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准你们乱杀人的
空间撕裂的眩晕感还没褪去，姜浩月就被浓重的血腥味呛得皱眉。她踉跄着站稳，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破败的仓库里，空气中漂浮着暗红色的血点，墙角蜷缩着个已经没了呼吸的巫师，胸口还插着根断裂的魔杖。
而仓库中央，卢修斯和斯内普背对着她站着。
卢修斯的铂金长袍沾满了污渍，手里的魔杖尖端还滴着血，银灰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暴戾的红。斯内普的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的血渍，侧脸冷硬如冰，刚吐出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棱：“……碍事的东西，死了干净。”
“啧。”
一声轻嗤自身后响起，不大，却让两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男人同时僵住。
他们猛地回头，看到那个本该消失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
姜浩月的左眼眶蒙着块深色的布，遮住了空洞的眼窝，左手小指缺了一截的地方缠着绷带，此刻正因为攥紧拳头而微微渗出血迹。她歪着头，仅剩的右眼冷冷地扫过地上的尸体，又落回他们身上。
“黑化值直接爆到99%，可以啊。”她笑了笑，笑意却比仓库里的冰还冷，“把我弄回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玩脱了，混成混世大魔头了？”
卢修斯的喉结剧烈滚动着，握着魔杖的手开始发抖：“浩月……你……”
“别叫我。”姜浩月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声在死寂的仓库里格外清晰，“敢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再把你们刚才杀人的那句话说一遍？”
斯内普的黑袍抖了抖，他想开口，却在对上她那只冰冷的右眼时，所有的狠话都堵在了喉咙里。那只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或狡黠，只有一片死寂的寒意，像在看两个陌生人。
“说啊。”姜浩月停在他们面前，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指尖戳了戳卢修斯的胸口，“不是觉得‘碍事的东西死了干净’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卢修斯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食死徒的密探，他要去告密——”
“所以就该杀了？”姜浩月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脑子？杀了一个密探，会有十个百个冒出来，到时候是不是要把整个巫师界的人都杀干净？”
她的目光转向斯内普，声音陡然拔高：“还有你！蝙蝠脸，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黑魔法用多了会反噬，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斯内普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比黑袍还白。他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怒气，比当初炸他坩埚、染他头发时要可怕百倍——那是真的失望透顶的冰冷。
“行啊，能耐了。”姜浩月冷笑一声，忽然转身看向墙角的尸体，“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觉得杀人很简单吗？现在，把他复活。”
两人同时僵住。
“复活不了？”姜浩月挑眉，一步步逼近他们，直到鼻尖几乎碰到卢修斯的胸口，“复活不了是吧？”
她忽然扬起手。
卢修斯下意识闭上眼，斯内普也绷紧了身体——他们都以为会迎来一拳，就像过去无数次她教训他们那样。
但预想中的疼痛没落下。姜浩月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最终却只是狠狠砸在了卢修斯的肩膀上，又转身给了斯内普同样一拳。
“砰！砰！”
两声闷响，不重，却带着说不出的无力。
“回家。”她收回手，转身就往外走，背影挺得笔直，“回家再收拾你们俩。”
卢修斯看着她包扎的左手又渗出了血，看着她蒙着布的左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忽然心脏抽痛得厉害。他快步追上去，想扶她，却被她甩开。
斯内普默默跟在最后，黑袍扫过地上的血迹时，第一次觉得那颜色如此刺眼。
走出仓库时，外面正下着冷雨。姜浩月没带伞，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她忽然停住脚步，没回头，声音轻得像要被雨丝带走：“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杀人……”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就打断你们的腿，再把你们扔回霍格沃茨的禁闭室，让你们对着墙壁反省到天荒地老。”
卢修斯和斯内普站在雨里，看着她踉跄却决绝的背影，终于明白——这个他们以为已经永远失去的丫头，带着一身伤痕回来，不是为了指责，而是为了再拉他们一次。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只是这一次，他们再也不敢让她失望了。