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月坐在禁林边缘的礁石上，手里把玩着那枚铂金徽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纹章。身后传来脚步声时，她甚至没回头，只是把徽章抛了抛：“你们来啦。”
卢修斯和斯内普站在三步外，黑袍在林间风里微微晃动。毕业已经三个月，卢修斯拒绝了伏地魔的标记邀请，被家族禁足了半个月；斯内普则推掉了食死徒的集会，窝在蜘蛛尾巷熬药，却总会在每个周末准时出现在这里。
“那个数值……”卢修斯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你看……”
姜浩月终于回头，抬手晃了晃那个黑色小本子。上面的数字刺眼得很——【卢修斯·马尔福：21%】【西弗勒斯·斯内普：25%】。
“还是没到啊。”她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原着里也没说你们必须当忠臣啊，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姜浩月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就是突然想通了，或许……得用点更彻底的办法。”
她说话时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两个少年莫名心慌。卢修斯往前走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别紧张。”姜浩月从口袋里摸出把折叠小刀，是她从麻瓜市场淘来的，锋利得很，“就是送你们个礼物。”
她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左手握住刀柄，反手就往自己的左眼眶刺去。
“姜浩月！”
卢修斯和斯内普同时吼出声，冲过去想阻止，却被她用另一只手猛地推开。刀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很轻，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睫毛。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盯着虚空，仿佛在看某个只有她能看见的面板。“嗯……降了，降了……”
“你疯了！”斯内普扑过去想夺她的刀，却被她用沾满血的手按住肩膀。她的眼神因为失血有点模糊，却异常坚定：“别动，还没完。”
话音未落，她握着刀的手转向自己的左手。阳光下，刀刃寒光一闪，干脆利落地砍掉了小指的第一节。
“啊——！”
这次卢修斯没再犹豫，死死抱住她的胳膊，斯内普则一把夺过小刀扔出去，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你到底在做什么？！”
鲜血顺着姜浩月的指缝往下滴，落在草地上，开出一朵朵刺眼的红。她却笑了，笑得有点脱力，靠在卢修斯怀里，举着那只受伤的手晃了晃：“看，差不多了……清零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黑色本子，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的数字赫然显示着两个零。
“黑化值……清零了。”她喃喃着，视线开始模糊，“这样……你们就安全了……”
“谁要你用这种方式！”卢修斯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失态的一天，“我们不需要！”
斯内普已经用袍子撕下布条，笨拙地给她包扎伤口，指尖抖得厉害，好几次都缠错了地方。他的黑袍被血浸透了，脸上也溅到了几点红，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这是……最后的礼物啊。”姜浩月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有点累，“我该走了……本来就是过客。”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雾。卢修斯死死抱着她，却拦不住那逐渐消散的趋势。
“姜浩月！”
“别走！”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带着绝望的嘶吼。
姜浩月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脸上还沾着血，却笑得很干净：“记得啊……别再走错路了。”
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气里，只留下沾染着血迹的铂金徽章，和那截落在草地上的、小小的指骨。
风穿过禁林，带来远处的鸟鸣。卢修斯和斯内普僵在原地，怀里空荡荡的，只有血腥味和她残留的、淡淡的柑橘香。
很久以后，卢修斯才颤抖着捡起那枚染血的徽章，紧紧攥在手里。斯内普则弯腰，小心翼翼地收起那截指骨，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他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清零”。但他们知道，从此以后，他们的命，不仅是自己的，也是那个叫姜浩月的疯丫头用一只眼睛和一截手指换来的。
这条路，他们必须走得笔直，才能对得起她最后那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