他说。

“再待下去。”

“官府的人该来了。”

我没动。

眼睛盯着焦木堆里的一样东西。

是那个刻着“守”字的石臼。

被烧得黢黑。

裂了道缝。

像张哭歪的嘴。

“石臼……”

我声音有点发哑。

“还能修吗?”

沈砚之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碎了的东西。”

“修不好了。”

他顿了顿。

“就像有些债。”

“不是说还就能还清的。”

我转过头。

看着他。

“你家的债。”

“打算怎么还?”

他笑了笑。

没回答。

转身往巷口走。

“再不走。”

“被赵虎的余党看见。”

“又要麻烦。”

我跟上他。

怀里的日记硌着肋骨。

纸页边缘被火燎过。

有点卷。

昨夜匆匆翻了几页。

只看清母亲提过“血绣阵”。

说那是血绣世家的最后底牌。

启动要“双血相融”。

具体是什么。

没来得及细看。

走到巷口。

青石板上有串杂乱的脚印。

是赵虎的打手跑时留下的。

雪被踩得稀烂。

像摊化不开的泥。

“他们会回来报复吗?”

我问。

“大概率会。”

沈砚之脚步没停。

“赵虎虽死。”

“他背后还有人。”

“谁?”

“锦绣镇的盐商。”

他侧头看我。

琉璃假眼闪了闪。

“姓王。”

“和赵虎是拜把子兄弟。”

“也想要血绣的秘方。”

我心里一紧。

刚解决一个赵虎。

又来个王盐商。

这锦绣镇。

到底藏了多少盯着血绣的人?

回到别院时。

春桃正站在门口张望。

看见我们。

脸一下子白了。

“公子!姑娘!”

“你们可回来了!”

“刚才来了个穿锦袍的男人。”

“说是您的远房表哥。”

“在厅里等着呢。”

沈砚之的脚步顿住了。

脸色沉了沉。

“他说他叫什么?”

“没说名字。”

春桃搓着手。

“就说您见了他就知道。”

“还带了个箱子。”

“沉甸甸的。”

我和沈砚之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沈砚之说过。

他在沈家是旁支。

没什么亲近的表哥。

“进去看看。”

沈砚之低声说。

“见机行事。”

走进正厅。

果然有个穿锦袍的男人。

坐在太师椅上。

约莫三十岁。

留着八字胡。

看见我们进来。

立刻站起来。

脸上堆着笑。

“砚之贤弟!”

他拱手。

声音洪亮。

“多年不见。”

“你可长结实了!”

沈砚之没回礼。

冷冷地看着他。

“阁下是?”

八字胡愣了下。

随即笑道。

“贤弟这是贵人多忘事。”

“我是你三叔家的表哥。”

“沈明啊。”

“小时候还带你掏过鸟窝呢。”

沈砚之的手。

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我三叔家。”

“没儿子。”

八字胡的笑僵在脸上。

眼神闪了闪。

“瞧我这记性。”

“是二舅家的!对!二舅家的!”

我站在沈砚之身后。

盯着他脚边的箱子。

箱子是黑檀木的。

锁是黄铜的。

上面刻着个“沈”字。

和绣绷背面的字。

一模一样。

“表哥远道而来。”

沈砚之缓缓开口。

“有何贵干?”

八字胡搓了搓手。

“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祖父听说你在锦绣镇。”

“特意让我来看看。”

“顺便送点东西。”

他指了指箱子。

“里面是些药材。”

“补身子的。”

“不必了。”

沈砚之往后退了半步。

“我身子好得很。”

“表哥请回吧。”

八字胡的脸色沉了下来。

“贤弟这是不欢迎我?”

“还是说。”

“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的目光。

突然落在我身上。

像刀子。

“这姑娘是谁?”

他问。

“看着眼生得很。”

“与你无关。”

我往前走一步。

挡在沈砚之身前。

“我家公子不想见客。”

“请你走。”

八字胡笑了。

笑得阴阳怪气。

“一个小丫头片子。”

“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直视他的眼睛。

“也不想知道。”

“再不走。”

“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

八字胡往前逼近一步。

“这锦绣镇。”

“还没人敢赶我沈明!”

他突然伸手。

想抓我的胳膊。

我早有防备。

往旁边一躲。

同时从袖袋里摸出根针。

是母亲留下的银针。

尖得能扎穿木头。

“哟。”

八字胡挑眉。

“还带刺?”

他又要扑过来。

沈砚之突然拔剑。

剑尖直指他的喉咙。

“滚。”

沈砚之的声音。

冷得像冰。

“再动一下。”

“我杀了你。”

八字胡的脸。

瞬间变得惨白。

他没想到沈砚之会真动手。

“你……你敢?”

“我可是沈家的人!”

“沈家的人?”

沈砚之笑了。

笑得森然。

“去年冬天。”

“在城外冻死的那个乞丐。”

“也是你沈家的人吧?”

八字胡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你知道?”

“知道的多了。”

沈砚之的剑。

又往前送了半寸。

“包括你箱子里的东西。”

“不是药材吧?”

八字胡的额头。

冒出冷汗。

“你想怎么样?”

“我说了。”

沈砚之盯着他。

“滚。”

“带着你的箱子。”

“滚出锦绣镇。”

“别再让我看见你。”

八字胡咬了咬牙。

看了看沈砚之的剑。

又看了看我。

最终还是怂了。

“好!好!”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他抱起箱子。

狼狈地往外跑。

出门时还摔了个趔趄。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我松了口气。

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他是谁?”

我问。

“沈家的狗。”

沈砚之收剑回鞘。

“奉命来监视我的。”

“箱子里的。”

“八成是锁链。”

“想把我绑回去。”

“为什么?”

“你不是沈家的人吗?”

“是。”

他走到桌边。

给自己倒了杯茶。

“但我是个‘有罪’的人。”

“十年前。”

“我偷了家族的‘血蚕茧’。”

“跑了。”

我愣住了。

血蚕茧?

母亲的笔记里说过。

血蚕茧是血绣的命脉。

能养出最纯的血线。

沈家怎么会有?

“你偷血蚕茧做什么?”

沈砚之喝了口茶。

“解咒。”

“我娘就是被这咒害死的。”

“临死前说。”

“只有血蚕茧能救我。”

我的心沉了沉。

绕来绕去。

还是绕回了血绣。

沈家的咒。

血绣的秘。

像团乱麻。

缠得人喘不过气。

“你娘的咒。”

我想起绸缎上的咒痕。

“和我外祖父的‘续命图’有关?”

沈砚之点点头。

“祖父用你外祖父的命。”

“换了十年阳寿。”

“但也招来了诅咒。”

“沈家嫡系。”

“活不过二十五。”

“我今年二十四。”

还有一年。

我看着他的琉璃假眼。

突然明白。

他为什么愿意和我交易。

不是为了颠覆沈家。

是为了活命。

“母亲的日记里。”

我从怀里掏出日记。

“提到了‘血绣阵’。”

“说能解咒。”

“也能……复仇。”

沈砚之的眼睛亮了亮。

“写了怎么启动吗?”

我翻开日记。

找到那一页。

纸页被火燎得卷了边。

字迹有点模糊。

“要‘双血相融’。”

“还要‘本命绣’为引。”

“双血相融?”

他皱眉。

“你我的血?”

“应该是。”

我指着日记上的话。

“‘沈苏双脉。’”

“‘血绣为证。’”

“苏是我外祖父的姓。”

沈砚之沉默了。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本命绣是什么?”

“不知道。”

我摇摇头。

“日记里没细说。”

“只画了个图案。”

“像只凤凰。”

“又像条蛇。”

沈砚之的脸色。

突然变了。

“你说什么?”

“图案什么样?”

我拿起桌上的笔。

蘸了点茶水。

在桌面上画出来。

凤凰的身子。

蛇的尾巴。

眼睛是两个红点。

沈砚之的呼吸。

一下子急促起来。

“这是……‘烛龙纹’!”

“沈家的族徽!”

我愣住了。

苏家的血绣阵。

要用沈家的族徽做引?

这怎么可能?

“你确定?”

“确定。”

他点头。

语气肯定。

“我小时候在祠堂见过。”

“一模一样。”

这算什么?

命运的玩笑?

还是母亲早就布好的局?

“启动血绣阵。”

我看着他。

“需要在哪?”

“日记里没说?”

“没说。”

沈砚之站起身。

在厅里踱来踱去。

“血绣阵。”

“顾名思义。”

“得有血绣做阵眼。”

“锦绣坊里。”

“最老的血绣是什么?”

我想了想。

“是我外婆绣的‘百鸟朝凤图’。”

“挂在正厅的横梁上。”

“昨天的火……”

“不一定烧得掉。”

沈砚之眼睛一亮。

“血绣遇火。”

“会自行护主。”

“我们去看看。”

再次回到锦绣坊。

太阳已经升高了。

废墟里多了几个看热闹的。

指指点点。

说赵虎是遭了天谴。

我和沈砚之绕到后院。

从塌了的墙豁口钻进去。

正厅的横梁果然没塌。

但上面的“百鸟朝凤图”。

被烧得只剩下半幅。

焦黑的布上。

还能看见几只鸟的影子。

“还有用吗?”

我问。

沈砚之走到横梁下。

仰头看了看。

“试试就知道。”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

倒出点红色的粉末。

“这是血竭。”

“能引血。”

他往焦布上撒了点。

粉末刚沾上布。

就渗了进去。

没一会儿。

焦布上突然渗出点血珠。

像眼泪。

“还有灵气。”

沈砚之眼睛亮了。

“能用来做阵眼。”

“但得补全它。”

“怎么补?”

“用你的血绣。”

他看着我。

“把烧没的部分绣出来。”

我心里一紧。

补绣需要心血。

上次绣眼睛。

就耗得我头晕。

补全这幅图。

不知道要流多少血。

“你不敢?”

沈砚之挑眉。

“不是不敢。”

我看着横梁上的胶布。

“是怕……”

“补不好。”

“我相信你。”

他突然说。

语气很认真。

“就想相信。”

“你娘不会骗我们。”

我抬起头。

撞进他的眼睛里。

那只真眼。

黑得像深潭。

藏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

那只琉璃假眼。

却冷冰冰的。

像在提醒我。

别信他。

“什么时候开始?”

我移开目光。

“今晚。”

他说。

“月黑风高。”

“正好行事。”

回到别院。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

补绣需要准备。

金线。

绸缎。

还有……足够的心血。

春桃送来午饭。

见我在整理绣线。

欲言又止。

“姑娘。”

“您真要帮公子?”

“嗯。”

我点头。

“我们做了交易。”

“可沈家……”

春桃咬着嘴唇。

“奴婢听说。”

“沈家在京城势力很大。”

“公子就算解了咒。”

“也斗不过他们的。”

我手里的金线。

突然断了。

“我知道。”

“但有些事。”

“总得有人做。”

比如母亲的仇。

比如外祖父的命。

春桃叹了口气。

“那您也要小心。”

“公子他……”

“左眼的假眼。”

“奴婢早上收拾房间时。”

“看见他放在桌上。”

“底下压着张纸。”

“画着个姑娘。”

“和您有点像。”

我的心猛地一跳。

像被针扎了下。

“画的什么样?”

“就……穿着红嫁衣。”

春桃挠挠头。

“看不清脸。”

“好像在哭。”

红嫁衣。

哭的姑娘。

是母亲?

还是……别的什么人?

春桃走后。

我拿着金线的手。

一直在抖。

沈砚之藏的秘密。

比我想的还多。

他到底是谁?

接近我。

真的只是为了解咒吗?

傍晚时。

沈砚之进来了。

手里拿着件东西。

用油纸包着。

“给你的。”

他放在桌上。

我打开一看。

是套新的绣针。

银针。

比我平时用的细。

针尖闪着光。

“这是……”

“玄铁做的。”

他说。

“能引血。”

“补绣时用得上。”

我拿起一根。

针尖轻轻划了下指尖。

血珠立刻涌出来。

果然锋利。

“谢谢。”

我低声说。

他没说话。

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

突然停下。

“今晚。”

“可能会有危险。”

“你想清楚。”

“现在后悔。”

“还来得及。”

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不后悔。”

我说。

“从我娘死的那天起。”

“就没后悔过。”

他顿了顿。

没回头。

走了。

天黑透时。

我和沈砚之再次来到锦绣坊。

他带来了绣架。

还有两盏灯笼。

昏黄的光。

照在焦黑的横梁上。

像只巨大的鬼。

我爬上沈砚之搭的木梯。

坐在横梁上。

开始补绣。

玄铁针很利。

每扎一下。

指尖就渗出血。

滴在胶布上。

晕开一小片红。

沈砚之站在下面。

举着灯笼。

照亮我绣的地方。

“左边的孔雀。”

“羽毛要再翘一点。”

“像这样。”

他用手指在空中比划。

我照着他说的绣。

血珠滴在孔雀的尾羽上。

那羽毛突然动了动。

像活了似的。

“有用!”

我心里一喜。

加快了速度。

绣到一半。

突然听见院外有脚步声。

很多人。

还有说话声。

“就是这儿!”

是王盐商的声音!

“赵虎那蠢货。”

“肯定是被这丫头片子害死的!”

“找到她。”

“挖了她的心!”

沈砚之脸色一变。

“糟了!”

“被发现了!”

他冲我喊。

“快下来!”

我刚要动。

横梁突然晃了晃。

木梯被人推倒了。

“抓住她!”

有打手喊着。

往横梁下扔石头。

一块石头砸在我胳膊上。

疼得我差点掉下去。

手里的绣针也掉了。

落在沈砚之脚边。

“别乱动!”

沈砚之拔剑。

挡住扔来的石头。

“我上去接你!”

他想爬横梁。

却被几个打手缠住。

我看着下面混乱的场面。

又看了看没补完的“百鸟朝凤图”。

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沈砚之!”

我大喊。

“你的血!”

“快!”

沈砚之愣了下。

随即明白过来。

他一剑逼退打手。

划破自己的手掌。

血滴在我掉的绣针上。

那针突然发出红光。

像条小蛇。

顺着横梁爬上来。

我抓住绣针。

刺破自己的掌心。

将两人的血混在一起。

抹在没补完的图上。

“血绣阵!”

我念着母亲日记里的话。

“启!”

奇迹发生了。

焦布上的百鸟。

突然火了。

孔雀开屏。

凤凰展翅。

无数只鸟从布上飞出来。

带着红光。

冲向下面的打手。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盐商吓得掉头就跑。

却被一只金凰拦住。

红光一闪。

他的头发突然全白了。

像瞬间老了几十岁。

百鸟盘旋了一圈。

又慢慢飞回图上。

红光散去。

横梁上的“百鸟朝凤图”。

补全了。

比原来的还要鲜艳。

我看着下面吓傻的打手。

还有气喘吁吁的沈砚之。

突然觉得头晕。

眼前一黑。

掉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

我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沈砚之。

他接住了我。

“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手在抖。

我想说话。

却咳了口血。

染红了他的衣襟。

“别说话。”

他抱着我。

往院外跑。

“我带你回去。”

夜风灌进我的脖子。

我靠在他怀里。

闻着他身上的药味。

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觉得很安心。

迷糊中。

我好像听见他在说话。

声音很轻。

像怕被人听见。

“娘。”

“我找到她了。”

“像您说的。”

“眼睛很亮。”

“像……像当年的您。”

我想问他。

“您”是谁。

可眼皮太重。

终究没问出口。

再次醒来时。

躺在别院的床上。

春桃守在旁边。

见我醒了。

喜极而泣。

“姑娘!您可醒了!”

“您都睡了一天了!”

我动了动手指。

浑身酸痛。

“沈砚之呢?”

“公子在书房。”

春桃端来水。

“他守了您一夜。”

“早上才去处理王盐商的事。”

我点点头。

喝了口水。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沈砚之的话。

春桃说的话。

还有母亲日记里的“烛龙纹”。

像块石头。

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得找答案。

在他的书房里。

趁春桃出去端药。

我溜下床。

走到书房门口。

门没锁。

轻轻一推就开了。

书架上的书。

和上次看的不一样。

多了些画册。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翻开。

里面画着个女人。

穿着红嫁衣。

站在绣架前。

眉眼和我很像。

尤其是眼睛。

亮得像星星。

画的最后一页。

有行小字。

是沈砚之的笔迹:

“母逝十年。

终见其影。

是福是祸。

皆是命数。”

我的手。

突然一抖。

画册掉在地上。

发出“啪”的一声。

门口传来脚步声。

是沈砚之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

看着我。

还有地上的画册。

脸色苍白。

没说话。

我捡起画册。

翻到最后一页。

举到他面前。

“她是谁?”

我的声音。

抖得不成样子。

沈砚之的嘴唇。

动了动。

很久。

才说出三个字。

“我母亲。”

轰——

我的脑子。

像被炸开了。

他的母亲。

穿红嫁衣。

和我像。

母亲的日记。

烛龙纹。

血绣阵。

所有的线索。

突然串在了一起。

“所以。”

我看着他。

眼泪掉了下来。

“你早就知道。”

“我是谁。”

“对不对?”

沈砚之闭上眼睛。

点了点头。

“那你接近我。”

“到底是为了解咒。”

“还是……”

“为了她?”

他猛地睁开眼睛。

那只真眼里。

全是痛苦。

“都是。”

他说。

“也都不是。”

“什么意思?”

“我母亲。”

他的声音。

带着哭腔。

“是你母亲的师妹。”

“也是……血绣传人。”

“当年沈家灭你外祖父满门。”

“她偷偷救了你母亲。”

“自己却被……”

后面的话。

他没说。

但我懂了。

所有的恩怨。

所有的巧合。

都不是偶然。

是命运。

是两代人的债。

我看着他。

眼泪流得更凶了。

“那血绣阵。”

“到底是解咒的。”

“还是……”

“用来完成她们未完成的事?”

沈砚之走到我面前。

轻轻擦掉我的眼泪。

他的手。

很烫。

“我不知道。”

他说。

“但我知道。”

“从现在起。”

“我们的命。”

“绑在一起了。”

窗外的阳光。

照进书房。

落在我们身上。

暖得像春天。

可我知道。

真正的冬天。

才刚刚开始。

沈家的人。

不会善罢甘休。

而我们。

除了往前走。

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