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偏,正好出现王妈和楚灵雅。
夭夭眼尖瞧见了,凑近摄像头,用小嘴巴贴了贴,像是在亲亲。
“喵~(蟹蟹王妈~鱼汤吼吼喝!)”
谢冉染瞧着夭夭有话说,索性将手机架在桌面上,夭夭瞪着小短腿绕到猫碗后头,埋头苦干。
咕噜咕噜…
喝一口,抬头喵叫一声。
再喝一口,连胡须都沾上了汤汁,下巴上的白毛被浸得湿涔涔,没一会儿就把小肚子喝得圆鼓鼓。
“夭夭这是很喜欢的意思吗?”王妈满脸慈爱地看着夭夭。
“喵~(当然了!敲极好喝!)”
夭夭用爪子扒拉了下碗沿,示意谢冉染把干干净净的碗展示给对面看。
小家伙眼中的神态太过传神,谢冉染顿时心领神会,屏幕两侧的三人都被夭夭逗笑得前仰后合。
就连正在另一边办公的顾承砚,听到这笑声都被感染到。
男人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薄唇上扬的弧度带着一丝幸福。
他赚钱就是为了天天看到这一幕,这个房子好像变得更加像一个家了。
“夭夭真是小福娃!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小娇包~自己陪小少爷在剧场,要保护好自己哦~不要乱跑哦!”王妈事无巨细地关切着。
像夭夭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宝贝,说不定早就有人盯上,想要趁机抱走了!
“喵~!(好~)”
夭夭超级认真地答应着王妈,小嘴巴还不忘上翘,就像是在微笑一般。
她肯定会保护好寄几的!不会让大家担心~
谁要是伤害她,咪就……哼哼哼,喵喵拳警告!
毕竟她的小鱼干可不是白吃的!
翌日傍晚,夭夭在顾寒宴的休息室醒来。
太阳西沉,天边的霞光混着夜幕一块降临。
顾寒宴拍戏,夭夭几乎独自一猫睡了一整天,连厕所都没有上。
夭夭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留出了休息室,想着到外头的临时猫砂盆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顺便再巡视一下整个片场的领地,她到了两天了,都还没有好好看过呢~
还没有收工,片场的人都很忙碌,各司其职。
夭夭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像是慰问下级的领导,胸口的大脖圈被晚风吹得迎风飘荡。
“喵呜。(同志们辛苦了,同志们继续努力。)”
夭夭继续迈着轻快的猫步朝角落走去,刚靠近器材堆放处,却隐约听到了一阵压抑的争执声。
“赵导!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是个小角色也行!男四、男五我都可以!”是钱余宁的声音,带着近乎哀求的卑微。
姓赵的那位执行导演话语中透着不耐烦:
“钱余宁,不是我不帮你,你得罪了谢冉染,我怎么帮你?万一因为你人家不肯和我们合作了怎么办?再说了,其他角色都定了,合同也签了,你别让我难做!”
“可是……您要是不帮我,我真的还不起那巨额的赔偿金啊……求您了!”
夭夭从缝隙中瞧见钱余宁往赵导手里塞了什么,后者这才随手从旁边的服装架上扯下一套灰扑扑的道士袍塞给他:
“行了行了,别杵这儿了!这套戏服你拿去穿!往脸上抹些东西,群戏的时候往后站,别被徐导看见你的脸。”
“欸!谢谢赵导!”
那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道士服,宽袖、束腰,甚至有些陈旧。
然而,就是这件道士服,像是一把淬毒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夭夭记忆深处最恐惧的记忆!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脑海中,猛地闪过一幅破碎却血腥的画面——
电闪雷鸣的夜晚、道袍、面目狰狞的老道士、避无可避闪着金光的那一掌、上位者的绝对压制……
“喵——!!!”
夭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浑身炸毛,四肢僵硬地往后退,琥珀色的猫眼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痛苦。
好似她又感觉到了上一世自己被拍得魂飞魄散的痛楚!
(好可怕…咪不是坏咪……不要再杀咪一次……咪有乖乖听话的……)
【宿主!宿主!】
系统检测到夭夭的情绪波动剧烈,及时出现呼唤。
可不管系统怎么呼喊,夭夭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身子颤抖如筛子。
正准备离开的钱余宁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扭头就看到那只坏了他好事的臭猫正对着他手里的道士服瑟瑟发抖,那模样,像是见了鬼一样。
钱余宁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昨天这死猫让自己出的丑,一股恶气涌上心头。
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跑龙套!
钱余宁像是意识到什么,男人随即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邪恶,朝夭夭逼近了几步。
他晃了晃手里的道士袍,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道:
“怎么?怕了?昨天肯定是你这只邪门的坏猫坏了我的好事!”
“你无恶不作,像你这样坏事做尽的恶猫,总有天道会收了你!把你打得魂飞魄散,永生永世无法轮回!就算是做鬼也会被百鬼厌恶!折磨!”
‘天道收了你’
…
这几个字像是一口钟,嗡嗡地在夭夭的耳边敲响,不停地循环反复。
“不…不要……!”
一声细微、颤抖,却分明属于少女的呜咽,从炸毛的小猫喉咙里溢了出来。
钱余宁猛地顿住了离开的脚步,瞳孔骤缩。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下一秒,让他永生难忘的恐怖一幕发生了——
只见眼前那只三花猫的身体开始极不自然地剧烈扭曲、膨胀、收缩!
夭夭周遭的光影变得异常,模糊不定…
一会儿是炸毛的三花猫。
一会儿是蜷缩在地面,皮肤白得发光的少女。
长发凌乱,浑身颤抖。
猫……人……猫……人!
两种形态在短短几秒内疯狂切换,极其不稳定。
恰逢天边猛地劈下一道惊雷,劈开了整片夜幕,照亮了夭夭那张惨白,布满泪痕的少女容貌。
诡异!惊悚!
“鬼……鬼啊!啊——!!!”
钱余宁脸上的恶意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胆战。
钱余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手里的道士袍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连滚带爬地向后逃去,声音扭曲变调,显然精神已经崩溃失常。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两条裤腿之间渗透出一团深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味。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我……我就……”
话未说完,钱余宁便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