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月把毕业证书卷成筒，“啪”地一下敲在卢修斯的金发上。对方正被一群纯血家族的人围着恭维，银灰色的长袍熨帖笔挺，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带着惯有的疏离，听见动静却立刻转过身，眼底的冷意瞬间化了大半。
“喂，孔雀男，傻笑什么？”她挑眉，目光扫过他胸前别着的级长徽章——那玩意儿上周差点被她拿去跟弗雷德换南瓜馅饼，是斯内普死死按住她的手才保住的。
斯内普就站在卢修斯身后，黑袍依旧一丝不苟，手里捏着霍格沃茨颁发的“特殊贡献奖”证书，是表彰他改良狼毒药剂的。但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姜浩月身上，见她又把脚踩在旁边的雕花椅上，眉头习惯性地皱了皱，却没像以前那样冷嘲热讽。
“毕业了，开心吗？”姜浩月晃了晃手里的纸筒，“终于能离开这破城堡，去当你们心心念念的‘走狗’了？”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个跟卢修斯搭话的纯血巫师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有人敢这么跟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说话。
卢修斯抓住她挥来的纸筒，声音压得很低：“姜浩月，别胡闹。”
“我胡闹？”她甩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逼得两人不得不后退，“去年是谁半夜爬起来偷偷研究黑魔法标记？是谁跟那个没鼻子的眉来眼去？”
她忽然笑了，从口袋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黑色本子，翻开——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记录着一串数字：【卢修斯·马尔福：黑化值70%→20%】【西弗勒斯·斯内普：黑化值85%→35%】。
“啧啧啧，看看这数据。”她把本子怼到两人面前，“我陪你们两年多，打架打了几十场，替你们挡了多少破事？就这？才降了50%？玩我呢？”
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他记得她为了阻止他去见伏地魔的使者，故意往他的坩埚里丢了块生姜，害他熬的药剂炸了满教室；也记得她把卢修斯藏起来的黑魔法契约偷出来，当着他的面烧成了灰。
“你到底想怎么样？”卢修斯的声音有点沉，他知道她的脾气，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怎么样？”姜浩月把本子合上揣回兜里，活动了活动手腕，指节捏得咔咔响，“你们说，是不是非得我把你们俩打趴下，这破数值才能清零？”
话音刚落，她突然抬腿，膝盖精准地顶向卢修斯的小腹。对方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却被她顺势抓住胳膊往怀里一带，脚下勾了个绊子——若不是斯内普伸手扶了一把，卢修斯就得当众摔个屁股墩。
“姜浩月！”卢修斯又气又急，却不敢真的还手。
斯内普已经挡在了卢修斯身前，黑袍无风自动：“别闹了。”
“我没闹啊。”姜浩月歪头，眼神里的戾气却收了收，“我就是觉得不公平。你们看，毕业舞会的蛋糕我替你们吃了，禁闭我替你们顶了，连马尔福家那老头子的刁难都是我扛的——结果呢？”
她忽然往旁边的柱子上一靠，语气有点蔫：“我还以为……至少能降到两位数呢。”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让两个刚毕业的少年心头一涩。他们知道她嘴里的“数值”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拉着他们，不让他们往那条黑暗的路上走。
卢修斯看着她有点垮下来的肩膀，忽然伸手，把自己的纯血家族徽章摘下来，塞进她手里：“这个给你。”
徽章是铂金做的，冰凉的触感硌着手心。姜浩月挑眉：“干嘛？贿赂我？”
“是抵押。”卢修斯的耳根有点红，“等……等降到你满意的数值，再还我。”
斯内普也沉默着，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子递给她——里面是他新炼的解毒剂，无色无味，却能解百种黑魔法毒素。“这个你拿着。”
姜浩月看着手里的徽章和瓶子，忽然笑了，把东西往兜里一揣，转身就走：“行吧，暂且信你们一次。要是敢骗我……”
她回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却亮得很：“下次见面，就不是摔跤这么简单了。”
看着她消失在城堡门口的背影，卢修斯才低声问：“她……好像没说要去哪。”
斯内普望着那抹跳跃的身影，黑眸里难得有了点温度：“她会找到我们的。”
阳光穿过霍格沃茨的尖顶，落在两人身上。毕业不是终点，那条对抗黑暗的路还很长，但他们知道，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一个人。
至于那个该死的黑化值……
卢修斯碰了碰斯内普的胳膊：“你说，她要真打我们一顿，会不会真的清零？”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你可以试试。”
远处传来姜浩月嚣张的喊声，大概是又在跟费尔奇抢东西了。两个少年相视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管它什么数值，先把这个麻烦精看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