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别院惊魂，身份初露
草屋里的草药味混着霉味，在冷风中微微浮动。我看着炕边缩成一团的小女孩，慢慢蹲下身，将背上的布包放在地上，故意把动作放得极轻，怕再吓到她。“我叫阿远，是个跑货的，”我扯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指了指布包里露出的绸缎边角，“路过这里，想找个地方歇一晚，没别的意思。”
小女孩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没再往后躲，只是小声问：“你……你会治病吗？奶奶咳了好几天了，一直不好。”她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老婆婆的额头，小手轻轻颤抖着。
我心里一软，走到炕边蹲下，小心翼翼地握住老婆婆的手腕。她的脉搏又弱又乱，呼吸时胸口起伏微弱，嘴唇泛着青紫色——这是风寒入体引发的肺疾，再拖下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我从布包里翻出沈惊寒给的御用药膏，又摸出随身携带的草药包——这是离开破庙前，阿福硬塞给我的，说里面的艾草和甘草能治风寒，没想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我不是大夫，但会点治风寒的法子，”我一边说，一边将草药包打开，取出几株晒干的艾草和甘草，“你家有锅吗？我帮奶奶煮碗药。”
小女孩眼睛亮了亮，赶紧点头：“有！在外面的灶房里！”她拉着我的手，快步往屋外走。灶房里只有一个破旧的土灶，锅里还沾着些黑垢，旁边堆着几根干柴。我让小女孩帮忙抱来干柴，自己则用清水将锅洗干净，把草药放进锅里，又加了些从溪边打来的冷水。
火苗舔着锅底，很快就冒出了热气，草药的清香渐渐散开来。小女孩坐在灶门口，一边添柴一边看着我，小声说：“我叫丫丫，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之前黑风寨的人来抢粮食，奶奶为了护着我，被他们推到了，之后就一直生病。”
“黑风寨的人经常来抢东西吗？”我问道，心里暗暗记下——看来这黑风寨不仅是藩王的交割点，还经常欺压山下的村民，手上怕是沾了不少百姓的血。
丫丫点了点头，眼圈又红了：“他们可凶了，每次来都把家里的粮食抢光，还打人。上个月隔壁的王爷爷就是因为反抗，被他们打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这些人，和李斯年、赵虎他们一样，都是些欺压百姓的恶徒，等拿到证据，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药煮好后，我用一个破碗盛出来，放凉了些，才端进屋里。丫丫小心翼翼地扶起老婆婆，我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把药喂进老婆婆嘴里。药刚喂完，老婆婆突然咳嗽起来，咳出一口浓痰，呼吸也顺畅了些，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
“奶奶！你醒了！”丫丫高兴地喊起来，眼泪却掉了下来。
老婆婆看着丫丫，又转头看向我，声音虚弱：“是……是你救了我？”
我摇了摇头：“只是煮了碗药，不算什么。您好好休息，明天应该就能好点了。”
老婆婆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凝重：“姑娘，你不是跑货的吧？”
我心里一紧，刚要开口解释，老婆婆又说：“你的手，不是握货筐的手。跑货的人，手上会有厚厚的茧子，而且不会这么细。还有，你刚才喂药的时候，动作很轻，像是……像是照顾过病人。”
我愣住了——没想到这老婆婆竟这么细心，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破绽。我沉默了片刻，决定说实话：“您说得对，我不是跑货的。我是来黑风寨找东西的，找能为我家人报仇的东西。”
老婆婆的眼神变了变，挣扎着坐起身：“你家人……是被黑风寨的人害的？”
“不是，但和他们有关，”我说道，“黑风寨的人帮藩王藏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要找到证据，扳倒他们，为我家人报仇。”
老婆婆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黑风寨的寨主叫熊彪，是藩王的亲信，手段残忍得很。寨里的守卫很严，尤其是粮仓那边，日夜都有侍卫看守。不过……”她顿了顿，看向丫丫，“丫丫知道一条后山的小路，能直接通到寨里的柴房，那里很少有人去。”
我眼睛一亮：“真的？那小路好走吗？会不会被人发现？”
“小路很隐蔽，都是树林，只要别出声，就不会被发现，”老婆婆说道，“不过你要小心，柴房旁边就是二当家的住处，他叫周奎，比熊彪还狠，最喜欢折磨人。”
我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山村里，竟能遇到愿意帮我的人。“谢谢您，”我从布包里掏出几块银子，递给老婆婆，“这些您拿着，给丫丫买点吃的，也给您抓点药。”
老婆婆推辞着：“不用不用，你帮我们煮药，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要你的钱。”
“您就拿着吧，”我把银子塞进丫丫手里，“等我报仇成功了，一定会回来看看你们，到时候带你们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丫丫握紧了银子，用力点头：“姐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奶奶等你！”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丫丫就带着我往后山走。小路果然很隐蔽，藏在茂密的树林里，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走。树枝上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冷得我打了个寒颤，肩膀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丫丫走在前面，脚步很轻，时不时回头看看我，怕我跟不上。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前面终于出现了黑风寨的影子。寨墙是用石头砌的，有两丈多高，上面插着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个狰狞的虎头，在风里猎猎作响。寨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侍卫，手里拿着长刀，眼神警惕地盯着周围。
“姐姐，前面就是柴房了，”丫丫指着寨墙下的一个小木屋，“你从这里进去，柴房里有个地窖，能藏人。要是遇到危险，就躲进地窖里。”
我摸了摸丫丫的头：“谢谢你，丫丫。你快回去吧，别让奶奶担心。”
丫丫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姐姐，你一定要小心！”说完，才转身跑进了树林。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粗布衣裳，故意把头发弄乱了些，脸上抹了点泥，装作是来送柴的村民，慢慢朝着柴房走过去。
刚走到柴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打骂声。“你这废物！连柴都劈不好，留着你有什么用！”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有人被扇了耳光。
我推开门，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短褂的小喽啰正对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拳打脚踢，少年怀里的柴散落一地，脸上满是伤痕，却不敢反抗，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
“住手！”我大喝一声，快步走进去。
小喽啰转过头，看见我，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
我装作害怕的样子，赶紧低下头：“小的是山下的村民，来给寨里送柴的。刚才路过这里，听见动静，就进来看看。”说着，我指了指门外的柴捆——这是我从树林里砍的，故意捆成一大捆，装作是送柴的。
小喽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地上的少年，啐了一口：“算你小子运气好！还不快把柴劈好，要是误了二当家的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完，又瞪了我一眼，才转身走了。
少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我躬身道谢：“多谢大哥相救。”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怯懦，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嘴角肿得老高。
“你没事吧？”我问道，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巾，递给了他。
少年接过布巾，小声说：“我没事，习惯了。我叫小石头，是被黑风寨的人抓来劈柴的，家里还有爹娘等着我回去。”
我心里一酸，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在绝望中挣扎，盼着能有一天逃出去，和家人团聚。“你知道寨里最近有什么事吗？”我问道，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我听说最近寨里来往的人很多，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小石头警惕地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我听守卫说，后天凌晨有一批‘货’要从这里运走，是藩王要的东西，寨主和二当家都很重视，还加派了很多侍卫。”
后天凌晨！我心里一喜——这肯定就是张启元和赵虎交割粮草的时间！“那你知道‘货’放在哪里吗？”我又问道。
“应该在粮仓里，”小石头说道，“粮仓那边守卫最严，平时都不让人靠近。昨天我去送柴的时候，还看见二当家和一个穿官服的人在粮仓门口说话，好像在商量什么。”
穿官服的人？难道是张启元或者赵虎的手下？我赶紧追问：“你看清楚那个穿官服的人长什么样了吗？”
小石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没看太清楚，他戴着帽子，遮住了脸，只看见他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好像有个‘张’字。”
张字玉佩！肯定是张启元！我心里激动起来，只要确认了粮仓的位置和交割时间，就能通知沈惊寒，到时候里应外合，一定能抓住他们的现行。
“谢谢你，小石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都能离开这里，和家人团聚。”
小石头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人在喊：“二当家的来了！都给我机灵点！”
小石头脸色一变，赶紧推着我：“大哥，你快躲进地窖里！二当家的最凶了，要是被他发现你在这里，肯定会打你的！”
我也慌了，跟着小石头钻进了柴房角落里的地窖。地窖很小，只能容两个人蹲在里面，上面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堆着些干柴，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
刚躲好，就听见柴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刚才是谁在这里喧哗？”
“回二当家的，是个送柴的村民，已经走了。”是刚才那个小喽啰的声音。
“走了？”二当家的声音里带着怀疑，“我怎么听说，刚才有个陌生面孔在这里？你最好别骗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不敢不敢！二当家的，小的怎么敢骗您啊！”小喽啰的声音带着恐惧，“那个村民就是个老实人，送完柴就走了，真的没别的事！”
地窖里很暗，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心全是汗。二当家的脚步声在柴房里来回走动，时不时踢一下地上的柴捆，发出“哗啦”的声响。
突然，脚步声停在了地窖上方。我心里一紧，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这柴怎么堆得这么乱？”二当家的说道，伸手推了推盖在地窖上的木板。木板晃了晃，上面的干柴掉了几根。
小石头在我旁边，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害怕，然后屏住呼吸，盯着木板的缝隙。
“二当家的，这柴是刚才那个村民堆的，他笨手笨脚的，堆得不好，小的这就重新堆好！”小喽啰赶紧说道，快步走了过来，将掉在地上的干柴捡起来，重新堆在木板上。
二当家的冷哼了一声：“赶紧堆好，别误了大事。对了，粮仓那边的守卫都安排好了吗？后天的‘货’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都得死！”
“都安排好了！二当家的，您放心，粮仓周围加派了双倍的侍卫，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小喽啰说道。
二当家的又在柴房里待了一会儿，才转身走了。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我和小石头才松了一口气，从地窖里爬了出来。
“吓死我了！”小石头拍着胸口，脸色还是苍白的，“二当家的要是发现我们，肯定会把我们打死的！”
我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真是太险了。“小石头，你能带我去粮仓附近看看吗？”我问道，“我想看看那里的守卫情况，说不定能帮你想个逃出去的办法。”
小石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别被守卫发现了。”
我们悄悄走出柴房，沿着寨里的小路往粮仓走。小路两旁全是低矮的木屋，偶尔能看到几个巡逻的侍卫，手里拿着长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我们只能躲在木屋后面，等侍卫走过去，再快步往前跑。
快到粮仓的时候，小石头突然拉住我，指了指前面：“你看，那就是粮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木屋矗立在不远处，屋顶上插着黑色的旗帜，周围站着十几个侍卫，手里拿着弓箭，腰间挂着长刀，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哨位，防守得严严实实。粮仓的门口还站着两个高大的侍卫，手里拿着铁链，像是在看守什么重要的东西。
“怎么办？守卫这么严，根本靠近不了。”小石头小声说。
我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着急——要是不能靠近粮仓，就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粮草的具体数量，到时候沈惊寒带人来，可能会吃亏。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粮仓里走出来——是张启元！他穿着一身蓝色的官服，腰间挂着那块刻着“张”字的玉佩，正和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说话，那个黑色长袍的人，应该就是黑风寨的寨主熊彪。
“后天凌晨三更，准时交割，”张启元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楚地传到我的耳朵里，“到时候赵统领会带人来护送，你们只要把‘货’准备好就行。”
熊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张大人放心，‘货’早就准备好了，就放在粮仓里，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只是……”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贪婪，“藩王殿下答应给我们的好处，什么时候兑现啊？”
张启元冷笑一声：“等交割完成，好处自然会给你们。不过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要是误了藩王殿下的大事，你们黑风寨就等着被抄吧！”
熊彪赶紧点头：“不敢不敢！我们一定尽心尽力，为藩王殿下办事！”
张启元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熊彪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狠。
我心里激动起来——终于确认了交割时间是后天凌晨三更，而且粮草就在粮仓里！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惊寒，他就能提前做好准备，在交割的时候一网打尽。
“小石头，我们走，”我拉着小石头，“我得赶紧把消息送出去。”
我们刚要转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心里一沉，回头一看，是两个巡逻的侍卫，正拿着长刀指着我们。
“我……我们是来送柴的，迷路了。”我赶紧说道，故意装作慌张的样子。
侍卫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眼神里带着怀疑：“送柴的？送柴的怎么会跑到粮仓这里来？我看你们是奸细！”说着，就举起长刀，朝着我们砍过来。
我赶紧拉着小石头往旁边躲，同时拔出腰间的短刀，挡住了侍卫的刀。“当”的一声，短刀和长刀撞在一起，火花四溅。我趁机一脚踹在侍卫的肚子上，侍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个侍卫见同伴被打，也举着刀冲了过来。我让小石头赶紧躲起来，自己则握紧短刀，和侍卫打了起来。侍卫的刀很重，每一刀都劈得我手臂发麻，肩膀上的伤口被牵动，疼得我几乎握不住刀。
就在这时，小石头突然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着侍卫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侍卫吃痛，动作慢了半拍。我趁机一刀刺过去，短刀刺穿了侍卫的大腿，侍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快走！”我拉着小石头，快步往柴房跑。刚才的打斗肯定会引来其他侍卫，要是被他们围住，就再也走不了了。
跑回柴房，我赶紧钻进地窖，让小石头也躲进来。刚盖好木板，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刚才是谁在这里打斗？快给我搜！”
侍卫们在柴房里翻来翻去，时不时踢一下地上的柴捆，木板被他们踩得“咯吱”作响。我和小石头屏住呼吸，紧紧靠在一起，生怕被他们发现。
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才渐渐远去。我和小石头从地窖里爬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小石头问道，脸色苍白，“侍卫肯定会到处搜我们，我们根本没办法出去。”
我想了想，从布包里掏出一个信号弹——这是沈惊寒给我的，说要是遇到危险，就点燃信号弹，他会带人来救我。“我这里有个信号弹，”我说道，“只要点燃它，我的朋友就会来救我们。不过这样一来，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张启元和熊彪提前知道消息。”
小石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姐姐，你还是点燃吧！就算打草惊蛇，也比我们被侍卫抓住好。而且，只要能把消息送出去，就算我们死了，也值得。”
我看着小石头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感动。我点了点头，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信号弹。信号弹“嗖”的一声冲上天空，在黑夜里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格外显眼。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熊彪带着十几个侍卫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长刀，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好啊！你们果然是奸细！竟敢在寨里放信号弹，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我握紧短刀，挡在小石头面前：“我们不是奸细！你们帮藩王藏粮草，勾结贪官，欺压百姓，才是真正的坏人！”
“牙尖嘴利！”熊彪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上！把他们抓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侍卫们蜂拥而上，我和小石头只能拼命抵抗。可我们只有两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我的手臂就被砍了一刀，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小石头也被侍卫打倒在地，脸上满是伤痕。
就在我以为我们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熊彪脸色一变，赶紧往外跑：“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
我趁机扶起小石头，躲到柴房的角落里。透过门缝，我看到沈惊寒带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长剑，和黑风寨的侍卫打了起来。
“是我的朋友来了！”我高兴地喊道，拉着小石头就往外跑。
沈惊寒看到我，赶紧跑过来：“苏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指了指粮仓的方向，“张启元和熊彪要在后天凌晨三更交割粮草，粮草就在粮仓里！”
沈惊寒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士兵说：“快！去粮仓！一定要守住粮草，别让他们运走！”
士兵们齐声应下，朝着粮仓冲过去。熊彪见大势已去，想要逃跑，却被沈惊寒一剑刺穿了肩膀，倒在地上。
“把他绑起来！”沈惊寒喊道，士兵们赶紧上前，将熊彪绑了起来。
我走到小石头身边，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小石头，你看，我们安全了。”
小石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沈惊寒脸色一变：“不好！是赵虎的人来了！他们肯定是提前来了！”
我心里一紧，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骑着马，朝着黑风寨冲过来，为首的正是赵虎！
“怎么办？赵虎带了这么多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我说道，心里有些着急。
沈惊寒皱了皱眉，说道：“别慌！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忠良大臣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我们先守住粮仓，等他们来了再一起夹击赵虎！”
说着，沈惊寒带领士兵们退到粮仓门口，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赵虎的人马很快就冲到了寨里，看到沈惊寒，脸色一变：“沈惊寒！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虎，你勾结藩王，私藏粮草，意图谋反，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拿下你！”沈惊寒喊道，举起长剑，带领士兵们冲了上去。
赵虎冷笑一声：“就凭你这点人，也想拿下我？简直是痴心妄想！给我上！杀了他们！”
双方很快就打在了一起。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我握紧短刀，也冲了上去，朝着赵虎的手下砍过去。肩膀上的伤口虽然疼，可我却感觉不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赵虎，为家人报仇！
就在这时，赵虎突然朝着我冲过来，手里的长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我的胸口砍过来。我赶紧往后躲，却还是慢了一步，长刀划破了我的衣袖，在我的胸口划了一道深疤，血瞬间流了出来。
“苏清辞！没想到你还活着！”赵虎认出了我，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当年我没能杀了你，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我看着赵虎的脸，想起了当年他带兵围抄苏家的场景，想起了他屠杀百姓的残忍，心里的恨意再也忍不住：“赵虎！你害我苏家满门，今天我要为我家人报仇！”
我握紧短刀，朝着赵虎冲过去。赵虎的刀很重，每一刀都劈得我难以招架。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沈惊寒突然冲了过来，一剑刺向赵虎的后背。赵虎赶紧转身抵挡，我趁机一刀刺向他的大腿，赵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把他绑起来！”沈惊寒喊道，士兵们赶紧上前，将赵虎绑了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忠良大臣带着军队来了！赵虎的手下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沈惊寒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胸口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你受伤了，快让军医看看。”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事，只要能抓住赵虎，为家人报仇，这点伤不算什么。”
沈惊寒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苏姑娘，你真的很坚强。”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看着眼前被绑起来的赵虎和熊彪，看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我知道，我的复仇之路，又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父亲，娘，你们看到了吗？我抓住了赵虎，很快，我就能为苏家平反，让那些害了我们的人，血债血偿。
接下来，就该轮到周明了。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伪造通敌书信的证据，让他也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