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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网游动漫 >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 第507章 孝惠皇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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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王李雄登基当了皇帝,一上位就宣布大赦天下,还改了年号叫晏平,把国号定为大成。他追尊自己老爸李特为景皇帝,庙号始祖;又尊王太后为皇太后。还封范长生做天地太师,跟他的部队特权,不用参加征役,赋税统统不用交。那些将领仗着皇帝的恩宠,开始互相争抢官位高低。这时候,尚书令阎式就上奏章,建议参照汉、晋时期的老规矩,建立百官制度,皇帝同意了。

秋天七月初一,天空出现了日食。

到了八月,朝廷又有新动作。任命司空司马越为太傅,掌管尚书事务;范阳王司马虓当了司空,镇守邺城;平昌公司马模成为镇东大将军,镇守许昌;王浚则担任骠骑大将军,都督东夷、河北各地军事,还兼任幽州刺史。司马越又把吏部郎颍川的庾敳任命为军谘祭酒,以前太弟的中庶子胡母辅之当了从事中郎,黄门侍郎河南的郭象做了主簿,鸿胪丞阮修担任行参军,谢鲲做了属官。胡母辅之还向司马越推荐了乐安的光逸,司马越也把光逸征召来了。这庾敳他们一伙人呢,都崇尚那种虚无玄远的东西,对世间俗事根本不上心,整天就是喝酒玩乐,放荡不羁。庾敳这人还特别贪财,永不知足;郭象品行不咋地,还喜欢揽权。但司马越因为他们在当时名气大,就把这些人都招揽来了。

祁弘带兵进关的时候,成都王司马颖从武关逃到了新野。巧的是新城元公刘弘刚去世,司马郭劢就趁机搞事情,想把司马颖迎过来当老大。但治中顺阳那边,郭舒带着刘弘的儿子刘璠出兵去讨伐郭劢,还把郭劢给砍了。朝廷这边下诏书,让南中郎将刘陶去收拾司马颖。司马颖没办法,只能往北渡过黄河,跑到朝歌,召集以前的将士,拢共也就几百人,打算去投奔公师籓。到了九月,顿丘太守冯嵩把司马颖抓住了,送到了邺城;范阳王司马虓不忍心杀他,就把他给软禁起来了。另一边,公师籓从白马往南渡过黄河,结果被兖州刺史苟曦给讨伐斩杀了。

朝廷给东嬴公司马腾加官进爵,封他为东燕王;平昌公司马模也被封为南阳王。

冬季十月,范阳王司马虓去世。长史刘舆因为司马颖一直是邺都百姓所依附的人物,所以就隐瞒了司马虓去世的消息,不对外公布。他让人假扮成朝廷的使者,假传诏令,在夜里下令让司马颖自杀,同时还杀了司马颖的两个儿子。司马颖的部下们早就提前逃走了,只有卢志始终跟随在司马颖身边,直到最后都没有懈怠,他收殓了司马颖的尸体,把他安葬了。之后,太傅司马越征召卢志担任军咨祭酒一职。

司马越打算召见刘舆,有人就跟司马越说:“刘舆这人啊,就跟油乎乎的脏东西似的,靠近他就容易被弄脏。”等刘舆来了,司马越就对他爱答不理的。但刘舆暗地里把全国的军事名册,还有仓库里的物资、牛马数量、器械情况,以及水陆地形等,全都默默记在心里。当时国家和军队事务繁多,每次开会讨论,从长史潘滔往下,大家都不知道该咋应对。刘舆却能根据情况迅速分析解答,司马越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对刘舆热情起来,马上任命他做左长史,把国家和军队的事务,全都交给他处理。

刘舆还劝司马越,派他弟弟刘琨去镇守并州,好加强北方的防御力量。司马越就上表推荐刘琨当并州刺史,让东燕王司马腾担任车骑将军,都督邺城各军事,去镇守邺城。

十一月己巳那天晚上,皇帝吃饼居然中毒了。第二天庚午,就在显阳殿驾崩了。羊皇后心里琢磨着,自己是太弟司马炽的嫂子,怕到时候当不了太后,就打算拥立清河王司马覃。侍中华混赶紧劝她说:“太弟在东宫待了老久了,老百姓对他印象也挺好,这时候换人不合适吧!”说完就赶紧写了个公开文书派人快马加鞭告诉太傅司马越,把太弟召进宫里。这边羊皇后已经把司马覃召到尚书阁了,结果感觉情况不对,就借口自己生病又回去了。癸酉这天,太弟顺利登基当皇帝,然后大赦天下。还尊原来的皇后为惠皇后,让她住在弘训宫;又追尊自己的老妈王才人当皇太后;还把自己的妃子梁氏立为皇后。

怀帝上位后,开始按照以前的规矩,在东堂处理政务。每次开宴会,就跟大臣们一起讨论各种事务,研究古代经典。黄门侍郎傅宣忍不住感慨:“感觉又回到武帝那时候!”

十二月初一壬午这天,居然出现日食了。

太傅司马越拿着诏书征召河间王司马颙当司徒,司马颙就去了。结果南阳王司马模派手下将领梁臣在新安半道上拦住他,在车里就把司马颙给掐死了,连他三个儿子也一起杀了。

辛丑这天,任命中书监温羡当左光禄大夫,还兼任司徒;让尚书左仆射王衍当司空。

己酉这天,把惠帝埋在了太阳陵。

刘琨到了上党,东燕王司马腾就从井陉往东走了。那时候并州闹饥荒,还老是被胡人打劫,各个郡县都自身难保。州里的将领田甄、他弟弟田兰,还有任祉、祁济、李恽、薄盛等人,带着一万多老百姓,都跟着司马腾去冀州找吃的,这伙人被叫做“乞活”。这么一来,并州剩下的人家还不到两万,到处都是强盗,路都走不通。刘琨在上党招募了五百人,一路边打边走。到了晋阳,发现官府和寺庙都被烧没了,城里城外一片凄凉。刘琨就安抚大家,慢慢的,那些跑出去的老百姓又开始回来了。

【内核解读】

从大成开国到西晋乱象:一段政权更迭期的历史切片观察

这段史料犹如一幅浓缩的历史画卷,生动展现了西晋末年政权更迭、群雄逐鹿的混乱图景,其中既包含新兴政权的草创尝试,也暴露了旧有王朝的腐朽衰败,诸多历史细节背后暗藏着深刻的政治逻辑与人性规律。

大成政权的草创与隐患

成都王李雄建立大成政权,开启了十六国时期的一个重要篇章。他登基后的一系列举措,既有巩固政权的必要操作,也埋下了潜在危机。大赦天下、改元定国是新政权确立合法性的常规操作,追尊先祖、尊封太后则是通过血缘伦理强化统治根基,这些举动符合古代王朝开国的基本逻辑。

而对范长生的特殊优待,堪称早期民族政权与地方势力妥协的典型案例。授予“天地太师”的尊号,并给予部队免役免税特权,实质是对地方实力派的利益让渡,这种“权宜之计”在政权初创期能快速稳定局面,但也可能导致地方势力尾大不掉,破坏统治体系的均衡。

将领争官的乱象与阎式建章立制的建议,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揭示出一个朴素的政治真理:任何政权若缺乏规范的制度约束,仅凭“恩宠”维系,必然陷入无序争夺。李雄采纳汉晋旧制建立百官制度,是从“草莽政权”向“正规王朝”转型的关键一步,为大成政权的延续奠定了制度基础。

西晋朝廷的“用人困局”与权力博弈

西晋朝廷的人事任免与政治操作,尽显末世王朝的颓势。司马越作为太傅,在用人上陷入“名气依赖症”:明知庾敳贪财、郭象揽权,却因“当时名气大”而全盘招揽。这种“重虚名轻实干”的用人导向,导致朝堂充斥着“崇尚虚无、不理俗事”的清谈之士,他们喝酒玩乐、放荡不羁,却掌握着重要权力,这无疑加速了行政体系的瘫痪。

更值得玩味的是,司马越集团看似庞大的阵容下,暗藏着严重的内部损耗。庾敳的贪婪、郭象的揽权,本质上是权力缺乏制约的必然结果。当“名气”成为做官的核心资本,而非能力与品行时,官僚体系的腐败与低效便不可避免。这种“劣币驱逐良币”的官场生态,正是西晋王朝走向覆灭的重要内因。

宗室混战:亲情在权力面前的溃败

西晋宗室的互相倾轧,将“权力异化人性”的残酷性展现得淋漓尽致。成都王司马颖的逃亡之路,堪称一场宗室权力游戏的缩影:从新野避险到朝歌聚兵,从投奔公师籓到被冯嵩捕获,最终落得被软禁的结局。而范阳王司马虓的“不忍心杀他”,与其说是亲情尚存,不如说是权力博弈中的暂时妥协——在自身统治未稳时,留着司马颖比杀了他更有利。

刘舆隐瞒司马虓死讯、假传诏令杀司马颖的操作,则将政治斗争的阴狠推向极致。为了消除潜在威胁,连“秘不发丧”的手段都用上了,宗室亲情在权力巩固的需求面前不堪一击。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司马颖的部下大多逃散,唯有卢志始终追随,这种“乱世中的忠义”与宗室间的互相残杀形成鲜明对比,反衬出权力场的凉薄与虚伪。

公师籓被杀、司马颙被截杀等事件,进一步印证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乱世法则。河间王司马颙奉召担任司徒,本以为能换取一线生机,却在半路被司马模的部下掐死,连三个儿子都未能幸免。这种“斩草除根”的操作,揭示出西晋宗室斗争已到了毫无底线的地步,也预示着这个王朝的彻底崩塌。

民生凋敝与政权根基的动摇

史料中看似不经意的“并州饥荒”“乞活军”等记载,实则是压垮西晋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田甄、田兰等将领带着一万多老百姓逃往冀州求食,被称为“乞活”,这两个字背后是无数百姓的血泪与绝望。当一个政权连百姓的基本生存都无法保障,反而陷入无休止的内耗时,其统治根基早已腐朽不堪。

刘琨在晋阳的困境极具象征意义:官府寺庙被烧、城乡一片凄凉,招募五百人都要边打边走,并州剩下的人家不到两万。这种“千里无鸡鸣”的惨状,与朝堂上官员们的喝酒享乐形成强烈反差。民生的凋敝与统治阶层的奢靡,构成了西晋末年最尖锐的社会矛盾,也为后来的“五胡乱华”埋下了伏笔。

结语:乱世中的历史启示

这段历史犹如一面镜子,照见了权力运作的底层逻辑:制度缺失则乱象丛生,用人失当则根基动摇,亲情异化则内耗不止,民生不恤则政权倾覆。大成政权的制度探索与西晋朝廷的腐朽堕落形成对比,宗室间的残酷厮杀与百姓的苦难逃亡相互映照,共同构成了西晋末年的时代底色。

从李雄建章立制到司马越用人失察,从司马颖的逃亡到“乞活军”的形成,每一个历史细节都在诉说着同一个真理:一个政权的生命力,不在于名号有多响亮、宗室有多庞大,而在于能否建立合理的制度、任用合格的人才、维系基本的人心、保障百姓的生计。这或许就是这段混乱历史留给后人最深刻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